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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者配伍,簡單來說就是……打、胎、藥!
徐汀蘭呼的一下站了起來,拽著顧朔風就朝洗手間過去!
呼唔!
把顧朔風按在洗手台邊,水龍頭嘩啦啦打開,徐汀蘭這輩子都沒有這麼粗暴過,強按著她的肩,說話都是吼出來的。
「吐出來!!!」
顧朔風被壓的直不起腰,一手撐著洗手台,一手緊抓著徐汀蘭的手腕,勉強抬眸望了眼鏡子裡的徐汀蘭。
沒有開燈,洗手間非常昏暗,只有緊臨門口的側臉鍍著一線光亮,徐汀蘭髮絲凌亂,呼吸短促,胸口劇烈起伏著,眸底依稀有血絲崩裂,暈紅了眼角,連眼角那朱紅小痣仿佛都在泛著幽紅的光。
顧朔風的心莫名刺了下,這一幕似曾相識,曾經也有這麼一個女人,紅著眼眶把她按在洗手台,逼她吐掉剛吃的藥。
她那時吃的什麼藥來著?
明明不過幾年前的事,怎麼突然就記不起來了?
見她遲遲不動手,只傻愣愣盯著梳妝鏡,徐汀蘭心急如焚,乾脆沖了下手,直接掏進了她嘴裡!
「唔!!!」
顧朔風的體質是常人數倍,輕鬆就能撂倒幾個壯漢,可她卻不敢對徐汀蘭動手。
這細胳膊細腿兒的,稍一用力只怕就要折了。
不過就想了這麼幾句,喉嚨深處已被碰觸,顧朔風胃部一陣痙攣,連嘔兩下,幾片藥片混著胃液就吐了出來。
徐汀蘭也不嫌噁心,回手按開燈,關了水龍頭,低頭細細分辨,剛吃下去,完全沒來得及消化,輕易就找出了藥片,數了數,一片不少。
徐汀蘭鬆了口氣,這才拽開塞子衝掉嘔吐物。
她洗乾淨手,拽了毛巾要幫顧朔風洗臉,顧朔風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嗓子因為嘔吐有些沙啞,勉強說出一句:「你先出去吧,我自己來。」
徐汀蘭微嘆口氣,毛巾放在水池邊,轉身出去,還順手幫她帶上了門。
可她並沒有走遠,背身站在門外,雕花的磨砂玻璃門透著她模糊的身影。
「你怎麼這麼傻?」
顧朔風漱了漱口,隨便擦了兩下臉,拖著虛軟的步子走到馬桶前坐下。
不過是吐了兩口而已,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虛脫到這種地步,好像全身的力氣瞬間都被抽走了似的。
她搖了搖頭,晃掉那似曾相識的糟糕感覺,緩了兩口氣,這才開口道:「你才是傻,我都吃下去了,你幹嘛還讓我吐出來?」
「這種藥怎麼能隨便亂吃?對身體很不好!」
「頂多就是內分泌失調,過段時間就恢復了,沒什麼要緊的,倒是你,你就不怕我真懷著孩子,就是想讓你離婚好和王建飛雙宿雙飛?」
門外模糊的身影靠在了門板上,玻璃門晃動了一下,發出細微的聲響。
「對不起……」
叮!
【恭喜!徐汀蘭好感值+13,當前好感值79!請繼續努力!】
昨晚瞬間掉到66的好感值,終於又刷了回來,還多出了一點,只比芝芝的80少一點。
一切順利的一如所想,可顧朔風卻並沒有多少喜悅,甚至還有些煩躁。
明明是個溫柔又軟弱的女人,怎麼會突然做出這麼強勢的舉動?
她不喜歡這種超出預料的感覺,比上次徐汀蘭突然揪著她畫畫還要不喜歡。
她胡思亂想沉默著,門外的徐汀蘭也沉默著。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的光線越來越亮,樓道里不時走過急促的腳步聲,徐汀蘭才微微起身,腳步沉重地走向餐桌。
她拿起那借款合同,想撕掉,可撕了一點又頓住了。
這件事勢必瞞不過芝芝,到時候萬一芝芝來找陳希瑤麻煩,說了什麼難聽的話,豈不是很糟糕?
有這合同在,起碼能堵了芝芝的嘴,也讓芝芝放心些。
當然,這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不可能喜歡陳希瑤,剛剛那樣逼她吐藥已經有點曖昧不清了,如果再撕了合同,豈不是更給她希望?
明知道不可能在一起,卻還給對方希望,那和王建飛有什麼區別?
總歸都是渣。
徐汀蘭疊了疊合同,回了臥室。
簡單收拾了一下出來,拿了錢包手機,換上鞋,伸手擰開門鎖,頓了下,徐汀蘭轉頭沖大門緊閉的洗手間說了句。
「我去醫院了,晚上給你帶飯。」
拉開門出去,回身剛要鎖門,洗手間的門咔噠一聲打開,門後的身影憔悴無力,強打精神叮囑道:「如果王建飛給你打電話,別輕易答應,他要是約你見面,你就帶上芝芝,一定要帶上芝芝,千萬記住了!」
徐汀蘭轉過頭去,閉了閉眼,「好,我記住了。」
咔噠!
門鎖上了。
徐汀蘭攥著門把手站在走廊,胸口翻江倒海般難受。
好像每次都是陳希瑤擔心她,怕她被王建飛欺負,怕她受傷害。
可她呢?
一次次放陳希瑤一個人去見王建飛,還關了手機,完全沒顧慮過她的安危,甚至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昨晚她為什麼突然掉了眼淚,是為她的不喜歡傷心?還是王建飛欺負了她?
徐汀蘭按了按熱脹的眼角,沒讓眼淚流下來,她徐汀蘭這輩子從沒覺得對不起誰,唯獨覺得對不起的就是這個處處為她著想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