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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時軻悶頭大口吃著,周吉慶在前邊突然來了一句「你李叔叔的兒子,你們小時候一起玩過的,過完年見一見吧」,周時軻被嗆了一大口,作為知情人士的周時旬和方卡一同看向周時軻。
只不過方卡是驚訝,周時旬是幸災樂禍。
周時軻在桌子底下踹了周時旬一腳,冷笑了一聲,用眼神回懟周時旬。
「自己男人都跑了,還有心思嘲笑別人?」
周時旬正要懟回去,周吉慶眼神淡淡地朝他看過去。
「你和楊蕭怎麼回事?」
周時旬頭皮一麻,立馬把背挺直,一本正經,「親愛的爸爸,我們只是發生了一點矛盾。」
周吉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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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飯,熬到半夜,送走了方卡和權言,所有人都上樓了,周時軻跑到廚房,打開冰箱,從柜子里翻出嶄新的保溫桶,把阿姨專門分出來的幾樣拿手菜裝好,躡手躡腳走出廚房。
三隻狗眼睛發亮,跟在周時軻身邊轉悠。
「一邊去。」周時軻兇巴巴的。
他是走去傅斯冕小區的。
眼熟的身影出現在視野內,男人穿黑色的大衣,眉目疏朗冷峻,冷淡的眼神越過漆黑寒冷的雪夜落在周時軻身上,慢慢回暖。
周時軻踩著雪大步跑過去,還沒到傅斯冕就朝他伸出手,周時軻大大方方地朝傅斯冕懷裡一撲,傅斯冕將人接了個滿懷。
「新年快樂!」周時軻一隻手拎著保溫桶,一隻手環抱著傅斯冕的腰,「你為什麼站在這裡?」
問了個明知故問的問題。
傅斯冕把人抱得很緊,他悶聲道:「我在這裡等你,怕你不來,怕你來。」
第71章
「我讓阿姨給你留出來的一份,沒人碰過。」周時軻趴在桌子上,打量著傅斯冕。
他最近這幾天在家裡餵完狗,還要過來陪傅斯冕吃飯,偶爾會把家裡好吃的也抱一大堆到傅斯冕家裡,莫名其妙的,周時軻就產生了一種投餵感。
特別是在見到傅斯冕的那一刻。
可又有隱約覺得心裡酸酸的,因為當年他也是這樣等著傅斯冕回家,等到天黑,等到半夜,不論多晚,他都等著傅斯冕。
餐桌上頭吊著幾盞微亮的燈光,落在周時軻臉上。
能扛得住鏡頭的臉已經不需要再用形容詞贅述了,幾乎沒有死角,做什麼表情都好看,他趴在桌子上,耷著眼皮把菜往傅斯冕面前推,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掃出一片薄黑的陰影。
傅斯冕吃相好看,他下頜微微收起,俊秀儒雅的眉眼中總是有著淡淡的倨傲之意,周時軻做了一直以來都想做的事情:他伸手戳了一下傅斯冕的臉。
傅斯冕疑惑地看向他,他立馬收回手笑了起來。
「年後有什麼安排嗎?」傅斯冕放下筷子,輕聲問道。
周時軻想了一下,「有兩個新簽的代言,要去拍照片。」
「還有兩個綜藝,一個選秀節目和一個生活休閒類,還不知道去拿一個。」
「另外,姐姐讓我帶一個小朋友,我得和他炒炒。」
傅斯冕抓住了重點,「小朋友?」
「嗯,」周時軻的手指在桌子上划動,「北城音樂學院的,作品我聽過,挺有潛力的。」
「炒作?」
周時軻回答:「還不知道是以怎樣的形式,總不能讓我以惡人前輩的形象出現,估計是……」
「炒……C……P。」
傅斯冕過了半晌才緩緩點頭,「工作需要,我明白。」
周時軻:「……」
他試圖從傅斯冕眼裡找出不悅或者吃醋的神色,但一無所獲,傅斯冕現在這麼開明大方,好像也不太行啊。
周時軻用鼻音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
傅斯冕睫毛顫了顫,但沒說話。
「你今晚回家嗎?」
外頭在下雪。
氣溫一直保持在零下。
天黑路滑,路面除了厚厚的雪就是被踩實的冰面。
周時軻直起腰,眯起眸子,「你趕我走?」
因為有前頭傅斯冕一臉無所謂的「工作需要,我明白」的鋪墊,周時軻才會這樣想。
也有故意的成分在。
他不想看見傅斯冕這么小心翼翼的樣子。
既然和好了,就好好在一起吧,身為男朋友,他當然擁有吃醋的資格。
傅斯冕啞口無言,事實上他現在在周時軻面前說出的每一句話,都是再三斟酌過的,以至於在周時軻突然起身朝外面走的時候,他還一句話都沒說出口。
周時軻咬著牙。
他伸手取了衣架上外套,邊穿邊憤憤說:「我走了,我明天就去相親,你……」
後邊的話被身後的人猛然出手的動作給制止住了。
傅斯冕從後頭伸手捂住周時軻的嘴,另外一隻手攬著他的腰按在了門上,「別走。」
周時軻眼眶一熱,他在傅斯冕懷裡艱難地轉身,外套的帽子堆起來將後腦勺的頭髮頂得亂七八糟的,讓他看起來像一隻炸了毛的小狗。
「哦。」他別彆扭扭地擠出一個字。
傅斯冕看了他一會兒,青年眼底的水色在燈光底下泛起盈盈的光。
「為什麼生氣?」傅斯冕攬著周時軻的腰把他往上提了提,「我不管你,你為什麼不開心?」
周時軻覺得掐在自己腰上的那隻手跟鐵鉗一樣無法撼動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