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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說……這其中有什麼她不知曉的玄機?
蘇成仙按捺疑惑,只能等出去再尋找答案,這會兒房門緊閉,她自是不敢貿然離開,況且她也想看看還能不能再尋點什麼有用線索。
可等來等去,蘇成仙等不下去了,恨不得拔腿就走。
這,這簡直太……太難以描述了。
蘇成仙僵站在原地,尷尬地盯在榻上,心跳如擂,面紅耳赤,手心都出了汗,愣是看到半夜才想起她完全可以轉身不看的!
棲烑不知怎的,野獸般撲倒了明煊,明煊只來得及扯開床幔就失去了控制權,飄渺的幔紗後,身形影影綽綽,似看清似看不清,搭著那蘇成仙越聽越崩潰的聲音,簡直讓人抓狂。
蘇成仙僵站了半夜,看了半場糊破蒼穹的現場直播,背過身又聽了半夜唔噥小調,天蒙蒙亮之際,隨著棲烑一起頭重腳輕地離開。
棲烑饜足又內疚,被顧朔風趕走時還抽噎著掉了兩滴鱷魚淚,蘇成仙抽了抽嘴角忍不住唾棄。
爽完了才覺得下手重了對不住明煊,早幹嘛去了?這跟殺了人再在人墳頭哭求原諒有什麼區別?再哭人就能活過來嗎?能不能要點臉?!
這幸好明煊是半仙之體,若是普通凡人,就你這麼折騰,早死八百回了!
蘇成仙覺得自己好像重點錯了,仿佛哪裡不太對。
她忽而頓住腳,好懸沒從劍上摔下來。
她終於知道哪裡不對了。
明煊居然……居然……居然是被欺負那個?!!!
蘇成仙突然覺得自己虧了,她怎麼就沒想到當欺負人的那個呢?怎麼就乖乖躺平了呢?
明明不修比明煊溫柔多了,應該更容易搞定才對!
現在改還來得及嗎?
想想還是算了,她是要討好不修保命的,真反過來折騰不修,只怕不用掌門出手,不修直接一劍就讓她歸了西了。
修真界,雌伏的從來都是弱者,哪有強者自甘在下的?
明煊還真是疼棲烑。
蘇成仙心情惡劣,只要棲烑過的好她就不高興。
說起來,昨夜馳鈺沒發現棲烑不見了嗎?難道是明煊出手瞞過了馳鈺?
蘇成仙頭昏腦漲地落在綠蘿若蓮門前,敲門喚出兩人,尋了個無人之處,張了結界密談。
「什麼?!棲烑是半妖?!!」
綠蘿與若蓮震驚的程度不亞於蘇成仙,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不會看錯了吧?這怎麼可能?!」
蘇成仙白了綠蘿一眼,「我看了整整一宿,我能看錯?」
綠蘿吧嗒吧嗒嘴,總覺得不可思議。
「照你這麼說,棲烑昨夜大抵是發熱期。」
「何為發熱期?」
長老沒講過的,蘇成仙基本都不懂。
綠蘿解釋道:「妖大都有發熱期,尤其是獸類修成的妖,聽你描述,棲烑大抵是只貓妖。
正常而言,貓的發熱期為春天,貓妖的發熱期自然也是春天,可這僅僅是對純種的妖而言的,如棲烑這般半妖,還會受另一半人族血脈影響,尤其是修行的半妖,影響更大。
故而,半妖除了最初幾次發熱期不定,之後便會固定在每年的八月十五,因為這一日是一年中月華最盛之時,最能沸騰人族血脈,進而影響另一半妖族血脈,從而進入發熱期。」
說了半天,蘇成仙還是沒聽懂何為發熱期。
「說重點!」
綠蘿不敢再顯擺自己的博學,解釋道:「發熱期也就是獸類傳宗接代的本能,每到發熱期就會控制不住想……咳,明白了吧?」
明白了,可也糊塗了。
「若真是如此,棲烑該在下才對,我分明看她在折騰明煊。」
這綠蘿就解釋不出了,支支吾吾看向若蓮。
若蓮笑道:「這我倒略知道些,《山海編外注》有雲,妖者,獸也,獸性在上,其餘皆下,師叔身上沒有吸引雌獸的雄獸信引,吸引棲烑的只能是明煊本人,在同為女子的明煊面前,棲烑展示的自然不是雌獸的希望被征服被育種,而是與之剛好相反的妖獸天生的掠奪與征服。」
蘇成仙恍然大悟。
「所以她完全是靠本能在征服明煊?」
若蓮頜首,「大抵如此。」
蘇成仙心情更加惡劣,若蓮的解釋更佐證了明煊對棲烑的情誼。
若蓮都明白的道理,明煊怎會不懂?
她明知棲烑是在掠奪蠶食,卻心甘情願任她予取予求。
原本以為只是廢物靠美色|誘惑了化神大能,沒曾想廢物都不是,不過是人人得而誅之的半妖!
憑什麼一隻該死的半妖受盡寵愛,而她卻只能委曲求全仰人鼻息?
蘇成仙暗自攥緊了粉拳。
天道不公她可以忍,只要能自保,她可以不去招惹棲烑。
可她能自保嗎?
呵……
張揚是死,隱忍也是死,橫豎都是死,只能向死而生。
「你們說,掌門知不知道棲烑是半妖?我若貿然跑去稟明掌門,會不會反而引火上身?」
綠蘿搖頭:「知是肯定不知,不然怎會讓她同馳鈺師兄合籍?就是……你跑去告密,不怕明煊記恨嗎?」
若蓮附和道:「告密還是算了吧,不過我也覺得掌門是不知曉的,明煊將她護得極好,修真大比不都沒人察覺她是半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