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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時軻立馬應了,「收到!謝謝姐姐!」
周時萱坐在沙發上看今天的新聞,這種時候,不管是周時旬還是其他人,都不會過來打斷她。
但是,
周時軻從背後樓梯上噠噠噠跑下來,舉著手機,「是這個嗎?」
周時萱嗯了一聲,「一邊去打,別煩我。」
周時軻到那邊去打電話了,那邊回應得很快,說馬上讓人過來,他掛了電話,在屏幕熄滅之前,他不小心看見了公司管理群里新發過來的文件。
沒點開,便只看見了文件名。
是關於和傅氏合作的文件,周時軻的手微微緊了緊。
他把手機還給了周時萱,正要回自己房間好讓周時萱安靜看新聞的時候,周時萱讓他坐下,她有話要說。
「你回家也有半年了,之後想做什麼,想好了嗎?」周時萱不是催促,她倒寧願周時軻一直這麼沒心沒肺的玩兒,只不過他以前喜歡唱歌,這半年也一直沒聽他提過,她有些擔心而已。
「想好了,」周時軻點頭,「唱歌。」
周時萱眼裡帶著笑,「還去江城嗎?」
周時軻飛快搖頭,「不去了。」
「就是嘛,」周時萱懶懶地笑,含著揶揄和打趣,「不給自家掙錢掙流量,跑去給別人家打工,腦子呢?」
周時軻也笑,他此刻的笑是真心實意的,覺得當初的自己很可笑,放著前途什麼都不要,拿傅斯冕對他施捨的那點好孤注一擲留在江城,最後才落得那樣的下場。
所以他覺得好笑,真的很好笑。
身在局中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行為不僅可以感天動地,還能夠感動傅斯冕,等脫離出來,你便會無比清醒地去審視當初的自己。
每一秒回過頭去看上一秒的自己,都會收穫不同的感悟,換成年,也是如此。
但是他一點都不感謝傅斯冕,他從不感謝任何給予他痛苦的人,不報復,便已經是很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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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上臣穿著黑色的長款羽絨服,戴著毛線手套,他頭髮在新年的時候被他爹鏟成了寸頭,包裹著整隻耳朵的紋身藏不住了,因此挨了頓毒打。
他的車停在周家門口,望著守在門口的三隻狗,他丟了個石子過去,「看個屁。」
「再咬老子屁股,我把你牙掰了,上回是誰咬的來著?你們怎麼一個樣,周三也能認得出來?」楊上臣在門口等周時軻和周時萱,他不進去,一是因為狗,二是因為周時萱。
他連自己爹不怕,唯獨怕周家姐姐。
周時萱的車是司機開,很低調的商務車,車窗下來,露出周時萱冷淡的臉,楊上臣見車停在自己面前,立馬站了起來。
「大姐姐好。」他恨不得再敬個禮。
周時萱點了點頭,「你和周時軻在後面來。」
「好的,沒問題。」楊上臣開心死了,不用和周時萱坐一輛車。
在周時萱走後不久,周時軻才開著車出來,他開了輛機車,啞光黑色的車身,偏復古造型,沒他以前玩的車那麼有攻擊性,是他媽給他送的新年禮物,後邊車標告訴眾人,它很貴,很他媽貴。
不過這車車速比不過賽車級別的,外觀好看,像浪蕩的公子哥,慢慢悠悠,還帶著點兒目中無人的傲慢。
就是不能帶人。
楊上臣對此表示非常之遺憾,不然他還能跳上去坐坐。
周時軻把墨鏡把頭髮上掀,露出光潔的額頭。
他挑眉,「走啊。」
楊上臣跳上自己的車,打燃了火,等著油熱一會兒,「你的狗呢,你的狗怎麼去?」
周時軻指了指自己的腰,「栓著呢。」
楊上臣:「……」
他往周時軻的車後看,三隻狗脖子上掛著繩子,整整齊齊地蹲在後面,時刻準備開始跑。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開車速這麼慢的車?」周時軻將墨鏡撥下來丟到了楊上臣的車裡,戴上頭盔,露出來的眼睛閃爍著自在桀驁的光點,他按下鏡片,鬆了離合,「走啦。」
阿周頓時衝出去,它跑在周時軻的右邊,另外兩隻跟在左邊,跑得飛快,楊上臣在後邊看得目瞪口呆,過了會兒,他感嘆,「哪兒都變了,缺德這一點,沒變。」
他很快趕上了周時軻,像一道閃電一樣從周時軻旁邊划過去,將路上的葉子掃得胡亂飛騰。
周時軻眼神都沒給一個,慢慢騰騰地帶著狗在後邊晃。
到達球場的時候,周時萱的秘書說周總有生意要談,讓他們一邊玩去。
楊上臣咂舌,「大姐姐都不休息的啊?」
周時軻後到,覺得跟楊上臣兩個人玩兒太沒意思了,楊上臣又立馬叫了幾個人,正好過完年都還在家裡,說一會兒就到。
周時軻換了衣服,拿著球桿坐在椅子上,他沒戴帽子,戴了墨鏡,下巴還是尖尖的,耳垂上黑色的耳釘顯得他相當不馴和招搖。
他翹著二郎腿,手指搭在扶手上,揚著嘴角不知道在哼著什麼歌,自在得很。
楊上臣看了他一會兒,覺得周三離開北城那麼久,一回來還是不少人打聽他往他身上撲,不是沒道理的,就衝著這臉,那也得撲啊。
他走過去,用杆兒推開蹲旁邊的狗,「三兒,你談戀愛不?」
周時軻嘴角壓了下來,扭頭看向楊上臣,黑色鏡片後的眸子情緒顯得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