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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來找你的!」林治曄咬牙說道。
林治曄和傅斯冕一樣,一樣傲慢和清高。
這種人,最受不了的就是輕視,更何況是周時軻這不加任何掩飾的輕視。
「我沒必要告訴你我的來意。」林治曄躲開方卡挑撥自己頭髮的手,「方醫生管好自己的手。」
「你頭髮太長了,我不喜歡,」方卡說,「你把它剪了,我今天就讓你走。」
「方卡,過來。」周時軻招手讓方卡坐到他身邊,方卡聽話地過去了,但是方卡卻是直接在地毯上盤腿一坐,將下巴磕在了周時軻的腿上,身姿柔軟地像只貓。
林治曄皺眉,他沒見過方卡和周時軻這種相處模式的朋友。
方卡也察覺到了對方的打量,他兇巴巴道,「再看把你眼睛摳了。」
周時軻拍了一下方卡的頭,看向林治曄,他抱著手臂靠在沙發上,端的是一副紈絝模樣,「我本來都忘了你的。」
林治曄眼皮跳了一下,他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情,周時軻就一句「忘了?」
他倒寧願周時軻衝過來給他兩拳。
「你走吧。」周時軻把膩得慌的方卡推開了一點兒,淡淡道,「看見你我怪噁心的。」
方卡抬起頭,「不行,得把他頭髮剪了!」
林治曄知道方卡聽周時軻的,他沒想到周時軻竟然不打算和他計較。
他彎起嘴角,「你不敢對我怎麼樣,是嗎?」
「就像那天晚上,讓你摘下戒指你就摘,你既然就那麼聽傅斯冕的話了,怎麼只是交換個合同你就不肯了?」林治曄笑著問道,「說到底你也只是更愛自己罷了。」
「你是周三又怎樣?」林治曄歪了下頭,「你自己能忘記你當傅斯冕的舔狗的日子嗎?」
他不可抑制地笑起來,心裡覺得痛快。
周時軻現在再高高在上又如何,說不定每天晚上都躲起來哭呢。
周時軻看著林治曄的嘴一張一合,不為所動,面無表情。
反倒是方卡眼底一抹戾氣掠過,他站起來抄起餐桌旁邊的椅子就要往林治曄身上掄。
林治曄伸手就抓住了椅子腿往後用力一搡,冷冷道:「隨便打人?你以為你是誰?」
方卡趔趄幾步,看見茶几上的玻璃杯抓起來就砸向林治曄,林治曄沒防備,腦門被砸了個正著,他捂著額頭,用恨毒了的眼神看著方卡。
粘稠的鮮紅色的液體從他指縫間深了出來,滴滴答答流在地板上。
「到別人家裡撒野,林家也就這點家教了。」周時軻將方卡拉到自己旁邊,低斥一句「站好」,才看向林治曄,「我說了,你可以走了。」
他人在北城的醫院,幾乎就是隨便周時軻拿捏了,可對方是醫生,光是這個身份,周時軻就得給對方一點面子。
阿姨拿著藥出來,看見的就是一個極為漂亮的青年半邊臉都淌著血,她嚇了一跳,「這是怎麼了這是怎麼了?你是誰啊你怎麼一臉的血啊?」
方卡知道周時軻現在心情不算好,他拽住林治曄的胳膊把人往外拖。
在外面院子裡,方卡面無表情地說道:「你以為軻軻說不計較就是不計較了?林醫生,既然現在你是在北城,你就給我夾著尾巴,好好做你的醫生。」
「你別以為軻軻脾氣多好,都怪你們江城的人,要是換做以前的軻軻,你現在頭都已經被擰下來了。」
「還不滾?」方卡推了他一把。
方卡關上門回來,正好看見周時軻吃藥,他奔過去,神色慌張,「你在吃什麼藥?」
「……」周時軻把手抽回來,把剩下的幾顆藥丟進嘴裡,喝了一大口水然後把藥咽了下去,才回答道,「退燒藥。」
方卡踮起腳,額頭貼了貼周時軻的臉,「好燙啊。」
「你把林治曄騙過來做什麼?」周時軻把人推開,他又黏上來,「看見就煩。」
「知道啦,我會在醫院給他使絆子的。」方卡乖乖地跟在周時軻身後說道。
「別,」周時軻打了個哈欠,發燒讓他頭昏腦漲,「他是醫生,他的狀態也會影響他的手術水平,方卡,你自己也是醫生。」
「我知道,我不會害他的,不然也會耽誤病人治療是嗎?」方卡氣了一會兒,過後才聲音低低的說,「也夠了,這其實,都是傅斯冕的錯,不是嗎?」
「如果有人要拿錢換我的權言,那我肯定把他頭打破。」
難得聽見方卡提起他,周時軻睨了他一眼,「你喜歡他?」
方卡咧嘴笑了一下,「他對我很好。」
「以前那些人也對你很好。」
「權言他跟那些人不一樣。」方卡說。
「哪裡不一樣?」周時軻說,「你一個月給他幾百萬,他當然對你好。」
「嗯,」方卡認真地想了想,「我不知道,我就是覺得跟他在一起很踏實。」
「你要是喜歡,就不要和人保持這種金錢關係,」周時軻聲音有些嘶啞,「好好和人家談戀愛。」
方卡低著頭,嘆了一口氣,「他喜歡讀書,他想去M國,我怕,我怕不給錢,他就走了。」
「那你平時對他不是扇巴掌就是上腳踹?」周時軻縮在沙發里,臉白得跟一張紙一樣。
「控制不住嘛,」方卡脫了鞋鑽到周時軻懷裡,「我有病,除了軻軻,沒人會喜歡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