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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朔風趕緊過去扶住她:「怎麼了?」
許輕嵐微搖了搖頭,「不要緊,生理期而已。」
重粘情果並不像看上去那麼簡單,它不僅會混亂記憶,還會對身體造成不小的負擔。
身為空間守護者,完全可以屏蔽掉生理期,可許輕嵐被影響,在恢復之前都屏蔽不掉,反而還會比平時更虛弱,生理痛也會隨之加重。
顧朔風咬了咬唇,接過她手裡的刀。
「你去休息,我來。」
「你不是不會嗎?」
「不會慢慢學,這能有多難?」
「可是……」
「好了,你去休息。」
送了許輕嵐出去,顧朔風立刻敲了小四。
【顧朔風:許輕嵐生理痛,給她治一治。】
【顧縛槿:恐怕不行,她現在整個生物電波都是混亂的,我再隨便往裡加能量,怕讓她亂上加亂。】
【顧朔風:丹藥之類不行嗎?】
【顧縛槿:我的丹藥或多或少都有我的能量,不行。】
【顧朔風:那就一點兒辦法也沒有了?】
【顧縛槿:不如……試試土法子?】
五個小時後,顧朔風端著一碗紅糖水進了臥室。
「許輕嵐,喝點……人呢?」
洗衣房傳來嘩啦啦的水聲,顧朔風放下碗過去,竟見許輕嵐在洗衣房洗衣服!
「不是讓你休息的嗎?你在幹嘛?」
許輕嵐微垂眼帘,迷茫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抬眸沖她笑得美麗又虛弱。
「我也不知道,看到床上有你的衣服,就下意識拿過來洗了。」
下意識……
顧朔風想起自己剛才剁的排骨,還有配菜,都是她愛吃的,是許輕嵐自己去超市買的。
明明什麼都不記得了,為什麼還會下意識幫她洗衣服,買她愛吃的菜?
顧朔風垂眸,隱忍著眼淚,探手摟在了許輕嵐纖細的腰肢。
「我……有句話,在心裡存了很久……久到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還藏了這麼一句話。
我原本想等一個合適的時機,起碼放個煙花有個燭光晚餐什麼的,再說出這句話。
可我現在等不及了,這世界從來都沒有什麼時機不時機,只要想說,隨時都是時機。」
顧朔風抬起頭,眸中淚霧迷濛,微揚的眼尾不是嫵媚,而是誠摯的不帶一絲演繹的深情。
「我愛你,我愛你許輕嵐。」
許輕嵐微微睜大眼,漆黑如夜的眸子顫動著,眸底清晰倒映著她愛至靈魂深處的臉。
「朔……風……」
許輕嵐緩緩抬起手,丹田情果暈著溫暖的光。
「嘖嘖,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
大姐妖嬈的身影浮現在客廳,一面把手裡的中藥包往茶几上扔,一面取下牆上掛著的掛鍾,掛上了她拿來的木框畫。
顧朔風趕緊道:「別隨便亂掛,我家不需要亂七八糟的畫。」
「你確定?這可是我費了不小的工夫弄來的,你若不要……我可真就扔了。」
大姐回頭,原本被她的身影遮擋的新畫,瞬間一覽無遺。
那是一副油畫,畫著一個少女般的美人,明眸善睞,素齒紅唇,站在拉開了一點的門縫後,清純羞澀間透著難以言說的嫵媚風情,靈動的眼眸深處映著白裙飄飄的身影,像是望著她心愛的人,無論如何都捨不得轉開視線。
這是那幅……《未完成》。
許輕嵐虛弱的臉上隱隱透出一絲血色,她盯著那畫,一步步走到近前,小心翼翼撫過每一處,再開口的聲音沙啞哽咽,只有一個字。
「筆。」
筆在許輕嵐書房,顧朔風快步過去拿了筆、顏料、調色板,還幫她倒了杯洗筆水。
許輕嵐舉著調色板,舉著筆,盯著那畫盯了很久,手隱隱有些抖,幾次推筆過去,幾次又收了回來,始終不敢落下。
「嵐嵐!看著我!」
顧朔風突然從一旁捧住她的臉,捧著她扭過來看著自己,點腳就是一個吻。
「就算畫壞了也沒關係,我在這兒,隨時讓你畫。」
許輕嵐動容地望著她,唇上的柔軟蔓延到了靈魂深處,難以言喻的心安。
……
夕陽西下,晚霞灑滿窗台,窗外雲雀成雙而過,窗內許輕嵐落下最後一筆。
顧朔風由衷讚嘆:「畫得真好。」
許輕嵐垂眸望著她,眼眶是難以抑制的暈紅,眸底深處都是她的身影。
「能幫我個忙嗎?」
「什麼?」
「拿著這支筆。」
許輕嵐把畫筆放進顧朔風手裡,幫她握好姿勢,牽引著她的手移到油畫右下角,手下用力,牽著她一起畫了個小小的句點。
「我也愛你……朔風。」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