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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吧。」
「什麼叫可能?我親你的時候有沒有什麼畫面閃過?」
許輕嵐再度搖頭,「沒有,有畫面的只有那次地下室,之後都是做夢。」
「你是說......葛九那晚你也是做夢。「
「對。」
「其他還有什麼時候做過夢?我親你那晚做夢了嗎?「
許輕嵐微微點頭:「夢了,不過不太清楚。」
「那其他時間有沒有夢過?」
許輕嵐轉眸看了趴在她肩頭的顧朔風一眼,冰冷的眸子也只有望著她時帶著淡淡暖意。
「只要抱著你睡,我就會做那些稀奇古怪的夢,只不過夢的更零碎,更摸不著頭腦。之前我把你趕出房間,就是想試一下到底這些夢和你有沒有關係。」
「那你試出來了嗎?」
「嗯。」許輕嵐微微頜首,「那段時間,我一個人睡的很好。」
「那你幹嘛還讓我搬回去?」
「因為我發現那夢不是一般的夢,你之前不是問我為什麼知道葛九的暗格鑰匙藏在那裡嗎?就是夢裡,我夢到了葛九上了審判席,審判長有提到這把鑰匙。「
顧朔風撤開身形,向後靠在了車廂壁,可以誇張的從上到下掃視了許輕嵐一圈,慵懶的笑意浮在唇角,暗藏深意。
「大小姐還真是膽識過人,就因為一個夢就敢貿然設下這連環計,就不怕沈翠雲找不到鑰匙,前功盡棄?」
許輕嵐揉了揉顧朔風趴過的肩膀,波瀾不驚道:「我的目的只是想引起Bernard的懷疑,就算沈翠雲找不到鑰匙,葛九暫時矇混過關,Bernard也絕對會私下去查,他們的關係肯定會出現裂痕。」
「所以......你只是試一下?」
「對。」
顧朔風若有所思地指腹摩孝著唇瓣,卷在臉側的髮絲透著濃郁的時代氣息,比起許輕嵐順滑的長髮,更貼合風情萬種的民國美人。
「那你現在試過了,有什麼想法?「
「你還記得我說過想試著和你長久吧?「
「然後?」
「其實這也是原因之一,我那時已經覺得這夢不簡單,只是沒想到會是預知夢,只是覺得和你接觸可以讓夢境更清晰,所以才一直抱著你睡。「
這理由完美的簡直無可挑剔。
顧朔風輕嘖了下舌尖,「那既然現在確定了是預知夢,也差不多確定了和我有關,你下一步打算怎麼做?」
「我也不是百分百確定,畢竟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也許一切都只是湊巧,是我想多了,所以我想具體再驗證驗證。」
「怎麼驗證?「
許輕嵐突然探臂牽起了她的手,拇指摩李著她瓷白的手青。
「坐船。」
「嗯..…...什麼?!」
海城的冬天又濕又冷,寒氣不是撲面而來,而是順著骨頭縫往裡鑽,天寒地凍的,除了不得不出船討生活的,沒有誰傻了吧唧這麼冷的天跑江面吹冷風。
可偏就有許輕嵐這個腦子抽筋的。
顧朔風無語地看著許輕嵐上了帶篷的小漁船,轉身朝她伸來手,本能地裹緊了身上的呢子大衣。
「我今天穿的有點少,等回頭穿個貂皮狐皮什麼的,咱們再來吧?「
許輕嵐指了指船艙,微微笑道:「放心吧,裡面有紅泥燒爐和棉被,不會冷的。」
「可船艙透風,有點兒熱氣就吹走了,根本存不住。」
「放心吧,不會凍著你。」
不等顧朔風再囉嗦,許輕嵐探手把她拽了下來,猛地踩在船尾,船身劇烈搖晃,顧朔風下意識摟住了許輕嵐。系統只能屏蔽痛覺,屏蔽不了寒冷,她可不想掉進黃浦江凍成狗。
許輕嵐半強迫地把她拽進低矮的船艙,不,說船艙真是抬舉它了,就是個窄小的烏篷船,倆人坐篷里還湊合,勉強有點伸胳膊伸腿兒的地方,三個人就得蜷著。
篷中央有個不大的紅泥小爐,爐上燒著開水,淡淡的水汽溢出,還沒等感受到熱乎氣,很快便被穿堂的寒風吹散。
這叫不會冷?!
這叫放心吧?!
顧朔風真想轉身就撤。
可她偏還好奇許輕嵐到底想幹什麼。
這種感覺很熟悉,就像當年她好奇許輕嵐所謂精挑細選的生日禮物究竟是什麼,結果被九萬rmb折的999枝玫瑰冏到。她真不明白許輕嵐哪兒來的自信她會喜歡,是因為她看起來很窮的樣子?
好奇心害死貓,顧朔風並沒有意識到她只對許輕嵐的事情好奇,就那么半推半就地坐進了烏篷。
在江邊長大的婁勝水性極好,撐船的本事自然也不低,烏篷船晃晃悠悠離了岸,難得今天是個大晴天,只可惜時值傍晚下了涼,即便小船沒往江心去,只順著岸邊慢悠悠撐著,那江面的寒氣還是無孔不入鑽了烏篷。
顧朔風摟著小爐還覺得冷,身前不冷身後冷,身前春意融融,身後寒冰臘月,她抬眸看了眼許輕嵐,許輕嵐冰白的臉比剛才更白了幾分,嘴唇隱約都沒了血色。
這才開船不到五分鐘!
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嗎?
「要不....咱們到前面靠岸吧?「
許輕嵐倒了暖水袋擰好蓋子,探手塞進她的呢子大衣,順著纖細的腰肢塞到腰好,熱意當即浸潤開來,總算有了點活氣。
許輕嵐又灌了個暖水袋塞進她懷裡,這才包著她的手烤在熱騰騰的小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