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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我想修煉也不行,她種給我的靈根是假的,只是一個容器而已,只能保證我積累的修為不散,別的什麼都做不了,我沒法自己修煉,不然你以為她為什麼要把自己變成藥人?因為她不想我去殘害別的藥人,所以只能自己親自上陣。」
「可就算這樣,如果她不是真心的,又怎麼可能……」
不等若蓮說完,蘇成仙飛身下了高樹,抬眸望向還在樹梢的若蓮,陽光漏過樹葉斑駁在她嬌軟的臉龐,沒能讓那眉眼染上哪怕一絲初夏的溫暖,依然陰冷涼薄。
「若蓮,你記住,這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她心軟了,她便輸了,輸了便要承受輸掉的後果,我們唯一要做的便是努力修煉,爭取早一日大道飛升,其他所有,都是虛的。」
蘇成仙轉身回了洞府,若蓮一人惆悵地呆在樹梢,理智上明白蘇成仙說的有理,可想起不修這些日子的掏心掏肺,心裡依然堵得難受。
蘇成仙走到石床邊停下,望著床上蹙眉昏睡的不修,沉默了許久,低聲呢喃出一句。
「你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她抬手摸了摸不修的臉,只是主人一個普通的輕觸,不修便難受地咬緊了下唇。
蘇成仙下意識鬆了手,隨即又懊惱地再度貼了上去。
她才不會心軟,心軟是最沒用的東西!
哪怕不修再怎麼痛苦,那也是她自己選擇的路,打從她決心為她犧牲那一刻起,她就該知道自己將面臨什麼!
蘇成仙粗暴地低頭狠狠吻了下不修柔軟的唇瓣,換來不修痛苦的一聲輕哼。
她不會心軟的!絕對不會!
蘇成仙還未築基,兩百年壽命對練氣修士而言依然有些勉強,她臉上還帶著大病初癒的蒼白,只那嘴唇嫩紅的仿佛楊柳岸邊初綻的海棠,她現在需要馬上築基,非常迫切。
蘇成仙連吻了數下,不修的嗚咽聲無意識的逸出口,聲聲帶著痛苦。
蘇成仙猛地撤開身形。
看著不修滿頭的冷汗,蘇成仙胸口劇烈起伏了幾下,突然素指一碾,掐了個簡單的破陣訣,覆手一送,送在不修身上。
不修身子實在太過虛弱,障眼法輕鬆解開,不必撩開薄被,裸|露在外的肩頭已清楚浮現出交錯的棍傷。
蘇成仙斂目看著,頭低了又低,嘴唇停在不修頸邊又惱恨撤開,轉身出了洞府。
若蓮正從外面回來,迎面遇上,蘇成仙開口便道:「去,幫我買半妖,煉藥人。」
若蓮一怔:「不是有不修了嗎?幹嘛還要多此一舉?」
這話不知哪裡惹到了蘇成仙,她勃然怒道:「讓你去就去!哪兒那麼多廢話!」
第302章 師尊太難當(75)
這些內情, 秋風明月自然不知,她們知道的都是四海八荒傳遍了的。
棲烑蹙眉聽著,很快就發現了破綻。
「既然蘇成仙已死, 方才你為何不直接說她死了, 而是用了『說不得』這個不確定的詞?」
清月舉著的劍稍微收了收, 解釋道:「那是因為這些年關於蘇成仙的傳聞從未停過, 隔個百八十年便有人說見過她, 若是旁人說的也便罷了, 扈蘭鳶也說她見過, 依你與扈蘭鳶的關係, 我自然不能把話說的太過絕對。」
比起清月,棲烑自然是更相信扈蘭鳶, 清月留有餘地也是明哲保身, 確實挑不出錯來。
棲烑心系報仇, 一刻也未多留, 飛身直奔主峰。
弦十已護著廖凡她們到了主峰, 多年未見, 當年的大通鋪少了兩人。
棲烑沒問那兩人去了哪兒, 廖凡她們也沒提, 修為便是命,無法突破早晚都是身死道消。
廖凡勉強修到了築基巔峰,如今已是強弩之末,粗略一算, 最多二百年,再不結丹也要步了室友後塵。
幾人已聽弦十說了棲烑未死的消息, 再見還是難掩激動, 幾人抱作一團, 眾目睽睽之下也沒忍住掉了眼淚。
棲烑安撫了她們片刻,這才看向弦十。
長老峰主們陸陸續續趕了過來,不少弟子也都趕到主峰查探情況。
弦十疾步走到木長老面前,撩袍便是三叩首。
「徒兒不孝,給師尊請安了!」
木長老當日並不在圍剿之列,他被請去給東延派掌門祛毒,回來就聽說得意門生身死道消的消息,傷心地閉關了許久。
如今師徒重逢,木長老差點沒繃住流下老淚,趕緊拽弦十起來,連結界這茬都忘了問,先問他是怎麼死裡逃生的。
弦十故意施加靈力,確保自己的一字一句傳入清平宗所有弟子的耳中,將來龍去脈講了個清楚。
清平宗一片譁然,萬沒想到掌門竟如此卑鄙無恥,追殺棲烑也便罷了,怎能逼死明煊,還將無辜的弦十送入慳口?!
普通弟子從未近距離與靈虛子接觸過,對他算不上了解,可對弦十卻是了解的,弦十的為人他們信得過的,弦十說的他們自然也信。
畢竟,若不是事實,有幾個低階修士敢公然得罪合體大能的?還是貴為修真界尊主一呼百應的合體大能!
他不要命了嗎?!
普通弟子都能看明白的事,長老峰主這些對靈虛子頗為了解的,又怎麼可能不明白?尤其這其中大多數都參與了當年的軒轅山追殺。
可明白又怎樣?
靈虛子是掌門,他們這些做弟子的難不成還能制裁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