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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小棲烑把那菊花糕塞回扈蘭鳶手中,隨便在五彩斑斕的裙上蹭了蹭手上的花糕油,探手摸進乾坤袋,摸出一疊上品靈符拍在那菊花糕上。
——不管你打什麼主意,這些靈符給你,別打擾我擔水成嗎?
扈蘭鳶石化,好半天才勉強轉動眼珠看向手裡的符紙菊花糕。
——這什麼意思?炫耀自己多得師尊寵愛,上品靈符都能隨便送,不稀罕她這塊兒小破糕是吧?
小棲烑見她沒反應,忽而想起上次給靈符扈蘭鳶扔了沒要,難不成她不稀罕靈符?
摸了摸乾坤袋,裡面還有幾塊靈石,這還是那夜暴雨用了一點的靈石,靈力依然十分充足,並沒有降低品級,還是上品靈石。
六塊上品靈石全部摸出來塞進扈蘭鳶懷裡。
——不稀罕東西,靈石總可以吧?稀罕什麼自己買去,別耽誤我擔水就成。
扈蘭鳶氣得渾身哆嗦,一揚手,符紙菊花糕靈石叮呤咣啷散了一地。
「你侮辱誰呢?!誰稀罕你這些破東西!真以為師尊寵你呢?我看你那破水缸何年何月能擔滿!」
扈蘭鳶祭出長劍窩了一肚子火兒跑了。
小棲烑一張張撿起靈符,象徵性地吹了下灰,塞回乾坤袋,靈石自然也要撿回來,看了眼那砸癟的菊花糕,撿,都撿。
明煊最愛乾淨,自然不能丟這些在院中。
小棲烑重新擔起水到缸邊,一桶桶費力地倒進去,水缸又高又大,缸沿到棲烑額頭,點著腳都看不清缸里的情形,可看不到不代表聽不到,那清脆的水聲怎麼聽都不像是倒進水中,倒像是直接砸在陶缸壁。
小棲烑想起扈蘭鳶方才所言,把倒空的水桶翻過來,踩著桶底扒著缸沿朝里探頭。
水只有淺淺一點,剛蓋住缸底。
怎麼這麼少?
小棲烑一動不動盯著水面,無風也無人打擾,那水面隔了許久都未曾徹底平復,一直都在顫動,那顫動極其細微,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這麼盯著似乎也看不出水少,可她之前倒進去的水分明少了許多,這到底怎麼回事?
難道……
小棲烑黑白分明的大眼瞬間燦亮如星,睫羽都撲閃出了微芒,原以為明煊讓她擔水是想鍛鍊她的體魄,卻沒想到又是一場考驗!
旁人家的師尊都是籠統指導下,從未聽說誰會這般費心磨練徒弟的,包括同為親傳弟子的扈蘭鳶都不曾有過這般待遇,明煊待她果然不同。
明煊,師尊……
哪怕師尊只是想讓徒兒快些修煉,好剜了徒兒的心,徒兒也是感激的。
叮!
【恭喜!好感值+1!當前好感值91!】
已近麻木的顧朔風疲憊地靠坐太師椅,闔眼揉了揉太陽穴。
——她是抖M嗎?嗯?這樣也能漲好感?
坐在一旁長了雙彌勒耳的水長老見狀,朝她探了探身,笑道:「明煊仙尊無需過分憂慮,不過就是讓所有親傳弟子通通參加大比罷了,對他們也是個試煉的機會,有馳鈺他們在,不會對結果有太大影響。」
另一側的滿臉虬髯的木長老不贊成道:「兩萬年來各門派都是帶二十名弟子參賽便好,怎的今年突然聯名要求修改規則?還非要所有親傳弟子到場?本座瞧著此事絕不簡單!」
不苟言笑的中年土長老沉著臉道:「他們美其名曰是為了讓各門派親傳弟子更好的切磋,其實不就是想摸一摸咱們清平宗實底?」
火長老鶴髮童顏脾氣最爆:「哼!一群小人!居心叵測!絕不能讓他們得逞!」
掌門靈虛子捻了捻白須沉吟了片刻,道:「如今七十二派中五十六派都簽了字,傲劍宗與元聖宗也都簽了,說好聽些是聯名上書懇請改規則,說難聽點便是逼宮,若咱們不應,他們便會駁責咱們霸|權,只怕難以服眾。」
修真界的尊主與人界的武林盟主差不多,雖有一定決策權,卻也不能全然不顧眾意。
眾人商量了半天也沒商量出個更好的對策,想想也不會對大比結果有太大影響,乾脆便同意了聯名書。
顧朔風確實有些頭痛,不是因為好感值蹭蹭漲憎惡值個位數,而是因這意外的聯名書。
原劇情里是沒有這一出的,修真大比只要抽出二十名弟子參賽便可,清平宗七峰主十六長老加上掌門,親傳弟子整五十位,只消讓前二十位弟子過去便可。
顧朔風記得那次大比出了點狀況,清平宗折損了好幾名弟子,具體顧朔風沒有細看,她只挑著棲烑的主線翻了翻劇情,畢竟這世界不同前兩個世界,前兩個全部翻完也不過區區幾十年,這世界可是五六千年,顧朔風翻看自然也是去蕪存菁只看重點。
眼下劇情改變,必然是因為棲烑這條主線變了,顧朔風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大概。
是馳鈺。
馳鈺以金丹之身挑戰元嬰塔一事根本瞞不住,掌門也沒打算瞞,畢竟馳鈺贏了,這是值得炫耀的。
馳鈺與棲烑定親,自然也不能隨隨便便就定親,也得給個合理理由,不然任誰都不會信宗門會同意馳鈺與一個廢靈根結為道侶。
靈虛子給出的理由便是,棲烑誤入試練塔,馳鈺捨命相救,情深義重天可憐見,宗門上下大為感動,便允了他們的合籍。
這次定親,修真界無人不知,揣測也是五花八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