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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朔風微側頭,勾唇一笑,長睫鋪陳,紅唇冶艷,嫵媚動人。
「你只要瞪大眼睛看仔細了就好。」
把車停在了小區門口,顧朔風搖曳多姿地走在前面,王建飛一瘸一拐走在後面,本來就一身邋遢,再加上奇怪的走姿和頭上泛黃的紗布,惹得門崗猛看了他好幾眼。
「那不是老教授家的女婿嗎?」
「不會吧?我記得他女婿 又乾淨又排場,這跟要飯的似的,怎麼可能是人家老教授的女婿?只是長得像吧?」
「不,我看就是,不信你看他是不是朝三號樓去的。」
倆人勾著脖子看,王建飛耳根發熱,真恨不得就地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走的匆忙,鞋都沒換,破拖鞋,大褲衩,半袖汗衫髒兮兮還有汗漬,還真是有夠丟人的。
進了三號樓,迎面又遇上幾個眼熟的鄰居在等電梯,一個個看著他都瞪大眼了,竊竊私語指指點點的。
這還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在自家小區被趕出家門,成了滿棟樓的笑柄,現在又跑到這兒給人當猴看!
王建飛幾乎已經站不住了,正想掉頭就走,叮,電梯門開了。
顧朔風率先進去,王建飛也只好硬著頭皮一瘸一拐進去。
鄰居們陸陸續續下了自己的樓層,最後只剩他們兩人。
「為了讓你看得更仔細,等下你就躲到步梯間,偷偷看著就行,最後再提醒你一句,馬望野的車砸爛了你可賠不起。」
說罷,她施施然下了電梯,看著王建飛緊了步梯間,這才撩了下臉側長發掛在耳後,高跟鞋噠噠踩過地磚,停在了老爺子家門前。
叩叩叩。
纖細的手指微蜷,敲了敲暗紅的防盜門。
靜等了片刻,門開了,徐汀蘭略顯疲憊的臉出現在防盜網後。
一見是她,無波無瀾的眸子微微睜大,眸底迅速划過一絲波瀾。
兩人隔著那細密的鐵網對視了足有十秒,徐汀蘭才探手打開了防盜門。
門吱呀呀向外打開,顧朔風后退了兩步避免被人撞到,吊帶荷葉裙,聘聘娜娜,只到膝蓋,大紅的裙,雪白的腿,讓人不由想起那個旖旎的夜,妖嬈的美人玉體橫陳,暗紅的酒液鋪了滿床。
「你來了,還真……」
最後那個「快」字堵在了顧朔風艷紅的嘴唇里。
徐汀蘭眸光驛動,怔在原地,顧朔風歪頭吻上她的唇,舌尖輕柔地描繪過她唇上每一個細微的紋路。
徐汀蘭忘了閉眼,看著斜光鍍在她的臉側,細密的長睫隨風輕輕顫動,那微揚的眼尾即便閉著眼依然風情誘人,穿堂風柔柔穿過,拂動她緋紅的裙角,揚起她垂肩的發梢,一切都 美好的,好像在夢中一樣。
她在……
做夢嗎?
「想什麼呢?我的吻技這麼差勁的嗎?你還有心思跑神?」
徐汀蘭眨了下眼,眸中的慌亂一閃而過,波瀾不驚道:「進來吧。」
「不要~!」
「什麼?」徐汀蘭微微蹙眉。
——她這次又想耍什麼花招?
顧朔風勾住她的脖子,歪頭笑得春光明媚。
「我還沒吻夠呢。」
「什……唔!」
顧朔風突然手臂用力,將她勾得彎下腰,紅唇再度送上,不同於方才的溫柔細緻,黏膩而熾烈。
叮!
不遠處電梯門轟隆隆緩緩打開,驚得徐汀蘭趕緊摟著她向後仰身,幾乎將她雙腳帶離地面,旋身進了屋子,砰地一聲關了內層木門,防盜門都沒來得及關。
砰。
顧朔風的後背抵在了門板上,幾乎就在關門的瞬間,形勢發生了突然的逆轉,原本主動的她被按住肩頭,被迫揚起下巴接受瘋狂的需索。
徐汀蘭氣息沉烈,像是餓了幾百年的囚徒,恨不得一口將她吞進肚子,按在她肩頭的手不斷收緊,哪怕再怎麼弱不禁風沒手勁兒,依然疼得顧朔風蹙起了眉心。
「你……唔……先松……哦……松一松!」
回答她的只有短促的呼吸和左下唇的刺痛。
又咬她!
又是左側!!!!!
好暴躁!想打人!
可是不行,王建飛這會兒肯定還沒走,還得忍一會兒。
顧朔風拼命掙扎著想儘量和平地掙開桎梏,卻不想,桎梏沒掙開,裙下倒是突然一涼。
她想幹什麼?!!!!!!
徐汀蘭微微撤開唇,滾燙的呼吸噴灑在她臉側,壓低的嗓音沙啞的像是繞了磁音一般,莫名的撩撥耳朵。
「不是覺得我噁心嗎?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只是……聽了王建飛的話,找你求饒而已。」
「求饒?」
徐汀蘭低笑一聲,逆著客廳窗外的光,那原本熱烈的眸子依稀降下了溫度,只是體溫依然炙熱,呼吸也依然滾燙。
「倒是很符合你的性子,不過,真的只是求饒而已?」
「不然呢?」顧朔風指尖輕佻地撫過她的側臉。
徐汀蘭幽沉的眸子裡碎光涼薄,突然問道:「我是誰?」
「你是 你。」
「我是誰?」徐汀蘭又問了一遍。
顧朔風被壓制在門板上,一動不能動,總覺得好像哪裡有淡淡的血腥味。
她視線飄來飄去下意識找著哪來散出的味道,心不在焉回道:「這麼年輕就健忘嗎?你是徐汀蘭,記牢了,別再忘了又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