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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去你家,連夜聯繫那些人,省得夜長夢多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還是說,電話號碼你隨身帶著?」
葛九平時還真就隨身帶著電話本,可今天是來參加宴會的,帶那個沒用,他就沒帶。
不過葛九一點兒也不怕,他做買賣向來謹慎,交易的對象也都心照不宣,即便bernard聯絡了他們,他們也不會說實話,bernard什麼也不可能問到。
瞟了眼一旁看熱鬧的顧朔風和許輕嵐,葛九無聲冷嗤。
——他還當她們多厲害,就這麼點本事嗎?
「只要能打消bernard先生的疑慮,什麼時候去,去哪裡,我都熱烈歡迎。」
bernard高高在上地微點了下頭,轉而對許輕嵐道:「既然是馮小姐告發的,那就也跟著走一趟吧?」
許輕嵐微微一笑,「請允許我帶上我的保鏢和妻子。」
bernard早就耳聞了許輕嵐和顧朔風的風流事,並且知道這背後是葛九搞得鬼,很自然認為許輕嵐故意稱呼顧朔風為妻子,就是要給葛九難堪。
bernard並不關心他們之間的恩怨,隨口答應。
bernard囑咐過管事,又以臨時有事為由,告別了賓客,驅車和眾人一起到了葛公館。
車子停進院子,遠遠便見葛家的老爺車也在,之前周長連開走了周家的車,周太太是坐著葛家的車離開的,原以為她們會一塊兒回去周家,畢竟周長連是上門女婿,斷沒有太太受了氣躲出去的道理,沒想到她們不回周家竟然跑到了葛家。
葛九依稀覺得好像哪裡不對,可bernard還在,一時他也顧不得想那麼多,笑呵呵引著眾人進了屋。
管家聽見車響出來,一見葛九急沖沖就跑了過來,剛想說什麼,轉眼又看到還有這麼多外人,立馬閉了嘴。
葛九吩咐上茶,長臂一送,又引著眾人去了書房。
管家這下憋不住了,緊追兩步道:「爺,太太在書房。」
葛九頓了下腳,蹙眉道:「她去書房幹什麼?」
話音未落,就聽書房一通摔打砸,動靜著實不小,隔著厚重的實木門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葛九疾走推門而入,迎面幾本書扔了過來,伴隨著沈翠雲的怒罵。
葛九側身躲過,看著滿屋狼藉,強忍怒火,問道:「怎麼回事?」
沈翠雲一見他來,更是火冒三丈,攥著一疊子文件就沖了過來。
「好你個挨千刀!你給我解釋下這是怎麼回事?!還有這些票據!怎麼跟你給我報的不一樣?你那一批批軍火到底賣了多少錢?!你到底背著我藏了多少私房錢?!」
葛九臉色陡變,門外還跟著bernard,他下意識回身想關門,bernard已率先一步擠了進來,緊隨的還有他的隨身保鏢,再想攔已經攔不住了。
沈翠雲還沒意識到自己闖了大禍,只是當著外人的面,臉色勉強緩和了些。
「不好意思,讓bernard先生見笑了。」
話音未落,她的視線凝在了邁步而入的許輕嵐身上。
「她怎麼來了?!」
沈翠雲的音量陡然拔高,隱隱透著歇斯底里。
葛九臉色變了幾變,顧不得理會沈翠雲,勉強擠出一抹笑,擺了個請的姿勢。
「這裡太亂了,咱們移步客廳談。」
bernard涼涼一笑,探手拿過了沈翠雲手裡攥著的文件。
葛九趕緊去搶,bernard的保鏢上前擋住了他。
就算是在葛九的底盤又怎樣?保鏢下人都在外面,遠水解不了近渴,即便葛九馬上大喊保鏢,bernard這邊已經把那一疊東西看了個七七八八了。
bernard的神情冷到了極點,傲慢地仰著頭,猛地把文件摔在了葛九臉上。
張口就是一句法語。
只有許輕嵐和顧朔風聽懂了。
不是什麼好話,法式冷笑話,罵人的。
葛九雖聽不懂,可看神情也猜的出來,好不容易不怎麼出的汗再度冒了一身。
「您聽我解釋bernard先生,這婆娘不知從哪兒弄的這些,我是被陷害的!對了!打電話!您不說要打電話一一確認嗎?咱們現在就打!」
葛九拉著bernard就想出去,身後突然傳來一聲驚嘆:「哇哦,暗格里還藏著暗格,這是什麼神仙發明?」
葛九心頭一跳,回頭正看到顧朔風從寬大的書桌後站了起來,手裡多了一個厚墩墩的牛皮紙文件袋。
沈翠雲比葛九反應快,一個箭步衝上去,急不可待地繞開了線圈。
葛九轉回身想搶,婁勝先發制人,上去就反剪了他的胳膊按在地上。
葛九雖是混子出身,可到底安逸了這麼多年,又是出其不備,根本沒來得及反應就臉挨了地,他目呲俱裂,豁出命似的拼命掙扎,婁勝險些按不住他。
管家見情勢不對,趕緊出去喊人。
這邊沈翠雲見丈夫被制,一時慌了神,沒注意讓顧朔風抽出了袋裡的東西。
袋子大部分都是信,還有一些單據和電報。
顧朔風搖了搖其中一封信,刻意指著信戳笑道:「沒想到九爺跟d國還有這麼密切的聯繫。」
一聽d國,不止葛九臉色難看,bernard更是臉色陡變。
bernard快走幾步過來,抽了那疊文件一張張細看,越看臉色越難看。
法國作為一戰戰勝國,與戰敗國d國的矛盾本身就不好調和,再加上凡爾賽條約,矛盾更加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