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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沙發那裡,想到自己剛剛的舉措,男生嚇得臉煞白,渾身發抖,他都看見了。
地上一個黑色絲絨面的方形盒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傅斯冕走過去撿了起來,直接打開,入目便是那枚戒指,他怔了怔,為什麼突然送戒指?
但他不得不承認,周時軻的審美非常在線,他把戒指取了下來,戴在手指上,大小剛剛好,這時候,他才看見貼在盒子內里的一張紙條。
[哥,在一起三周年快樂啦啦啦啦啦。]
是用手寫的,字還算好看。
傅斯冕把紙條撕了下來,盒子直接丟到了垃圾桶。
他坐在沙發上,沒看手機,膝蓋上放著一本書,過很久才翻一頁。電視牆上放的鐘擺滴答地響,像是在陪著傅斯冕一起等人。
門口一直沒有動靜,放在茶几上的手機也沒有響,傅斯冕面沉如冰,時間過得越久,他的神色就越發冰涼。
直到入睡之前,他都沒等到周時軻回來。
第二天下午。
唐冬冬抱著一打文件從他自家公司跑過來求教傅斯冕,處理完後,他說道:「什麼時候把阿軻帶出來一起吃個飯啊,都是自家人,我現在還只能在微博看見他了。」
傅斯冕靠在椅背上,不由自主摩挲中指上的戒指,一言不發。
唐冬冬很能察言觀色,「又吵架了?」
過了很久,傅斯冕開口,緩緩道:「他跑了。」
唐冬冬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從自己傅哥萬年都難以融化的冷淡的表情里看出了一絲茫然。
從傅斯冕的隻言片語中,唐冬冬艱難的捋順了事情的起因經過結束,不過中間那段「打起來」他是不知道的。
唐冬冬靠在桌子邊上,摸著下巴,想了半天,說出一句,「傅哥,你好歹給人打一個電話。」
傅斯冕抬起頭,眉眼淡然,「為什麼?」
唐冬冬:「……」
「傅哥,你就,你就,」唐冬冬五官扭曲,很是艱難地從嘴裡擠出合適的語句,「你就放心阿軻一個人住外邊?」
說起來,他們高三就認識了阿軻,後來大學熟識,唐冬冬是把周時軻當自己人,見不得傅哥這麼對人家。
傅斯冕皺了皺眉,仿若經過了怎樣的深思熟慮一般,他的神情變得無所謂起來。
「又不是不知道家裡的路,他會自己回家的。」
第9章
第二天下午,吳全華見周時軻往自己休息室鑽的時候,把他拽住了。
「不回家?」
周時軻揉了一把頭髮,「吵架了。」
「……」吳全華好奇道,「你跟傅總這吵架頻率有點太高了,傷感情的。」過來人比誰都清楚。
「我沒想和他吵架。」周時軻說道。
可是自畢業後,他們吵架冷戰的頻率的確是比在校內的時候高多了,從傅斯冕出差回來不到半個月,這是第二次了。
吳全華想到對方的對象是傅總,沉吟了一會兒,低聲道,「凡是都要有商有量,退一步海闊天空,一段長久的感情,一定是兩個人都在努力的經營。」
周時軻自嘲地笑了一聲,「我已經很努力了。」
三周年紀念日,除了傅斯冕不講道理的粗暴對待,他什麼都沒收到。
雖然他不想矯情,但喜歡一個人,在乎的難免就會變多,不然搞得好像他一個人在唱戲一樣。
即使如此,傅斯冕也一個電話都沒有。
吳全華無意再多說,他拍了拍周時軻的肩膀,「過兩天就是新歌發布會了,也是第一次粉絲見面會,別想太多,前途最重要,這幾天就別回家了,好好休息。」
周時軻點點頭,看著吳全華離開。
前途?
自從喜歡上傅斯冕的那一刻起,他就沒考慮過什麼前途。
接下來的兩天,周時軻忙了起來,他是主唱,站C位,又有很重要的個人solo,加上他對外的人設其實跟他本身的性格是不一樣的。
因為情緒不對,他眉眼的冷淡逐漸明顯了起來,有時候裝都裝不了。
黎禾子也罕見的不作妖了,甚至算得上是聽話。
有時候周時軻在練習solo的時候,他還會很認真地在旁邊坐著聽,還用手機拍視頻,完了還誇得很帶勁,「阿軻真棒,阿軻太厲害了。」
周時軻看著他,覺得不對勁,但又不知道哪裡不對勁。
一切準備就緒。
公司開了帳號進行專門的直播,場館內足以容下兩萬左右的粉絲,海報與立牌在場館門外最醒目的位置,而進入大廳,則是一張更大的海報,還有發燈牌與應援物的後援會。
周時軻個人後援會前排的隊是最長的,他的應援色是白色,應援物是白色的星星。
周時軻現在在後台。
他穿著白色襯衫,燈光一照,整件襯衫都是發著光的,後背一個很大的字母Z。襯衫衣扣是到鎖骨下,纖細的脖頸上戴著白色蕾絲的choker,兩指寬,蕾絲柔軟地纏繞著脖頸。
男生化著舞台妝,眼尾暈染得微紅,自眼下至太陽穴,貼了一條閃耀著碎光的水晶,一垂眼,一揚眉,似純近妖。
他還是沒忍住給傅斯冕發了微信。
[哥,我今天發布會,你來嗎?]
微信是半個小時之前發的,一直沒有得到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