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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安全。」宋歸延說。
看見周時軻走到了電梯那裡,宋歸延又叫住他。
男人的眼神溫柔,拋去了公事,就只剩私人感情了,「我晚上去家找你,我們一起去吃飯?」
周時軻微微愣了一下。
他知道宋歸延想要什麼,他給不了,經過傅斯冕之後,他再也給不了任何人如當初那般純粹深刻的感情了。
正欲開口拒絕,宋歸延搶在他前頭說:「阿軻,你只管開心就好,不要有心理負擔,現在這樣就已經很好了。」他已經很滿意了。
周時軻喪氣道:「好吧,隨你。」
電梯門緩緩合上,宋歸延收回視線。
在真正接觸周時軻之前,他幻想過很多次,周時軻真正的樣子是什麼樣的,張狂和不羈都是表面的,人都有本性。
他見過太多本性,貪婪的,自私的,重利的,他們表面上大都是一個模樣,各種誇獎人的形容詞都可以用在他們身上,而桀驁不馴也正是形容周時軻他們這群公子哥的。
可他們的本性,顯然是只有與他們比較親近的人才知道。
但周時軻不一樣,這群公子哥,或多或少會被養得嬌氣又自私,再不濟也是自我,周時軻偏偏被養得單純又善良,而周家的財富和社會地位又給他提供了單純和善良的資本,也難怪楊上臣他們對周時軻那麼死心塌地。
可惜,就是表面上太張牙舞爪了,不太好接近。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宋歸延垂下眼,眼神變得冷淡起來。
也只有傅斯冕那種人,才會對周時軻不屑一顧,將周時軻親手推離。
外面天只剩下太陽的餘暉了,厚厚的雲層後面淡金色四散開。
周時軻在找車,停車場太大了,又不是他開的車,車還不是他的,又是賓利這種,怎麼說呢,在周時軻眼裡,沒什麼特色的車。
很煩。
周時軻開鎖上鎖,只聽見車子在叫,浪費了不少時間,他終於找到了宋歸延的車。
他正要拉開車門,就被人從身後叫住。
周時軻回頭看去。
男人站得筆直,眉宇間透露出一股正直,但就是臉色不太好。
「趙盱?」周時軻是認識他的,當初在江城,兩人就認識。
周時軻朝趙盱走過去,趙盱以為他要動手,他這段時間聽了不少周三的傳言,他現在也沒辦法將眼前穿著黑色衛衣眉眼桀驁的男生和以前的阿軻視作同一人。
看著趙盱防備的姿態,周時軻不為所動,他從兜里摸出一包煙,抽出一支遞給他。
趙盱嘴唇囁嚅了一下,最後接了過來,自己點了,低聲說:「我記得你以前不抽菸。」
周時軻咬著菸蒂,趙盱想了想,湊過去幫他點了,他頓了頓,又說道,「你唱歌,還是少抽。」
周時軻拿下煙夾在指間,睨了趙盱一眼,「找我就為了敘舊?」
「不是,」趙盱很坦誠,他眼下有隱隱的青色,顯然是沒休息好,「找你是為了說和傅總的事情。」
周時軻垂下眼,看著地面,「那就沒得聊了。」
趙盱心揪了一下,為著周時軻滿不在乎和無所謂的語氣。
連他都會被影響到,傅總呢?他才是主要被周時軻傷到的那個人,避無可避,卻一次又一次地迎上去。
但本著為傅氏做事的考量,趙盱呼出一口氣,緩緩說:「當初的事情,對不起。」
周時軻仰頭看著層層疊起來的鉛灰色的雲層,「跟你沒關係,你又不能左右傅斯冕的決定,況且,你是傅氏的人,又不是我的人,我是你,我也聽吩咐做事。」
周時軻看得這麼明白,趙盱反而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麼了。
「你如果是來道歉的,那沒必要,」周時軻低下頭,「如果是來當說客的,那就請回。」
「我不是來當說客的,」趙盱有點招架不住現在的周時軻,他現在很好奇,傅總是怎麼能厚臉皮招架住的,他臉燙得驚人,「我來看看你,順便希望你可以幫我把傅總勸回江城。」
「趙盱,」周時軻笑了,「那跟我沒關係,他回不回去,和我有什麼關係啊?」
周時軻的態度不是冷漠,而是一種更加令人手足無措的無所謂和不解。
因為他是真的覺得與他無關。
「可是最近的事情,都是你做的,」趙盱緊盯著周時軻,一瞬不瞬,「算我求你了。」
周時軻沒說話。
趙盱以為他在考慮了,繼續說道:「前幾天傅老爺子也來了,帶了不少人,傅總被揍慘了。」他本來想說嚴重一點,但害怕傅總明天又湊到周時軻跟前,那他不就穿幫了。
周時軻一愣,「殘了沒?」
趙盱沒看出周時軻眼神底下的神色,他一臉悲戚,「殘倒沒有殘……」
周時軻打斷了他,語氣聽起來有些失望,「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第46章
傅賢會來北城,周時軻並不太意外,已經損失的他不計較,他在乎的是之後。
因為他也知道傅斯冕是怎樣的性格,身為父親,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但趙盱來找自己,周時軻還挺意外的,當時兩人的關係只能說是一般,通過傅斯冕他們才認識的,雖然唐冬冬也是,可趙盱主要還是為傅斯冕工作。
他能來自己說這些,也是在為傅氏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