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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蓮姓李,這事少有人知,若非蘇成仙親見過長老簿也不會知曉。
不用她提醒,若蓮主動冠 上姓氏發誓,足見誠意。
蘇成仙摸出兩塊上品靈石扔給若蓮,「很好,以後你就真真兒是我蘇成仙的人了,有什麼好處自然不會少了你。」
若蓮大喜過望,一塊上品靈石便是千塊下品靈石,她一年雜七雜八算下來,頂多能領四五十塊下品靈石,這一下子就是兩千塊!
蘇成仙何時這麼大方過?
不對,她哪兒來這麼多靈石?
若蓮有心想問,可滾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記憶里的蘇成仙愚蠢跋扈還格外張揚,得點什麼賞賜就恨不得嚷嚷的全宗門都知道。
可她頭上的琉璃簪,乾坤袋中這麼多靈石,卻藏得極深,從未提過。
顯然這女人並不像她表現的那般蠢。
識時務者為俊傑,不該問的最好別問。
若蓮歡天喜地收好靈石,仿佛那心魔誓言就是發著玩玩,絲毫都不在意。
這也讓蘇成仙對若蓮更加放心。
越是不在意,便越是沒有異心,雖然發了心魔誓言本身已不能違背,可有幾個主人不希望奴僕心甘情願臣服?
蘇成仙瞟了眼綠蘿,綠蘿還在震驚中,不敢相信若蓮居然真就這麼隨隨便便就發了心魔誓言!
會不會有假?
不,不會,她好歹也是築基,怎可能看不破練氣修士的誓言?
這絕對是實打實發的誓,誓言訣印在神識上,也打入靈魂深處,絕不會有錯。
可綠蘿還是覺得難以置信,她認識若蓮少說也有一百多年了,怎麼看她也不是那種隨隨便便就會出賣自己的人。
難道她真就這麼忠心?還是真的怕被剜掉靈根?
馬上就是馳鈺合籍大喜,掌門是不會輕易見血的,再說,這事畢竟也是蘇成仙去做的,她倆只能算是教唆,真論起來蘇成仙的罪更重,又蘇成仙擋著,她倆應該不會太過重罰。
可……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之前有若蓮陪她一起,綠蘿好歹沒那麼怕,如今若蓮率先叛變,綠蘿心裡也沒了底,畢竟馳鈺是宗門逆鱗,誰碰誰倒霉,連明煊都不能倖免,何況她區區一普通弟子。
雲梯靠岸,整片雲層微微顫動,眼前光影晃過,再一抬頭,蘇成仙已與若蓮下了雲梯,兩人有說有笑朝峰內走去。
綠蘿趕緊也提裙下了雲 梯,穿過綠蔭小路,拐過瓊台水榭,蘇成仙回頭瞥了她一眼,摸了摸頭上的琉璃簪。
綠蘿心頭一跳,再看蘇成仙身側笑語晏晏的若蓮,反觀自己,越發心慌難安。
眼看不修的院子就要到了,綠蘿明知蘇成仙大抵不會告訴不修,可依然擋不住心慌。
再想想自己也活不過幾年了,即便蘇成仙不抖出這事,得罪了她只怕也沒好日子過,不如就搏一把,起碼蘇成仙手裡的資源要比自己多得多,自己當初討好她不也是為了這個嗎?
沒時間再多猶豫,綠蘿緊跑兩步追上了蘇成仙。
第282章 師尊太難當(55)
棲烑回到煙霞峰, 還未落地扈蘭鳶便衝出了小屋。
「你這是去了哪兒?可急死我了!」
扈蘭鳶未曾參加早課,自然也未聽到馳鈺的當眾解釋。
棲烑將來龍去脈大致同扈蘭鳶說了一遍, 扈蘭鳶怔了許久,本就因著明煊哭紅的眼眶越發紅的灼眼。
「你……你當真要嫁?」
棲烑微微頜首,疲憊地搖晃了一下,靠在了扈蘭鳶肩頭,一路強撐的面無表情終於在扈蘭鳶勉強稍稍有了鬆動。
扈蘭鳶下意識想推她,可手伸了一半就滯住了,推變作了攬,輕輕攬在棲烑秀窄的肩頭。
「雖說這確實是個救師尊的法子, 可……可你分明……分明心悅她人,怎能……」
扈蘭鳶哽咽了,她萬沒想到一夜之間會有這麼大變故, 一邊是敬重的師尊, 一邊是心悅的師妹, 怎的就必須要失去一個?就不能兩全嗎?
等等!
心悅的師妹?
她什麼時候心悅師妹了?分明是師妹心悅她!是師妹為了她冒著大不韙找掌門退親!她才沒有心悅師妹!沒有!沒……有嗎?
扈蘭鳶心亂如麻,為自己順其自然蹦出的那一句「心悅」驚詫又心酸。
她突然覺得自己的否認可笑至極, 心不心悅的又能怎樣?現在糾結這個還有何意義?
師妹終究是要嫁給馳鈺的, 不管她與師妹是否真的兩情相悅, 都不會有任何改變。
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承認自己也對師妹動了心, 不然只會讓師妹更加難受。
扈蘭鳶強忍心酸拍了拍棲烑的肩。
「這只是緩兵之計,權且合籍, 過個百八十年的, 再尋個由頭和離便好。」
和離?談何容易。
且不說這合籍關係重大, 清平宗明顯別有用心, 他們費這麼大力氣才讓他倆合籍, 絕不可能輕易讓他倆離了。
單說合籍大典要許下不離不棄的誓言,雖比不過心魔誓言卻也不容小覷,一旦一方毀約便會受到誓言反噬,輕者修為減退,重者甚至命都得丟了。
自然,反噬是不會直接要了性命的,只會因著修為減退而帶走性命。
譬如馳鈺剛剛元嬰,若修為減退很可能會掉回金丹,而金丹修士的壽命大多在五千年左右,若馳鈺剛好已活了五千歲以上,掉回金丹之後用不了多久便會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