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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喝水吧。」
徐汀蘭把那白水再度遞到了顧朔風面前。
顧朔風直覺這水可能有問題,可徐汀蘭三杯都喝了,好像又沒什麼問題。
這是知音體婚戀小說世界,不是武俠玄幻宮斗劇,不存在什麼解藥不解藥的,沒可能是徐汀蘭事先喝了解藥再騙她喝,這點顧朔風還是相當確信的。
徐汀蘭之所以這麼固執得非要她喝,可能只是情緒上的一種宣洩,就是想強迫她做她不想做的事,從而得到心理上的滿足。
顧朔風微嘆了口氣,接過茶杯。
「好,我可以喝,不過在喝之前,我有些話想先說了。」
「你說。」
「首先,我給你的那份欠款合同根本威脅不到我,那上面的簽字不是我本人簽的,不信你可以找張總翻我每個月領工資的簽名,對比一下。」
張總那兒的是真正的陳希瑤的筆跡,絕對和她的不一樣。
「其次,不管你爸是不是網,只要我想,我都能讓他破掉,你信嗎?」
徐汀蘭安靜地坐在沙發上,噙著笑聽她說著,哪怕提到了她最在意的父親,好像對她都沒有絲毫影響。
顧朔風摩挲著冰涼的杯沿,繼續道:「最後,如果我明天不能準時出現在民政局門口,王建飛就會瘋了一樣滿世界找我,找不到的話,就會報警,到時候,就算我不想把事情鬧大,恐怕也要鬧大了。」
王建飛已經老底掏空,她要這時候失蹤,王建飛絕對會發瘋,真的什麼事都可能做得出來,不排除他報警告她騙婚。
徐汀蘭蜷了蜷手指,用著疑問的語氣說著陳述句。
「你們……還沒領證。」
顧朔風心頭一跳,總覺得自己好像說錯了話,徐汀蘭這重點抓的,是不是有點太偏了,難道不是更該關心她怎麼和老爺子魚死網破嗎?
顧朔風道:「現在還沒領,不過幾個小時後就會領了。」
不等徐汀蘭開口,她又接連說著。
「我剛才說的相信你也聽清楚了,反正你和王建飛已經離婚了,那些錢對你來說也不算什麼,你長著一雙手,又有少女達文西的名號在,想發家致富還不就是幾幅畫的事?何必還要為難我們?也為難你自己?」
「想想老爺子,嗯?」
「好了,我說完了,這水我可以喝了,不過,你得答應送我離開,不然這荒郊野外的,天又還沒亮,我走斷腿也走不到市里。」
徐汀蘭是個聰明人,強留她留不住不說,留下也沒有任何意義,她根本威脅不到她,還不如放她離開,然後趕緊去找張總或是馬望野想想辦法。
徐汀蘭垂眸思索了片刻,道:「好,我答應你。」
顧朔風仰頭把那杯水喝了。
咔噠放下水杯,她站起身抿了下濕漉漉的嘴唇,「走吧。」
徐汀蘭拿起剩下那兩杯加了蜂蜜和沒加蜂蜜的茶,也站了起來,遞到她面前。
「茶還沒喝,你的,你喝了,我的,我喝了。」
生活要有儀式感。
顧朔風莫名想起了這句不合時宜的話。
這簡直就像是為最後的和平相處告別一樣。
徐汀蘭一滴沒剩地喝下了那杯已有些微涼的茶,顧朔風也喝了個乾淨。
放下茶杯,顧朔風第二次道:「現在可以走了吧?」
徐汀蘭波瀾不驚地舔了下唇角的水痕,就像當初她一次次誘惑徐汀蘭那樣,紅唇嬌嫩,舌尖鮮紅,沖她微微一笑。
「走?走去哪兒?」
顧朔風閉眼吸了口氣,「剛才說的,喝完送我走,你要言而無信嗎?」
徐汀蘭笑著搖了搖頭,兩手拿起三個杯子,走去廚房,嘩啦啦開了水,圍裙也不圍,漫不經心地刷著。
「我是說了送你走,可沒說什麼時候。」
顧朔風跟了過來,第一次面對蠻不講理的徐汀蘭,有點無所適從。
如果換成旁人,她一點都不介意撕爛那人的嘴,看他還敢不敢食言!
可面對徐汀蘭。
罵,罵不出口。
打,下不去手。
只能扶額無奈道:「咱們不玩兒文字遊戲。」
「不玩文字遊戲,那就玩尋寶遊戲吧?」
「什麼?」顧朔風一怔。
徐汀蘭抬眸望了眼她那嫵媚的仿佛看誰就是撩誰的眸子,眸光微動了下,把洗乾淨的杯子一個挨著一個倒扣在料理台上。
「現在起,你是犯了重罪被囚禁的女妖,只有找到囚籠的鑰匙,才能逃出去,限時三十分鐘,範圍,整棟房子,現在時間……」
她走出廚房望了眼落地木鐘。
「四點三十六分,五點零五分截止,開始行動吧。」
這種話如果是芝芝說出來,顧朔風一點兒也不覺得意外,可偏偏是從徐汀蘭嘴裡出來的!
先是逼她喝水喝茶,再是困住她讓她找鑰匙……
這么小兒科的折磨就能讓徐汀蘭心裡舒服嗎?
人性千百萬,沒有誰敢說自己完全能洞察另一個人的內心,顧朔風揣測不出徐汀蘭在想什麼,不過既然她想玩,那她就陪她玩,總好過看她半死不活病懨懨的樣子。
鑰匙……
顧朔風記憶力不錯,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徐汀蘭進門就把鑰匙放到了茶几上。
雖然覺得不太可能這麼簡單,可她還是按部就班過去,先抓起茶几上的鑰匙那去門口一把一把試著開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