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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朔風只看了一眼就轉開了視線。
她可不是什麼斯德哥爾摩,只不過單純的被美色吸引。
顧朔風又拽了下裙擺,確保交疊的雙腿沒有一絲春光流泄,這才高冷道:「別誤會,我來可不是做這種事的,我有正經事。」
「正經事……」
徐汀蘭也坐直了身形,慢條斯理攏了攏微有些凌亂的鬢髮。
「看來是我誤會了,剛才門口主動的那個人,只是長得和你比較像而已。」
第84章 原配虐渣記(84)
顧朔風回了徐汀蘭一個皮笑肉不笑, 跳過門口那一段, 直接進入主題。
「我找你來只是想問問, 到底怎樣你才肯放過我?」
徐汀蘭收起眼角的一絲戲謔,神情又恢復了冷凝。
「如果我說,無論怎樣都不放過呢?」
「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了。」顧朔風站起身, 作勢要走, 「我等著你的法院傳票, 等著魚死網破。」
都這種時候了還嘴硬。
徐汀蘭起身走到窗邊,探手推開了老式的木窗戶,窗外陰雲密布,天空低得像是伸手就能摸到。
「你看這天,又濕又潮又陰暗, 是不是很難受?」
顧朔風已經摸到了門把手,很爽快就借著她給的台階下來了。
「當然難受,要下就下, 要不下就晴天,這鬼天氣, 讓人脾氣都忍不住暴躁。」
順便為自己剛才的嘴硬找個完美的藉口。
徐汀蘭回頭看了她一眼,沖她招了招手。
「你過來。」
顧朔風佯裝不耐煩道:「有話就說,屋裡又沒有別人,也不需要輕聲耳語怕被人聽到。」
「過來。」更輕柔地召喚。
顧朔風口嫌體正直地走了過去,「幹嘛?」
徐汀蘭側身讓開了半邊窗戶,指了指另一邊,「你靠在那裡。」
「不要, 髒。」
老式窗戶犄角旮旯特別多,落了灰塵不容易打理,尤其是木窗本身的木紋,嵌進去灰塵是真的刷子刷都不一定能刷掉。
「就靠一會兒。」
沒有冷峻的視線,也沒有命令式的語氣,徐汀蘭的眸光柔柔的,聲音也軟得一如當如那個溫文爾雅的她。
顧朔風內心依然是抗拒的,可她瞟了眼徐汀蘭明顯不怎麼敢用力的右胯,想到剛才她撞在高低柜上那重重的一聲,突然覺得灰塵好像也沒有那麼難以忍受。
她側身靠在了窗框另一邊。
徐汀蘭抿唇笑了,笑容雖淺,卻春風化雨,風光霽月,讓人的心情忍不住放鬆下來。
徐汀蘭歪頭靠著窗框,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窗外高樓林立,烏雲壓頂,雲雀排翅飛過,對面樓層不知誰家的白鴿咕咕咕咕停在陽台。
「你說的沒錯,要麼痛痛快快的下一場大雨,沖刷掉所有的髒污, 要麼天光放晴艷陽萬里,遮掉所有的陰霾,總要有個解決辦法,總歸不能一直這麼陰沉難受下去。」
顧朔風摸了摸秀致的眉尾,依稀明白了她的意思。
「那你是想大雨傾盆呢?還是想艷陽萬里?」
徐汀蘭道:「這不是我想怎樣就怎樣,我不是老天,我做不了主,我也不是氣象局,想不出好對策,只能聽天由命。」
「聽天……由命?這好辦,你找那個『天』商量商量不就行了?」
徐汀蘭轉眸望向她,黑眸映著窗外的光,晶瑩剔透。
「我現在不就在跟她商量嗎?」
這麼溫柔的神情,這麼和婉的語氣,如果是真正的陳希瑤只怕是高興的都要上天了。
可惜她不是陳希瑤。
顧朔風有點煩躁。
憎惡值明明是穩噹噹的100,為什麼徐汀蘭態度這麼和藹?
她寧願相信這又是一場陰謀詭計,誘她上鉤,再狠狠打擊。
可她不敢賭。
萬一不是呢?
雖然憎惡值是穩穩的100,可好感值同樣穩穩的99。
沒錯,99。
以往只有徐汀蘭偷看她睡覺時漲起的好感值能平穩的持續一段時間,一般她醒來後就會急速銳減,甚至低至0。
可這次,自打她在門口主動親吻了徐汀蘭開始,好感值即便是她推她撞她,也只是稍微下浮了幾點,剛才又悉數漲了回去。
太奇怪了。
她明明說了那麼多招人恨的話,做了那麼多被人被人殺掉都不覺得意外的事,為什麼徐汀蘭反而越來越不在意,還遊刃有餘?
不行,眼看任務就要完成,不能功虧一簣。
對不起了。
汀汀。
顧朔風順著徐汀蘭的話,接著道:「找她商量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不說清你的希望,她又怎麼知道該朝天晴努力?還是下雨努力?」
徐汀蘭毫不遲疑道:「我不想魚死網破,我只想天清氣朗,陽光背後雖然有極致的黑暗,可更多的還是光明。
人活一世,就這麼區區百十年,開心最重要。
這是爸爸告訴我的道理,也是我這麼多年來哪怕靈感枯竭依然堅持畫畫的理由。
因為喜歡,哪怕畫得不好,只要拿起畫筆我整個人都是開心的。
因為愛你,哪怕背後藏了多少陰謀詭計利益糾葛 ,只要這一刻我們能靠著同一扇窗,笑著享受時光,那就是好的。」
顧朔風望著徐汀蘭,微挑了下眉尖,「愛我?呵呵,只要不是魚死網破,怎樣都好商量,你就直說了吧,你到底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