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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有性格缺陷,經不起刺激,治癒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那現在就能經得起刺激了?」
「雖然看上去好像是我們姐妹鬩牆,實際我們感情很好,如果咱們交往,她不會有太大的反應,反而能讓她早點從仇恨里脫身,也是好事。」
——如果她假裝和許輕嵐交往,小五就會自以為成功,情緒反而會更安定,大姐還能以觀察她們兩個為由,讓小五稍安勿躁,拖著小五再拖一段時間,總之能拖多久是多久。
顧朔風望著許輕嵐,雙眸澄澈,平靜的面容看不出丁點撒謊的痕跡。
事實上,她也的確沒再撒謊,頂多就是有些事不方便說,稍作隱瞞。
「現在可以相信我了嗎?」
許輕嵐抬手拍掉她肩頭不知什麼時候卷上的一片銀杏葉。
「反正情況已經很糟了,再糟一點也沒什麼,萬一就成了呢?」
「那……」
顧朔風剛說了一個字,許輕嵐就溫聲打斷:「那我們現在就去製造點交往的證據。」
許輕嵐拉著她轉身回了度假小樓,一路拉著她到了顧朔風的房門前,開門進去。
呼咚!
顧朔風被丟到了柔軟的大床。
顧朔風剛想撐身起來,許輕嵐便壓了過來,伸手摸過床頭柜上顧朔風的手機。
「解鎖,錄像。」
「什……什麼?」
當年的許輕嵐寡淡無趣,連拍照都很少,更別提情趣視頻了,這怎麼突然……變成這樣?
許輕嵐把手機塞進顧朔風手裡,抬高音量又重複了一遍。
「解鎖。」
顧朔風解鎖遞給她,她調出攝像模式,摳開手機環支架,轉手放回床頭櫃,嫌柜子有點低,又拉開抽屜翻出兩本書墊在下面,這才騎坐在她腰際扯掉自己身上的累贅。
不用問也知道許輕嵐錄這個幹什麼,可顧朔風鬼使神差的還是問了出來。
「你錄這個幹什麼?」
「不拿出點兒證據,你大姐會信嗎?」
陽台門開著,之前顧朔風出去窺看時忘了關,山風卷著落地窗簾時揚時落,光影變幻在許輕嵐無遮無攔的雪白肌膚。
許輕嵐揚手扔了礙事的睡衣,身形晃動,花紅亂顫,顫得顧朔風眼暈,喚醒了之前在小樹林的意猶未盡,原本就因為深夜不太理智的理智,迅速消弭。
「你……你不用這樣,小五已經撞見了,只要說服小五,大姐那邊不成問題。」
許輕嵐膝蓋用力,跪直了身形,大拇指插|入睡褲鬆緊帶,淡定的里外兩件一塊兒褪下,重新坐回她身上,小腿朝前伸,拽著褲腳左一隻右一隻,全都拽掉,轉手也丟了出去。
顧朔風下意識咬了下唇,這光景真的是……讓她眼花繚亂,不知該看哪裡,活了九萬多歲,什麼樣的紅顏禍水沒見過?可偏偏……偏偏……
許輕嵐垂眸望著她,波瀾不驚的眸子,冰白的臉,薄紅的唇抿著,沒有要碰她的意思,而是緩緩抬起胳膊,慢條斯理解開了自己松松綰在腦後的黑髮。
髮絲如雲散落,美人千嬌百媚。
以前的許輕嵐,從來都是扒她扒的很起勁,自己卻是紋絲不亂,起身拍一拍衣袖理一理頭髮就能出門的那種紋絲不亂,這還是顧朔風第一次見她這樣。
顧朔風躺在柔軟的床褥,仰臉望著她,腦中漸漸空白,想說什麼,該思考什麼,全都忘得一乾二淨。
鳳起簾落,光影斑駁,雪膚,黑髮,紅唇,完美的曲線,許輕嵐安靜凝望她的模樣,像極了文藝復興時期精雕細琢的阿爾忒彌斯,冷冶的林間狩獵者,不主動,不後退,脈脈無聲,引誘著獵物自己上鉤。
做慣了獵手的顧朔風,即便腦中空白,也明白許輕嵐的意思。
是拒絕做獵物?還是享受歡愉?
這根本……不用選……
理智在這一刻不堪一擊,什麼都沒有許輕嵐一個擁抱……重要……
……
視頻影象質量很差,除了最開始許輕嵐坐直的畫面,後面基本就是一團糊,烏漆墨黑只有輪廓,顧朔風剪掉許輕嵐那段,把剩下的消音後拿給大姐看。
小五也湊頭過來,托著下巴連聲嘖嘆:「人不讓看,聲還不讓聽,我有理由懷疑這視頻里根本不是你倆。」
顧朔風皮笑肉不笑瞟了她一眼,「照照鏡子看看你眼底下的黑眼圈,昨晚聽了大半夜還嫌不夠?」
「不夠,那必須不夠!光聽你一個人哼哼哈哈的,我想聽許輕嵐的。」
「想聽許輕嵐的?」顧朔風微挑了下秀致的眉梢,微眯的眸子有點危險。
小五不怕死地應道:「對,就想聽許輕嵐的,她那聲音很有質感,哼哼起來肯定特別好聽。」
顧朔風笑了,笑得格外好看。
「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小五挑釁道:「記住了,你能怎樣?」
顧朔風只笑,不說話。
大姐敲了敲實木書桌,手機遞還給她。
「你這到底什麼意思?」
「我想開了。」
「具體點兒。」
「就是我想開了,我不愛許輕嵐,可我饞她身子,原本想著她好歹也是幫我找回碎片的恩人,玩弄她的感情恩將仇報不太好,就乾脆的跟她一刀兩斷。
可眼看著小五就是不肯放過許輕嵐,而我對許輕嵐……的身子還有點念念不忘,乾脆就跟她在一起也沒什麼不可以,反正她的一生不過就區區幾十年,眨眼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