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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段時間,他們組合來了個空降兵,阿軻應該心情挺不好的,」唐冬冬舔了舔嘴唇,「要不,咱把那個空降兵給……」他做出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這些小明星,對於在包廂里的這群富家子弟來說,不過就是個玩意兒,如果踹掉這個玩意兒,能哄阿軻開心,那也是非常值得的。
阿軻跟他們一個高中,後來又一個大學,之後跟傅斯冕在一起後,他叫傅斯冕傅哥,其他人自然也就把周時軻當成了自己人。
傅斯冕的面容有一半隱在光線照射不到的地方,他說:「黎禾子是我姐夫的弟弟。」
唐冬冬:「……」
「那,那這就,有點不太好辦了。」
過了兩秒鐘,唐冬冬猛然抬頭,「阿軻知道他是你姐夫的弟弟嗎?」
傅斯冕搖頭,「不知道。」
「傅哥!」唐冬冬神色突然焦急起來,「空降兵跟你是這種關係,你好歹跟阿軻說一聲啊。」
傅斯冕抬頭看著猛然站起來的唐冬冬,俊秀的眉眼裡出現淡淡的不解,「為什麼要告訴他?」
為什麼?
唐冬冬沒有戀愛過,但不缺理論知識,這都是從身邊好友身上汲取的。他想了半天,艱難地給出一個理由。
「你跟阿軻好歹是情侶,阿軻最近因為那個空降兵受了不少委屈,結果是你們傅家的人,你瞞著阿軻,你讓阿軻怎麼想?」
輕慢的音樂從音響里緩緩的流瀉,室內的菸酒味將傅斯冕的神色遮掩得晦暗不清。
青年冷淡的聲音響起,「沒這個必要。」
過了好久,唐冬冬皺著眉,輕聲問,語氣裡帶著不甚明顯的質問,「傅哥,你有把阿軻當你的男朋友嗎?」
傅斯冕輕笑了一聲,意味不明,沒有回答唐冬冬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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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快十點,酒吧是一座小型的不夜城,舞池的音樂震耳欲聾。
即使下雨,但城市仍然不缺夜晚出來尋歡作樂的人。
傅斯冕將外套丟在后座,自己坐了上去。
「阿軻回家了嗎?」
司機從後視鏡里看見青年,雙眼閒散地耷拉著,似乎只是隨口一問,答案是什麼,似乎也不重要。
「回了有一會兒了,現在估計已經睡了。」
傅斯冕:「沒打遊戲?」
這個,司機回答不上來。
傅斯冕和周時軻住的小區,是超大平層,一梯一戶,每棟樓只有一層,樓下便是花園與車庫。
從進小區,到進門,足足有七八個門禁,司機只有進入車庫的權限,但沒有上樓的。
他走的時候,只看見樓上是漆黑的,猜想應該是睡了。
很快就到了家。
傅斯冕掏出口袋裡的鑰匙,在還沒有打開門的時候,手裡的手機收到了新的推送,屏幕亮得刺眼。
[當紅組合Moon,被稱為月之聲的主唱周時軻深夜被拍到在封閉車道飆車,疑似……]
被聲控燈照亮的走廊里,傅斯冕打開推送,點開狗仔偷拍的視頻。
視頻里的男生,臉部輪廓模糊,可周時軻優越的下頜線圈子裡沒幾個人能匹敵,傅斯冕一眼就認了出來。
而車速,饒是偷拍技術強大的狗仔,車的後半部分也宛如打了馬賽克似的模糊不清。
但視頻里的人,的確是周時軻沒錯。
進了屋,客廳里被外面昏暗天光照亮,只能勉強視物。
鑰匙被丟在大理石茶几上。
傅斯冕將外套搭在沙發上,進了臥室。
男孩子的確已經睡了。
被子蓋得嚴嚴實實,只有幾撮頭髮從被子裡偷摸著鑽出來,手還抓著手機。
傅斯冕輕輕掀開被子,手指按了周時軻的臉一下。
很難想像,這麼軟的臉蛋,在視頻里,跟頭小狼崽子似的。
周時軻眼皮顫了一下,醒了。
窗簾沒拉,傅斯冕背對著窗戶,面容罩在陰影里,臉部的輪廓被繪上了一層很朦朧的光。
「哥,」周時軻的手慢慢覆上傅斯冕的手背,他剛醒,開腔就像撒嬌,傅斯冕正要答應,手腕被周時軻握住,「出去,我在生氣。」
傅斯冕微微愣了一下,隨即有些奇怪,「阿軻,你在生氣什麼?」
周時軻沒說話,黑暗裡,他依舊能準確無誤地捕捉到傅斯冕的眸子,他最喜歡傅斯冕的眼睛,溫和,專注,也深情,使人不由自主地沉溺,還有傅斯冕的聲音。
「我出差回來,跟朋友出去吃飯,有錯?」傅斯冕反問周時軻。
他的手鑽進被子裡,按了按周時軻的肚皮,「不過,我比較好奇的是,你哪來的膽子飆車的?」
當時兩個人剛在一起的時候,傅斯冕要送周時軻車,他一直不肯收,說膽子小不敢開,後邊還是畢業了,加上公司離住的地方有些路程,周時軻才勉為其難的收下。
周時軻面不改色,「心情不好。」
傅斯冕笑了一聲,「你在怪我?」
「不敢。」
傅斯冕以為周時軻只是鬧脾氣,連帶著被子抱住他,去咬他的耳朵。
周時軻掙紮起來。
隔著被子,一腳踹在了傅斯冕的膝蓋上。
其實並不疼,畢竟被子有那麼厚,但這是周時軻第一次沒有順著傅斯冕給的台階下來,還動了手。
傅斯冕的動作頓住,他放開周時軻,「啪」地一聲按下了臥室內燈的開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