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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周時軻已經分開三年了,他不想離開北城。
周時軻換頻道的速度逐漸慢了下來,最後徹底停下,以前傅斯冕從來不會說這些,不屑於也懶得說,可他就想聽。周時軻以為自己早就長大了,不會再像少年時期那樣容易被感動,可親耳聽見以前想要聽的話,他竟然會有想哭的衝動。
「原來你會說話,」周時軻面帶譏諷轉身對著傅斯冕坐著,「我以為你什麼都不會說。」
傅斯冕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刺了一下。
他看著紅著眼眶的青年,強忍著眼淚,心裡泛起疼意,他忍不住抬手去揉周時軻的頭髮,又說了一聲對不起。
周時軻沒躲開,低下頭,「煩。」
傅斯冕有一會兒沒說話,過了半晌,他伸手從一旁取過來一份文件,是傅氏的股權轉讓書,他塞到周時軻懷裡,「都給你,以後我給你打工,你開工資也好,不開也行,都隨你開心。」
周時軻是知道傅斯冕手裡有多少東西的,他訝然地抬頭看著傅斯冕,發現後者是來真的之後,低頭一頁一頁翻起來,就算他是周家的,其實落在他頭上的,連傅斯冕的六分之一都沒有,「都給我?」
「嗯,都給你,本來也打算都給你的,和不和好,最後都會留給你的。」
現在,周時軻隨時都可以讓傅斯冕一無所有了,傅斯冕只有周時軻了。
作者有話要說:阿軻:明天就拿去買車
第70章
以前還在一起的時候,主動的那一方大多是周時軻,現在好像也還是沒變,唯一改變了的是傅斯冕終於開始知道如何用正確的方式回應。
周時軻下巴抵在傅斯冕的膝蓋上,伸手摸了摸傅斯冕壓在下巴底下的那道疤痕,「能消吧?」
位置實際上不算很明顯,穿高領的衣服就能擋住不少,畢竟沒有在正臉,是從耳後往下巴與頸部連接的下頜下終止。
傅斯冕拿下他的手握在手裡,敲了敲文件,「簽了。」
周時軻:「……」
周時軻退開,挑了下眉,「你不怕我簽了就把你踹了?」
「你試試。」傅斯冕眉眼間稍顯侷促的神情的鬆散下來,他往後靠在沙發上,垂眼看著周時軻。
周時軻眯起眸子,「你威脅我?」
傅斯冕嘴角微微揚起,「你覺得呢?」
周時軻拿著筆,不知道該不該簽。
被騙應該是不會的,周時軻只覺得傅斯冕這膽子也太大了。
他還在猶豫,後頸就被一隻微涼的手握住,往前一拽,傅斯冕的吻就覆了下來,他只輕輕吮吸周時軻的唇瓣,在外圍試探著,即使淺嘗輒止,周時軻仍舊聽見了傅斯冕喉間發出的一聲嘆息。
「阿軻,我現在的確很糟糕,」傅斯冕貼著周時軻的唇說話,每說出一個字,就會有意無意蹭到周時軻的鼻尖或者唇瓣,他的眸子暗流涌動,「你不要後悔,我不許你後悔。」
周時軻覺得自己整個都被傅斯冕灼熱滾燙的目光給罩住了,快要給燒化了。
「以後不分手了?嗯?」現在沒安全感的人換成傅斯冕了,他想聽周時軻肯定的回答,聽他一直說。
周時軻看著傅斯冕的眼睛,緩緩點了點頭。
過了幾秒鐘,周時軻和傅斯冕稍稍拉開了一點兒距離,嘀咕了一句:「沒必要。」
傅斯冕怔了一下,「什麼?」
周時軻抬起眼,彎了彎嘴角,「不需要。」模仿的是傅斯冕往常慣用的話術和語氣。
傅斯冕呼吸頓了頓,耷下眼皮,目之所及都是周時軻,「別說了。」
傅斯冕在發燒,呼吸很熱,他在微信上同周時軻說過,靠這麼近,周時軻都能感知到對方身上撲面而來的熱度。
「你吃藥了嗎?」周時軻問道。
傅斯冕點頭,「比剛開始好多了。」
「那你去睡會兒。」周時軻推了他一下。
傅斯冕沒動。
周時軻抬眼,不耐道:「去啊。」
屋子裡寂靜無聲,電視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關掉了,屋內暖和地宛如春日,與玻璃外的冷空氣相撞,玻璃變成了模糊不清的霧白色。
傅斯冕握著周時軻的手不肯鬆開,「你,會走嗎?」
「看情況。」周時軻趴在沙發上,仰臉看著傅斯冕,「別這樣啊傅斯冕,搞得我心裡怪難受的。」
他有什麼說什麼,以前因為顧忌自己在傅斯冕跟前的形象而束手束腳,很多話都不敢直截了當地說,現在相處起來反而比以前要輕鬆自然多了。
不需要偽裝,周時軻就是周三。
他能這麼說,傅斯冕就知道他是不會走的。
伸手揉了一把周時軻的頭髮,「我去睡一會兒,想吃什麼自己在冰箱裡拿,不要點外賣……」
周時軻:「……」
傅斯冕回房間過後,周時軻扭頭確認了好幾次,確認對方睡著之後,他才開始在屋子裡活動起來。
他拉開冰箱,發現裡頭喝的吃的都是自己喜歡的,但這幾年他其實有了不少新的喜歡的東西,傅斯冕還不知道,冰箱裡放的都還是當初在一起時周時軻最喜歡的。
周時軻低罵了一句什麼,忍著心裡泛濫的酸意,搡上了冰箱門。
整個房子沒什麼可以看的,畢竟不在這裡長住,但因為下邊的人想要討好傅斯冕,連水杯都是挑傅斯冕喜歡的款式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