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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說沒有!明明她都這樣一絲不|掛站在她面前她都無動於衷,她哪來的臉睜眼說瞎話還說沒有?!!
顧朔風銀牙咬碎,幾乎從不會情緒失控的她,今晚第二次失控!
她暴躁地猛地一拍沙發,颶風瞬間席捲了整間客廳!
梆啷!啪嚓!砰!噹!呼咚咚!
客廳所有一切,除了顧朔風,全都隨著颶風狂舞,又隨著颶風驟然收起而驟然摔落。
許輕嵐也不例外。
許輕嵐被猛地摔在牆上,有小四的強身符護著,又有那兩枚藥力在,雖然不至於傷及根本,卻還是痛哼了一聲,撞了牆,又重重砸在地上。
顧朔風周身浮光,雙腿交疊懸坐半空,長發隨著颶風高高揚起,又隨著風收緩緩而落,絲絲縷縷順滑垂暢,半遮半掩著她嬌美的身形。
紅梅落雪,烏雲蔽日,半遮半掩,反而更美得讓人挪不開眼睛。
許輕嵐咳了兩聲,搖搖晃晃自廢墟中站起,緩了口氣,看了眼滿屋狼藉,面無表情地俯身開始收拾殘局。
「你去睡吧,我來收拾。」
就這?就這?!
她綠她,她沒有反應。
她說分手,她沒有反應。
她說摘了她的情果,她也沒有反應。
她脫|光了站在她面前,主動勾引她,她還是沒有反應。
甚至現在她家暴她,還是那種換成普通人命說不定都丟掉的家暴,她依然沒有反應!
她在她眼裡到底算什麼?
當年她說要走,難道是真心的?
這麼多年來,她真的一直都在將就?
真愛而不在乎……
呵呵……
好一個真愛而不在乎。
你可以啊許輕嵐,你真可以!
顧朔風怒極反笑,自半空緩緩漂浮至許輕嵐近前,俯身凝視著她,微揚的眼尾風情萬種,斜勾的唇角嬌紅欲滴,青絲如簾,紅梅垂顫,纖細的腰肢被身形遮擋,只能看到長腿玉足潤如三月飛雪,纖細的踝骨精雕細琢。
「不是對我感興趣嗎?」
瑩白的指尖緩緩描繪過許輕嵐的額頭、臉側、下頜,摩挲在她薄紅的唇角。
「那就來呀……」
「我就在你面前……」
「只要你要……」
「隨時可以把我拽下來……」
「按在地上……」
「予取……」
「予求……」
顧朔風微斂美目,雙手捧上許輕嵐的臉,鮮紅的舌尖暈著窗外月光,銀光細碎,緩緩舔過她眼尾猩紅的硃砂小痣,單薄的眼皮,高挺的鼻尖,一路落在她淺抿的唇角。
舌尖描繪著那熟悉的薄唇,抵上許輕嵐瑩白的皓齒,稍稍用力,沒有推開,再用力,還是沒有。
許輕嵐的臉上至始至終都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連最能反應情緒的眸子都如一潭死水,仿佛她在她眼裡只是一團空氣,甚至連空氣都不是,只是她玩膩的破草爛鞋,沒有噁心嘔吐已經是給足了她面子。
顧朔風本就瘋狂燃燒的怒火,瞬間燎原!
她下意識抖了下手腕,手腕火紅的夢靡印記暈出灼光,只要她稍加幻想,比如……把許輕嵐臆想成剛服下合歡或是纏情再或者春酥不夜,許輕嵐絕對無法自控。
可她不想。
她的自尊不允許!
她顧朔風什麼時候落魄到要靠這種方式勾引人?!
顧朔風越怒越笑,怒極爆了表,反而越發笑得顛倒眾生。
「真是難為你了,這麼多年一直對著我一個人,枯燥得很吧?沒關係,我理解,喜新厭舊是人的天性,別說你,我也一樣。
比起你,我這種見多識廣的老妖精,厭倦的更快,要不是靠著夢靡,還有……隔三差五地出去找女人刺激一下,恐怕我早就堅持不下去了。」
顧朔風笑著向後撤開身形,青絲無風浮擺,唇角的笑意惑亂人心。
「我知道你之所以對我這麼好,是因為情根的束縛。
其實你只要想開了,情根根本約束不了你的,就像人能馴養狗在肉骨頭面前控制住自己一樣,人這樣高智商的動物,當然也能超脫本能擺脫情根的束縛。
還有最後幾天,既然你對我沒興趣,老實說,我也對你沒興趣,我們也沒要再裝下去,今天起我就不回來住了,等周末孩子們回來我再來,到時候正式解除關係。」
顧朔風再度恢復懸坐半空的姿勢,輕點下巴煙眉微揚,認真思考著。
「今晚找誰好呢?這些年還真攢了幾個相好的,可惜有些已經老了,我看不上了,只能找新晉認識的幾個。
就……小白好了,她最乖,又純又欲,叫聲尤其勾人,我喜歡,好了,就她了!」
顧朔風雙腿交疊,足尖輕點,半空蕩起層層光紋。
「再見咯~許輕嵐~」
咻——
瞬移術掐過,顧朔風……
紋絲沒動。
嗯?
怎麼回事?
明明早就過了瞬移冷卻時間,為什麼失敗了?
顧朔風又掐了一下,還是沒動,再掐,依然沒動,明明能量減少了,為什麼靈訣失敗了?
顧朔風腦中凌光閃過,抬眸看向許輕嵐。
果然,許輕嵐手腕的銀白霜花暈著淺淡的流光。
「你這什麼意思?」
許輕嵐沉默地望著她,依然是那雷打不動的面無表情,只是唇瓣抿得有些過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