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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什麼時候瘦成這樣了?
脫掉吊帶裙,翻出條闊腿褲,再套件泡泡袖上衣, 短袖遮不住手腕的傷疤,她懊惱地撿起丟在地上的護腕。
——忘了再買幾副乾淨的了。
這護腕是穿給外人看的, 只有在顧朔風面前才會脫掉。
陸婷婷拎著護腕進去洗手間,打著香皂洗乾淨,沒有吹風機,直接把護腕掛在空調口吹,見風總容易幹些。
忙完一切倒回床上,小腹癟塌塌的,一天就喝了半碗粥, 吃了半塊冰激凌蛋糕,兩口海底撈,約等於沒吃。
可陸婷婷一點兒不覺得餓,也完全沒有胃口。
之前她都是直接不吃的,誰勸也沒用。
可現在……
她摸了摸自己再瘦就真的只剩一層皮的臉,果斷打電話點了一大桌,全都送到客房。
——反正姓喬的出錢,幹嘛不點?
而這時的喬中林在做什麼?
離酒店兩條街的私房菜館,趙愛娟帶著口罩墨鏡鬼鬼祟祟進去,忐忑不安地上樓,推開了包間門。
門裡,喬中林坐在雕花木榻上,正在倒茶,青釉開片蟠龍壺古典且意蘊深長,再搭著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溫潤如玉的面容,仿佛水墨暈染的畫卷,四十多歲的趙愛娟心臟不由狂跳了下。
「來,坐。」
沒有如往常那樣起身迎接,也沒有恭敬的尊稱伯母,像個普通男人對自己的女人那樣,只簡單兩個字,一個和煦的淺笑,瞬間將兩人的距離拉至最近。
趙愛 娟已隱約察覺出了喬中林態度的轉變,之前焦躁憤懣的情緒不由自主滌清了不少。
她緩步過去,摘掉口罩墨鏡隨手擱在木桌,勉強保持著長輩的氣度與高高在上。
「你找我?」
喬中林深情款款地隔桌凝望著她,還沒開口已讓趙愛娟亂了方寸。
「我很高興。」
「高,高興什麼?」
「我很高興是你。」
「呵,是嗎?我可一點也不高興。」
「如果我說,我六年前就憧憬你,你肯定不信吧?」
這種話,別說閱歷豐富的趙愛娟,就算是傻大妞於涵月處在趙愛娟的位置,也不可能輕易相信。
趙愛娟輕哼一聲,「別說廢話了,這事兒你打算怎麼辦?於強那狗東西一直沒搭理我,我知道他想什麼,不就是想等著事態平穩了,大家都忘了這事,他再收拾我?我不能這麼坐以待斃,這事你得幫我!」
話音未落,喬中林隔桌牽起了趙愛娟的手,在趙愛娟目瞪口呆下,輕吻了下她的手背。
「不用你說我也會幫你,我愛你娟娟。」
趙愛娟猛地抽回手:「你夠了!我又不是十幾二十歲的小姑娘,少拿這些糊弄我!」
「我沒糊弄。」喬中林起身過來,擠著趙愛娟把她擠到了木榻里側,壁咚在牆角。
這十足的壓迫感,讓趙愛娟忍不住臉紅心跳,推了兩下沒推開,強撐著氣勢怒視著喬中林。
「起來!你想幹嘛?」
「你說我想幹嘛?」
喬中林毫不客氣地摸上了趙愛娟的臉,低頭一個輕吻。
「你自己都說了自己不是十幾二十歲的小姑娘,那麼簡單的道理都想不明白?」
「什,什麼意思?」
趙愛娟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面對於強那樣唯利是圖的老男人,能有多少感情?感情空間乾涸了這麼多年,哪兒經得起喬中林這種高級pua俊男撩撥?
她只覺嘴唇發燙,臉頰發燙,腦子瞬間就亂成了漿糊。
喬中林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臉,動情道:「你真是個小傻瓜,說是四十歲,在我眼裡就像個單純的小女孩,又可愛又迷人。」
喬中林湊到她耳邊低語:「你想想看,於強給我下的是那種藥,又不是迷幻藥,我怎麼可能失智到連人都分不清?
我至始至終都知道自己抱的是誰,就因為知道,所以才控制不住自己。
我愛你啊娟娟,我知道你不信,可這是事實,從我第一眼看見你,我就忍不住被你吸引。
你知道我為什麼捨棄月月要娶於星瀾嗎?
因為我知道你想要什麼,我是想幫你。
我還答應了月月,等一切結束後,離婚娶她。
知道我為什麼要做出這種承諾嗎?
因為我想和你有一輩子的牽連。
只有娶了月月我才能正大光明的看著你,甚至……有意無意地碰觸你。」
喬中林輕啄了下趙愛娟的耳垂,換來趙愛娟一個輕顫。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勾引趙愛娟這種長期缺愛的女人,簡直不要太容易。
喬中林再接再厲道:「哪怕於強真不要你了,沒關係,我要你,我就是跟全世界為敵,我也要娶你進門,我愛你,真的,讓我怎麼證明都可以,只要你能接受我。」
沒有幾個女人能抵擋住這樣的甜言蜜語,尤其再搭配上行動。
喬中林已經沒了初次知道自己和趙愛娟有關係的那種噁心,現在在他眼裡,趙愛娟就是大把的鈔票,是整個於家甚至包括孫家。
這可是他最好的利器,只是出出力交點糧就能搞定,何樂而不為?
何況,這會兒有了利益牽絆,再看趙愛娟也沒那麼難以忍受,好歹也是個半老徐娘風韻猶存,就當是嘗嘗鮮了,他還真沒吃過她這個年齡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