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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朔風拉著薔薇天南海北聊了好一會兒,回來時許輕嵐已經睡熟,她輕手輕腳走過去,推了推許輕嵐的肩。
「大小姐?吃飯了。」
明明沒用什麼力氣,許輕嵐卻在睡夢中難受地哼了聲。
顧朔風敏銳地察覺出了不對,小心地撩開被子,捲起許輕嵐的衣擺瞧了瞧。
舊傷才去又添新傷,上次在浴室摔了一跤,半個多月了才勉強好清,現在又成了青一塊兒紫一塊兒。
真是!
顧朔風又扒著看了看別處,指尖不小心蹭過許輕嵐的腰側。
怎麼回事?怎麼這麼燙?
顧朔風眉心蹙起,探手摸了摸許輕嵐的額頭。
滾燙滾燙。
這麼高的溫度,絕不可能是剛燒起來,至少回家時肯定已經在燒了。
都發燒了還跟她囉嗦那麼多,抖m啊?!
顧朔風又氣又心疼,呸!她怎麼可能心疼,她幸災樂禍!
活該!
這麼大個人了,連自己的身皮兒都顧不住,受罪怪誰?
直接燒傻了才好,傻了就能隨便找個男人把你嫁了,任務就完成了!
槽歸槽,總不能真讓她燒傻了。
顧朔風拽過被子給她蓋好,起身想下樓喊人去接廖大夫,胳膊突然被滾燙燙一隻手抓住。
許輕嵐不知什麼時候醒了,睜著迷迷糊糊的眼,嘴唇囁嚅著不知嘟囔著什麼,探手勾住了她的脖子。
顧朔風被帶的彎了身形,耳朵近了,也聽清了許輕嵐奶乎乎的嘟囔。
「別走……」
顧朔風:「……」
犯規,這絕對是犯規!
平時冷冰冰一個人,突然變成小奶喵,換誰誰受得了?
顧朔風揉了揉耳朵,聲音也不由溫柔了幾分。
「我不走,我就是去喊廖大夫幫你看病,你發燒了知道嗎?」
許輕嵐埋頭在她懷裡,像是沒聽到似的,勾著她的脖子勾得更緊了幾分,還是那兩個字:「別走。」
顧朔風無奈,稍微側了側身把她摟進懷裡,探手摸過桌上的鎏金話筒,撥到樓下。
芹香接的電話。
「趕緊讓王師傅去接廖大夫,大小姐發燒了。」
掛了電話,顧朔風安靜地抱了會兒許輕嵐,那滾燙的溫度簡直像是抱個小火爐,大冬天硬生生熱出了顧朔風一層細汗。
廖先生家不遠,可再怎沒近來回也得半個多鐘頭,況且就算來了推了針,也不是一下子就能退了燒,這麼三算兩算的,等藥發揮效用,起碼還要一個多小時。
總不能任她就這麼硬生生燒一個多小時吧?
顧朔風試著扒了扒勾在自己脖子的胳膊,稍微一動,許輕嵐就蹙起眉心,薄唇抿得緊緊的,像是她再敢亂動,她又會難受得醒過來似的。
事實上,睡眠是逃避痛苦的最佳手段,所謂疼暈過去就是身體的自我保護機制,暈了,就感覺不到痛,就不至於被活活痛死。
顧朔風在強硬地抽身出來取冷毛巾擦身降溫,和,繼續保持不動讓她睡著減少痛苦,之間,只糾結了半分鐘,果斷抱著許輕嵐下了床。
越是發燒越不能捂太嚴,這樣熱量散發不出去,反而燒得更厲害。
顧朔風也沒刻意幫許輕嵐蓋被子,就那麼抱著只穿了單衣單褲的她進了浴室。
許輕嵐也不知是真昏睡了,還是只是難受的不想睜眼,她死死摟著她的脖子,像是小孩子護著心愛的玩具,稍微一拽胳膊,她就趕緊收緊手臂,眉心也會跟著蹙起。
顧朔風不由放柔了神情,摟著她坐在乾燥的地磚,蘸濕了毛巾,胳膊,額頭,後頸,後背……一遍遍擦拭,物理降溫。
其實可以用酒精的,公館裡有備用酒精。
可顧朔風不想用,許輕嵐燒得太高,水更溫和,更安全。
溫濕的毛巾再度擦過許輕嵐滾燙的臉頰,擦過她燒得艷紅的嘴唇,看著那嘴唇囁嚅著,不時哼出一聲「別走」,顧朔風沒來由地心臟噗通了一下。
她果然還是喜歡柔弱的女人,像許輕嵐那種太過冰冷又強勢的,她一點兒也不喜歡。
可她為什麼不喜歡薔薇?明明薔薇也很柔弱?
顧朔風說不明白,她只覺得心臟跳得有些快,懷裡女人燒得桃紅的臉頰格外的好看,尤其是那硃砂小痣,更是燒得猩紅欲滴,仿佛輕輕舔上一下就能嘗到那腥甜的味道。
她情不自禁低頭輕吻了下那小痣,許輕嵐似乎燒得更厲害了些,小痣滾燙地灼燒著紅唇,摟在她脖子的胳膊圈得更緊了幾分。
廖大夫很快趕了過來,看到她倆摟摟抱抱親密無間,眼神複雜,芹香、薔薇緊隨其後,也全都看到了,對顧朔風更多了幾分同情。
許輕嵐燒了整整一夜,天蒙蒙亮才終於退了熱,又睡到中午才幽幽轉醒,醒來看到自己摟著顧朔風,馬上推了開,一臉的嫌棄。
「以後不准再隨便上我的床!」
叮!
【恭喜!好感值+35,當前好感值99!】
叮!
【注意!好感值-76,當前好感值23!】
顧朔風:「……」
大小姐,你很有歇斯底里的潛質你知道嗎?
眨眼幾天過去里,婁勝白天跟著許輕嵐,晚上趕去織造廠幫忙,雖說以他的身份根本不可能真的去扛水泥搬磚,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工地睡覺,可這麼來回兩頭跑,還是累得他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