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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虛子冷哼一聲,再度看向顧朔風。
「馳鈺不能有意外,相信你比我懂,眼下控制他的心魔比什麼都 要緊,你看怎麼辦?」
不修也道:「這事見過的弟子太多,一但傳開只怕難堵悠悠之口,越早給個說法,越容易瞞過去,否則……你與馳鈺有私情倒不算什麼,一旦馳鈺入魔之事傳揚出去,只怕……後患無窮。」
顧朔風閉了閉眼,長睫沾著水珠,蒼白的臉色氤氳在霧氣中越發顯得白得透明,連那一貫嫣紅的唇瓣都失了顏色,單薄的仿佛沒有生命。
滴答。
匯聚下頜的水珠再度滴入泉中,盪起層層漣漪。
顧朔風張開眼,欺霜傲雪的眸子有些灰敗,迷離地望著銀光粼粼的水面,聲音有些沙啞,透著頹然與蒼涼。
「我……嫁給馳鈺。」
什,什麼?!!!
一直僵在原地的棲烑只覺一陣天旋地轉,身體越發僵硬如鐵。
靈虛子嘆氣點頭,「眼下也只能如此,倒是委屈了你,不過馳鈺是可造之材,你們合籍未必真是你吃虧,說不得過個幾千年便是馳鈺比你更強,還能提攜提攜你。」
「這,這如何可以?!」
終於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了扈蘭鳶,拼命搖頭反對。
「不可以!師尊可是馳鈺的師叔!師叔下嫁師侄,這話好說不好聽!馳鈺還好,他是男修,又是小輩,頂多被人抱拳笑一句艷福不淺,可師尊呢?師尊只會被人嘲笑為老不尊,會被人指責身為長輩竟引誘小輩!掌門讓師尊以後還如何在人前立足,還如何……唔唔!」
扈蘭鳶突然被下了禁口咒,唔唔著再也說不出半個字,靈虛子一個甩手猛地將她甩到洞口,呼咚一聲悶響,扈蘭鳶連痛呼都呼不出聲,蜷縮在地,好半天都沒能緩過那口氣。
顧朔風蹙眉看了眼扈蘭鳶,又看了眼靈虛子,想說什麼終究沒說,眼角微紅,淺淺垂下眼帘。
這一幕正噹噹落在棲烑眼中,棲烑微微睜大眼,心窩仿佛千刀萬剮,痛得喘不過氣。
靈虛子道:「既如此,本座便回去準備傳訊符,各門各派都傳去訊息,合籍大典如期舉行。」
說罷轉身離開,臨到棲烑近前,靈虛子冷聲道:「愣著作甚?還不快去上早課?!」
棲烑怔愣愣盯著顧朔風,丁點反應都沒有,眸底血絲累列,像是失了魂。
不修嘆了口氣, 拉著棲烑出了洞府,連同扈蘭鳶一起帶了出去。
靈虛子先行一步離開,不修這才解了扈蘭鳶的禁口咒。
「師叔知你們心有不甘,可聽師叔一句,胳膊擰不過大腿,這次合籍大典舉也得舉行,不舉也得舉行,其中利害關係三言兩語難以述清,你們即便再如何不甘也得忍著,萬不可再任性給你們師尊添亂。」
扈蘭鳶抽噎道:「非得是師尊嫁嗎?旁人不行嗎?」
不修看了眼呆怔的棲烑,未盡之語咽了回去。
「事已至此,再說旁的也沒用,你們快些去上早課吧,掌門正在氣頭上,別讓他再抓了把柄。」
扈蘭鳶擦了擦眼淚,不想再讓師尊為難,拉著棲烑上了飛劍。
棲烑任扈蘭鳶扯拽著,目光呆滯,神情渙散,直到被扈蘭鳶按坐在蒲團上,依然沒有半點反應。
扈蘭鳶也沒心思說話,垂頭強忍著眼淚,不想讓旁人看出端倪。
棲烑呆怔地望著前方,長老還沒來,道場上到處是嗡嗡地議論聲。
「聽說了嗎?明煊師叔引誘馳鈺師兄,他們還……」
「噓,我也聽說了,你小聲點,傳到掌門耳中,咱們就完了。」
「嘖嘖,還冰清玉潔的仙子呢,骨子裡還不是放|盪不堪?」
「可不是怎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呢!」
「我們峰男弟子哭了好幾個,笑死人了。」
「活該他們哭,當初到處傳馳鈺師兄猥|褻棲烑那會兒,我還哭了呢,當時他們不也在看咱們笑話?」
「說的是,哭死他們!」
扈蘭鳶強忍的眼淚有些忍不住了,她想好好「教導教導」這些嘴賤的小蹄子,身為修士,修為高下且不說,起碼別像個長舌婦一樣說三道四!
可她怕給師尊添亂,更怕掌門宣布婚訊後這些人逆反起來更來勁。
法不責眾,悠悠之口便是掌門也沒法子,頂多殺雞儆猴,可這只能讓他們明面不敢說,私底下反倒會傳得更難聽。
虧他們還自詡什麼名門仙士,與那些市井小民有何不同?
扈蘭鳶聽不下去,憋得難受,扭頭見棲烑瞪著眼,眼底血絲迸裂,神情有些可怕,怕她衝動再做出什麼,趕緊拉著她趕在長老來之前悄悄離開。
「棲烑,你說咱們該怎麼辦?怎 麼幫幫師尊?這還沒合籍他們便說得這般難聽,一旦合籍……我不敢想,我真的不敢想。」
扈蘭鳶拉著棲烑,一邊御劍一邊哭,劍勢不穩,好幾次險些摔下去。
棲烑怔愣愣望著遠方,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突然素手一翻祭出茯苓劍,腳下輕點上了劍身。
「我有辦法。」
「什麼?」
不等扈蘭鳶反應過來,棲烑面沉似水,身形如電,朝著靜思峰直飛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臣妾冤枉!
日更6000幾乎沒停過,還被說不勤奮QAQ
還是說你們都喜歡分開,中午3000,晚上3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