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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輕嵐怎麼跟趙叔解釋的,顧朔風依然不知,她只知道,趙叔陪著許輕嵐又跑了幾趟織造廠,還把工人里懂土木的集中到一起,說是要重新修建倉庫。
機器運來起碼得四個月,趁著這個時間,一部分競爭上崗的工人繼續用新式機器學習生產,其餘全都在那些懂土木的工人手下修建倉庫,人力沒有浪費,工錢自然也不算白給。
至於好端端的為什麼要重修倉庫,許輕嵐知道,趙叔顯然也知道,顧朔風不知道也不感興趣。
女主還是有一定經營天賦的,再加上有趙叔輔佐,顧朔風相信他們的決定大概率不會有錯。
再說,她的任務是組cp和刷數據,馮家會不會倒,其實和她並沒有太大關係。
許輕嵐做什麼顧朔風不管,只一點她非常不滿,許輕嵐似乎很看不慣她,橫看豎看都不慣那種,她訂做的旗袍,送過來時全都變了樣,胸前的鏤空沒了,兩側開衩也低了很多。
旗袍本身就是修身的服飾,開衩太低意味著邁不開步子,想像一下和服的走路方式,雖然還不至於到那種地步,可顧朔風還是很不滿意。
她從來都不是什麼傳統女人,她可不想走個路還要被幾片步限制。
她要求退回去修改,送貨的小姑娘為難地直瞟許輕嵐。
許輕嵐正坐在沙發喝茶翻報紙,完全一副老幹部樣,眼皮子都不抬,淡淡一句打發了她。
「我讓改的,不愛穿就穿褲子,我給你做了兩套西服。」
顧朔風看了眼許輕嵐身上穿著的西服,那是許輕嵐親自設計修改過的女式西服。
黑褲子,黑馬甲,裡面一件簡約的白襯衣,單調是單調了些,不過確實符合許輕嵐現在的身份,尤其是許輕嵐抬眸的瞬間,目光冷冽,黑長直的發披在肩頭,感覺不到絲毫婉約,只有讓人無法直視的肅殺。
這還真是人靠衣裝,如今的許輕嵐看著,甚至比現世的許輕嵐還要冷肅許多。
想想也對,現世畢竟是法治社會,而這裡一不小心可能就會送命。
許輕嵐想當女強人,那是許輕嵐的事,顧朔風可不想浪費自己大好的身材。
西服就算了,好不容易穿個民國,不穿旗袍豈不是浪費?
她拎著旗袍上了樓,不大會兒換好了下來,倒也沒有想像中走路那麼不便,只是比普通旗袍稍微開衩低了點兒。
「晚上就穿這件吧。」
「嗯?」
「晚上六點,宴會。」
顧朔風:「……」
這馮卓然還真是……摳!她陪她參加晚宴,她居然不專門幫她定製晚禮服,就讓她穿著自己隨便在路邊小店訂做的旗袍過去?
當然,這個隨便也不是真的隨便,顧朔風的眼光一向很高,這一身旗袍就花了她近一千塊,差不多頂個薔薇了。
這邊剛腹誹過許輕嵐摳,那邊芹香就捧著個首飾盒過來,一臉艷羨地遞給顧朔風。
「這是大小姐給你的。」
打開一看,是一套羊脂玉首飾,從耳墜到項鍊墜,再到手鐲,甚至連胸針都是時下流行的鑲玉款式,做工十分精緻。
劉小蝶本身是有首飾的,只是比較輕佻,比如蝴蝶胸針,不太適合參加穩重的場合。
顧朔風是識貨的,她一眼就看出了這羊脂玉價值不菲。
——對不起,剛剛還槽你摳門,我收回。
收了這麼貴重的禮物,以劉小蝶的性子,自然是要假惺惺客氣一下的。
「麼貴重的首飾,我……我怎麼好意思收?」
許輕嵐頭也不抬,報紙翻了一頁。
「不是送你的,只是讓你戴一下,別給我弄丟碰壞了。」
顧朔風:「……」
收回剛剛的道歉!摳門還是那個摳門!
不管怎麼說,馮卓然又是請老師,又是讓她戴羊脂玉裝門面,顯然這場晚宴非同一般。
自從穿進這個副本懶散了很多的顧某人,懶洋洋翻開了劇情,找了下這一段。
原來是原英國領事卸任,新領事任職的洗塵宴。
顧朔風字斟句酌讀了下原文。
葛九在這場宴會中,極力巴結新領事,見那領事對貌美的馮卓然很有興趣,就在馮卓然酒里下了藥,把她送進了領事休息室。
那藥是煙花柳巷常用的助興藥,一般用做香薰,一旦內服,藥效濃烈,馮卓然稀里糊塗就被……
顧朔風挑了下眉尖。
難怪後面馮卓然明明看出了那男同學對她有意,還假裝不懂刻意避開,大約是覺得自己髒了,再怎麼思想開放,畢竟還是老時代的人,做不到全然的開放。
嘖嘖……
真是可憐。
馮卓然就是因為這件事被葛九威脅,一個大家閨秀沒了清白,簡直就是致命傷,一旦傳揚出去,名聲毀了不說,她再以馮家當家人身份出席各種場合,只會面臨更多的調侃與羞辱。
原劇情里,馮卓然最後還是沒能槓得過葛九,變賣家產出了國,徹底退出了上海灘。
要顧朔風說,這馮卓然就是傻,橫豎虧已經吃了,幹嘛不利用那英國領事,狠狠打擊葛九,有怨報怨有仇報仇,怎麼能白白便宜了那孫子?
傍晚六點,許輕嵐帶著顧朔風一起來到宴會現場,同時前來的還有負責隨身保護的婁勝,以及負責引見的趙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