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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秋嗎?
【我請你喝奧蘿黛的秋。】
【我請你喝西伯利亞狼。】
不久前的記憶浮現腦海,顧朔風又點了杯奧蘿黛的秋,穿過人潮,酒杯遞到秋面前,人也跟著坐在一旁矮沙發。
秋喝的眼尾灼紅,讓顧朔風不由想起了記憶里某個從不會臉紅,卻會在情動深處微微暈紅眼尾的某人。
搖了搖頭,搖掉那人的臉,她遙舉酒杯,請秋共飲。
「上次你請我,這次我請你。」
「上次?」
秋醉醺醺趴到她近前,這才看清她的臉,又醉醺醺縮回去,拿起她請的那杯雞尾酒,仰頭一飲而盡,嗆得趴在沙發扶手一陣驚天動地地咳嗽。
「慢點兒,沒人跟你搶。」
顧朔風揚手,招了服務員要點十杯奧蘿黛的秋。
秋傻呵呵笑著搖頭:「不要,不要秋,要狼,我想喝……喝……西伯利亞……狼。」
狼?
顧朔風微挑眉尖,讓那服務員把奧蘿黛的秋改成西伯利亞狼。
「我請你喝十杯,你得給我講故事。」
「什,什麼故事?」
秋一點兒沒有當初溫柔白骨精的模樣,大著舌頭像個醉生夢死的酒鬼。
「你和狼的故事。」
秋哈哈大笑,笑得鬢髮凌亂,酒液灑出,浸濕了純白的襯衫,她也毫不在意,依然笑著,端著酒杯攤靠在了沙發椅上。
「我們……沒故事,我和她怎麼可能有故事?沒有,真的沒有,我和她……就是炮y,沒感情的,沒感情哪兒來的故事?哈哈……沒有故事……沒有感情……什麼都沒有……」
求說得顛三倒四,一個人吃吃的笑,笑完灌酒,灌完又是驚天動地的咳嗽,好像肺不是自己的,只想咳出來丟掉似的。
顧朔風沒再問她,只是端著自己的奧蘿黛的秋,慢慢品著,看杯中酒液暈著炫目的光,看酒液後秋狼狽的臉。
秋哭了,一邊咳一邊哭,十倍剛調好的西伯利亞狼,她一口一杯地灌著,這酒濃烈,一口下去就能辣的眼角泛酸,她這麼不要命的灌,不涕淚橫流倒成了怪事。
秋咳著,哭著,灌著,搖著頭。
「我和狼……沒故事……沒有……」
「我就是個sb,你知道嗎?我是sb!sb不配有故事……」
「狼年輕漂亮……還單純……她跟我在一起是第一次,我卻覺得她騙我。」
「換你,你信嗎?一個泡吧還跟人3p開房的人,居然是處,你信嗎?你肯定也不能信,對吧?」
「我也不信,我覺得她肯定是算著生理期頭一天,故意來找我,故意騙我是處,想騙我的錢。」
「她越想騙錢,我越不給她錢,我自命不凡地想給她上一課,想讓她明白,騙錢是不對的,不要小看大人。」
「我故意對她百依百順,除了錢,她的要求我全都答應。」
「我們甚至還住在了一起……」
「房租……一人一半,水電費一人一半,就連平時的伙食費都是一人一半。」
「她終於受不了了,找我借錢,我問她借錢幹嘛,她開始說是想投資做生意,後來又說自己生病了,但是不嚴重,我問她為什麼有病不能找家裡要錢?她說怕家裡擔心。」
「她一個在讀大學生,跟家人關係又那麼好,生病了不找家人找我借錢,怎麼想都是在騙我,哪怕只是五千塊,對我來說根本不算錢,我也不借給她,我就要讓她這種騙子沒有好下場!」
說著說著,秋吐了,吐得稀里嘩啦,難聞的酒臭味把附近的客人都嚇跑了,服務生趕緊過來清理,顧朔風依然坐著,明明這麼臭,這麼噁心,換做以前,她早就沒了影,可她就是想聽秋說完這個故事。
秋吐完,又端起了酒杯,依然不要命地灌著,灼烈的酒液灼燒著她的胃,也灼燒著她通紅的眼眶。
「狼沒有怪我小氣,甚至連一句埋怨的話都沒有說,一如既往和我在一起,依然是……房租一人一半,水電費一人一半,伙食費……一人一半。」
「我也是有過內疚的,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畢竟在一起這麼久,稍微付出一點,也不算什麼吧?」
「我興高采烈地在她生日那天,買了條兩萬多塊的項鍊送她,為了讓她知道我付出了多少,還故意把小票落在裡面,假裝是自己忘了拿出來。」
「我以為她會高興地抱著我尖叫,可她卻哭了……」
「我第一次見她哭得那麼痛,好像全世界都拋棄了她似的。」
「我以為她是太激動了,還傻子一樣摟著她,要她以後對我好,不然就對不起我對她的好。」
「她什麼也沒說,只是哭著吻我,一直吻我,不停地吻我……」
「那一夜……我們纏綿到天亮,等我再醒來,她已經走了,那條項鍊留在了床頭櫃,我第一次送她的禮物,就這麼退了回來。」
「我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就那麼失蹤了,我跑去學校找她,學校卻說她早就退學了,一問時間,就是她找我借錢之後沒多久。」
「我當時就覺得,她早就謀劃好了想騙我一筆錢離開,沒想到我打死不給錢,給她的項鍊她大概覺得換不了錢,乾脆就不要了。」
「我又找了很多地方,都沒有找到她。」
「我以為……我不在乎的,她這種貪財的女人,根本不值得我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