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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已經可以百分百確定那就是FredericMalle,不是任何洗護用品的味道
既然陳希瑤是洗了澡出來的,那香水必然是在洗手間噴的,可這裡就這麼大地方,到處都翻遍了,為什麼沒有找到?
芝芝點著下巴想了想,視線突然落在洗手池下面的排水管道。
她探手摸了摸管道後,果然摸出了個已經用了大半的FredericMalle香水瓶。
哈!找到了!!
芝芝拿起香水就往外走,迎面正撞上匆匆趕來的顧朔風。
顧朔風看了眼她手裡的香水瓶,臉上血色瞬間褪了個乾淨,上手便要去搶。
芝芝哪兒會讓她搶到?左躲右閃,仗著身體靈活,一個扭身從顧朔風身下鑽了過去,竄出了洗手間。
徐汀蘭一直操心著外面,聽到了動靜趕緊出來,芝芝正朝她跑來,顧朔風追在後面。
「我的!還給我!」
「呵!誰要你這下三濫的東西!我就讓蘭蘭看一眼!馬上還給你!」
徐汀蘭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手裡突然塞進個硬梆梆的瓶子,不等她低頭去看,顧朔風已追到近前一把奪了過去。
芝芝冷笑:「你藏什麼呢?敢做就得敢當啊,敢用這種卑鄙手段,就別怕蘭蘭知道!」
徐汀蘭微蹙眉心,「怎麼回事?」
顧朔風臉色煞白地背著手倒退了一步,長發亂蓬蓬散在肩頭,說不出的狼狽。
「沒,沒事。」
芝芝探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猛地抽了出來,「沒事你藏什麼藏啊?來來來,讓我們蘭蘭看看你到底有多齷齪!」
胳膊只抽出了一隻,另一隻還背在身後,顧朔風拼命向後撤著身,就是不肯露出背後的香水瓶。
眼看兩人你拽我撤,地磚蹭得呲呲響,場面混亂不堪,徐汀蘭上前抓住了芝芝的手腕。
「鬆開!」
芝芝委屈地包了包嘴,最終還是鬆開了,但沒忘了告狀。
「蘭蘭,你別被她騙了,她就是個渣渣,跟王建飛一樣的渣渣!你知道她背後藏著什麼嗎?!她藏著FredericMalle香水!那可是款男士香水!」
徐汀蘭並不懂香水,她只懂哪種水粉比較好鉛筆比較好。
芝芝大概解釋了下那香水,還再三強調:「它有催Q作用!催Q啊!男士香水,催Q!明白我的意思嗎?這是專門針對女性的男士香水!就是要讓你心神蕩漾!讓你掉進她的陷阱!」
徐汀蘭怔了下,隨即搖頭道:「不過是款香水,能在世面正常流通就說明沒什麼問題,頂多就像舒緩解乏的香氛一樣有那麼一點點作用,但絕對不會有太大影響。」
芝芝道:「我知道!可關鍵是她的用心啊!你不覺得她用心險惡嗎?如果王建飛故意噴了這種香水去見別的女人,你會怎麼想?反之,她故意噴著這種香水在你身邊晃,到底有什麼意圖你還不明白嗎?!」
徐汀蘭明白。
不僅明白,還不由想起了昨晚和今早,想起那讓她變得有點不太正常的香味。
那究竟是什麼?難道真是FredericMalle在作祟?
作為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本來是不該相信這些誇大的香水效果,可正是因為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她才知道每個人體質不同,對各種味道的反應也不同。
就像有的人覺得汽油的味道很好聞,有的人卻覺得難聞到作嘔,味道對不同人的影響甚至可以是完全不同的。
FredericMalle的催Q效果對每個人也是不同的,有的一點兒影響沒有,有的或許真能情/動。
而她,可能就是後者。
徐汀蘭閉了閉眼,不得不承認,這一刻她動搖了,她也跟著芝芝一起懷疑起了陳希瑤的動機。
她不得不懷疑,畢竟這太明顯了。
如果是女式香水還可以解釋為她以前噴來誘惑王建飛的,可男士香水……
王建飛從來不用香水,她也從沒在他身上聞到過香水味,這絕對不可能是王建飛的。
不是王建飛的男士香水,還特意藏在洗手間,並且剛剛沐浴時特別噴在了頭髮上。
答案已經顯而易見,容不得她再幫她辯解。
徐汀蘭閉了閉眼,再緩緩睜開,朝她伸過手去。
「可以給我看看嗎?」
顧朔風看了看那柔白的手,眸光躲閃,瞥到了一邊。
「我,我……」
徐汀蘭淡淡重複:「可以嗎?」
顧朔風的手死死背在後面,眼睛盯在地上,牙齒不住咬著下唇,左咬右咬,一刻不閒,好像只有這樣她那慌亂的心才能稍稍安穩。
徐汀蘭的手伸了半天,終於收了回去。
「好了,不用給我看了,我已經明白了。」
她轉身回了廚房,把排骨最後收了收汁,倒進盤子裡,連同另外兩盤菜一起端到餐桌,又回去盛了米飯盛了蓮子湯,通通端出來擺好,筷子也擺好。
她解下圍裙,甩了下,搭在餐椅上,轉身進了洗手間。
嘩啦啦洗了手出來,又進了臥室。
芝芝和顧朔風站在原地看著她來回忙活,直到她拖著行李箱出來,才各自有了變化。
芝芝大喜過望,幾乎是蹦跳著撲過去的。
「這就對啦!咱們走!」
顧朔風搖晃了一下,背著的胳膊幾乎都要背不住了。
她噙著淚,怯生生喊了聲:「汀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