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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芝想躲進病房苟過,握著門把手的手還沒來得及用力,徐汀蘭已經按住了她的小肩膀。
「那些事都是你做的?」
芝芝做賊心虛,盯著門上的長玻璃,頭都不敢回,「什,什麼那些事?我就寄了張照片,就一張!」
「那監控視頻呢?」
「這我真不知道,我連陳希瑤住哪兒都不知道,又上哪兒弄她小區的視頻?」
提到這些,芝芝的心虛散了不少,回頭道:「這事不是說是那個跟王建飛有關節的同事乾的嗎?」
徐汀蘭板著臉,「我原本以為那照片也是他幹的。」
芝芝瞬間垮了小臉。
啊啊啊,自作孽不可活啊,她要不是不打自招,誰能知道是她乾的?!!!
算了,她也就想想,就算再來一次,她還是要主動承認這件事的。
芝芝轉回身,兩手一塊兒牽起徐汀蘭的左手,輕輕搖了搖,喵星人似的撒嬌。
「對不起嘛,我原本只是想幫你出氣,誰知道會牽連到你爸,我錯了,我贖罪,我從現在起天天紮根醫院伺候老爺子,你就原諒我吧……」
徐汀蘭原本想佯裝生氣嚇唬嚇唬她,可看了眼玻璃窗里老爺子的液體真的快滴完了,抬手點了芝芝額頭一下。
「你想紮根醫院自己扎去,我爸反正是很快就會出院的。」
芝芝笑眯眯摸了下還殘留著指尖體溫的額頭,「對對,老爺子很快就會康復的!」
徐汀蘭伸手擰開了門把手,往病房裡進,芝芝突然探手拍了下她的肩。
徐汀蘭回頭,眼神詢問「怎麼了」。
芝芝已收起了所有小表情,一臉正色道:「我剛才說的,你往心裡去一去,咱們不害人,可防人之心必須得有。」
徐汀蘭滯了下,柔柔一笑:「好。」
咯吱吱,兩人進去,門關上了。
走廊里依然人來人往,護士揣著收費單一個個病房送,家屬舉著手機邊走邊大聲講著電話,病人歪著身子坐在輪椅上有氣無力地被推去電梯間,骨碌碌的輪子聲傳出去很遠。
走廊盡頭,朝陽透過落地大窗斑駁在雪白的牆,一隻長尾灰雀拍打著翅膀飛過窗前,朝著不遠處的車水馬龍低空略去。
十字路口,紅燈滅了,綠燈亮起,王建飛緩松離合,隨著車流穿過路口。
「她那些畫值不少錢呢,我的那些存款根本買不了幾幅,你這法子能行嗎?而且,你就不怕她告你敲詐?」
顧朔風揉著額角,一夜沒睡倒還好,可一直聽這渣男囉嗦,還真是煩躁地讓她有些頭疼。
「老爺子現在還在醫院,受不了刺激,她不敢不答應,我也不會給她告我敲詐的機會。」
「那你想怎麼做?」
「找個人假裝買家壓價,她急著籌錢解決這件事,肯定不會太糾結價格,何況你不也說了嗎?她本人並不是很在意錢,這種時候就更不會在意了,壓她個三五倍,你的存款應該就夠了吧?」
王建飛嘆了口氣,「不一定,光畫廊就掛著她六幅呢,家裡還有她捨不得賣的,算起來起碼□□幅,就算壓三五倍,這麼多加一起也不少錢呢。」
「沒關係,不夠了再湊,反正就是倒倒手,用你的錢買她的畫,再讓她把錢補償給我,最後不還是你的嗎?
等畫到了手,憑她少女達文西的光環,多找幾個畫廊,按她以往畫作價格的一半出讓,肯定有人很樂意收,不出半年,你絕對能大賺一筆。」
王建飛蹙眉:「那你為什麼不直接要走畫,多省事?還能讓她出個贈予合同,避免她告你敲詐,更安全。」
顧朔風輕笑一聲道:「你忘了嗎?我只是個普通的小職員,沒有多高的藝術細胞,也不可能懂這種只有業界和有錢人才懂的藝術作品。
正常來講,就算徐汀蘭說沒錢,我也只會讓她想辦法籌錢,怎麼可能要這些在我看來就算價值連城我也賣不出去的東西?
我這種明顯敲詐的人,只會要錢,別的根本不會要。
如果我表現的太過異常,徐汀蘭一定會懷疑,到時候她的房子和畫廊,恐怕就不好騙過來了。
或者……你不要房子和畫廊,只要畫?」
要!當然都要!
版權是作者專屬的,只要不賣,離婚了一毛也分不到,哪怕只賣原價格的一半,那也是筆不小的數目,他絕對不會放手,而房子和畫廊也值不少錢,加一起足夠他創業單幹大展拳腳!
這誘惑實在太大,大到即便現在張總喊他回去重新當營銷部經理,他也不想幹了。
自己當老闆,這才是他真正夢寐以求的。
王建飛絲毫沒有懷疑顧朔風,甚至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那咱們什麼時候跟她談?」
「不是咱們,是我。」
「你?你一個人?」王建飛怔了下,打著方向盤過了馬路,「你一個人去她能答應給錢嗎?」
「我在醫院堵她的時候已經說過了,我能讓她爸安心過了這個坎兒,也能讓她爸過不去,她當時就說,她會離婚,會把你給我,我說,我不要人,我只要錢,她也答應了。」
不要人,只要錢?
王建飛聳了聳眉心,並沒有在意。
「就算這樣,我去了也能幫你說說話,而且,她說不定會帶那個馬顏芝過去,那女的就是個潑婦,我怕你一個人應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