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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樣做的確很自
私,手段也很卑劣,可她馬上就要死了,哪裡還有多餘的心思想自不自私?
她已經做的很好了,能強迫自己從你的溫柔里出來,能逼自己對你說出那麼殘忍的話。
如果是我,我絕對做不到,我一定會死纏著你,死也要死在你懷裡!
我或許會擔心我死了之後你會難過,可我更怕我自己面對死亡!
我比陳希瑤更自私!
或者說,普通人都比陳希瑤自私!
如果不是真的太愛太愛你,她怎麼可能做得到?
明明那麼愛你,卻要假裝不愛,眼睜睜看著你誤會憎恨,還要笑著面對死亡。
你想想看,你做得到嗎?
你能做到陳希瑤這個地步嗎?!」
芝芝站不住了,蹲在地上捂著臉哭,哭聲迴蕩在不大的書房,連鐘錶咔噠仿佛都是悲傷的。
「我羨慕她,我真的好羨慕她!愛了就勇往直前,死都不後悔,我根本沒法跟她比,也根本沒什麼資格跟她搶,我輸得心服口服。」
一隻摸上了她的頭,芝芝揚起滿是淚水的臉,眼哭得看什麼都是模糊的,包括徐汀蘭消瘦的臉。
「帶我去。」
「去哪兒?」
「張哥的公司。」
芝芝擦乾眼淚,路上又專門買了葡萄糖,兌了水塞到徐汀蘭手裡。
「不喝我就不帶你去!」
徐汀蘭喝了,小口小口的抿著,奇怪的是,竟然沒有吐。
就連之前頻繁發作的頭痛,好像也止住了,像是在等著她自己親手揭開所有的真相。
張總正在辦公司忙碌,王建飛和他家人的案子,他和馬望野都出了不少力,就是要讓他們一家判最重的刑,罰最多的錢,再也沒有翻身的餘地。
見徐汀蘭來,張總趕緊站了起來。
「你怎麼……成這個樣子了?」
徐汀蘭沒心思跟他解釋,只問他要客服部簽到本、財務部領工資簽字記錄,以及陳希瑤的辭職信。
這種東西雖然不是公司機密,可理論上也是不會給外人隨便看的,可徐汀蘭從來都不是外人。
兩個厚墩墩的本子很快送了過來。
徐汀蘭一頁一頁挨著查,工資本上陳希瑤的簽字很陌生,和欠款合同以及保險單上的簽字完全不同。
可陳希瑤的辭職信上的簽字,卻是
同一個字跡。
尤其最怪的是簽到本。
從那次酒店抓女干後,陳希瑤的字跡就變了。
一個人的心境改變,字體也會改變嗎?
徐汀蘭不知道,她腦中一片空白,就像暴風雨前的寧靜,靜得可怕,死寂一般。
「芝芝,去……移動營業廳。」
芝芝什麼都沒問,徐汀蘭讓去哪兒,她就帶著她去哪兒。
「我要交話費,號碼是……」
徐汀蘭報出了改改的號碼,雖然是陳希瑤老家的號,卻都是一個省的。
營業員很熟練的輸入號碼,職業性問了句:「是姓陳嗎?」
徐汀蘭攥了攥輪椅扶手,淡聲道:「陳希瑤。」
「對,充上了。」
第90章 最終版結局
交完了話費, 芝芝推著徐汀蘭往回走,剛走到營業廳門口,一個中等身材的年輕女孩兒穿著一身招眼的紀梵希推門進來, 氣質使然,那一身正牌穿在她身上簡直A貨一樣。
徐汀蘭渙散的目光突然定住, 伸手抓住了那女孩。
女孩嚇了一跳, 「你幹什麼你?!」
徐汀蘭看了眼她身上眼熟的裙子, 又看向她的臉。
「你是鑫皇酒店的服務員?」
「你認識我?」
徐汀蘭不答反問:「你這裙子……誰給你的?」
芝芝也認出了這裙子,想不認出都難,紀梵希的當季新品,芝芝每一件都能記得一清二楚。
「這不是那天陳希瑤穿了一半丟在地上的裙子嗎?」
隨即又覺得太失禮了, 趕緊又道:「雖說紀梵希挺貴的,可也沒人規定服務員就不能買,或許就是人家自己買的。」
時隔近兩個月,服務員已經記不清楚她倆了,她茫然地看著她們。
「你們是?」
徐汀蘭看了眼她攥著的手機,「你是來交話費的?」
「對,交話費的。」
「把號碼說一下,讓芝芝幫你交, 我有點事想跟你打聽打聽。」
「呦,這多不好意思呀~」
話是這麼說,服務員還是很愉快的告訴了芝芝號碼。
芝芝把徐汀蘭推到一邊不擋門,轉身去交話費, 服務員看她一直看自己的裙子,不等她問, 直截了當說了。
「這是我們酒店一個姓陳的送我的, 我記不清名字了, 好像就是你們剛才說的那個陳什麼瑤。
說起來,她也是個可憐人,一不小心當了人家小三,還讓人家原配殺上門,她傷心死了,還說那個男人給的衣服她都不想要了,就給了我。」
「那她呢?她穿什麼?」
「我幫她跑腿買的新衣服,她那晚就住在酒店。」
芝芝交完話費回來時,兩人已經談完了,徐汀蘭直勾勾望著玻璃門外,神情凝滯的可怕,連那服務員都似乎嚇到了,趕緊告辭離開。
「回家。」徐汀蘭突然道。
芝芝小心翼翼問道:「哪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