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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刻不覺得痛徹心扉,不覺得苦不堪言,只覺得沒意思,沒有周時軻,傅斯冕連活著都開始覺得沒勁,失去了意義。
周時軻的離開,抽走了傅斯冕身上殘存的人氣和活力。
情和愛在人世間的確不是稀罕物,它隨處可見,周時軻才是,周時軻於傅斯冕,是可遇不可求的寶藏。
現在想來,他過去為數不過的真實的快樂,都是周時軻給他的。
但他什麼都沒能給周時軻。
到底是誰施捨誰呢?
明明是阿軻不嫌棄他冷漠又乏味的性格,義無反顧地熱愛他,他身邊的人,尊重他,忌憚他,畏懼他,無外乎是因為他姓傅,可阿軻,在江城的時候,那麼多人喜歡他。
是阿軻施捨了他啊。
但這一切,傅斯冕都有一種快要流失、將要抓不住的無措感,他祈求原諒,威脅,這些都不足以令阿軻回頭。
他不要他了。
他要和宋歸延在一起。
宋歸延……
傅斯冕看著樓底下門口的車輛進出,面無表情。
真正認清他和周時軻分手事實,不是從周時軻的歇斯底里開始的,也不是從周時軻的耳光開撕的,而是從今天,周時軻和宋歸延站到了一起,為宋歸延取得了勝利。
在那一刻,傅斯冕意識到,沒有時間讓他慢慢來了,有人要搶走他的阿軻。
和王小迅之流不同,宋歸延,他是真的會搶走阿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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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周氏官微發出簽約周時軻的聲明,將這場風波推上了高潮。
[是金子就總會發光的對吧對吧對吧對吧?]
[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吧,周氏娛樂比傅氏娛樂強了不是一星半點兒哦。]
[這都是其次,主要是,人家不抄!]
經過此次事件,不管傅氏娛樂如何公關,姿態放得如何謙卑,它都已經被永久地釘在了恥辱柱上。
[不是,你們吃瓜吃全啊,你們沒發現,周時軻和周氏娛樂的三太子是一個名兒嗎?]
[三太子?誰太子?]
[周三啊,周時萱的弟弟,你們不知道?]
這條評論底下是整齊劃一的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就是啊!周時軻就是周時軻啊!]
[你擱這兒套娃呢?]
[差不多看懂了,其實就是,周時軻其實是周氏的人是吧,我沒理解錯吧,就是上次做公益捐了十個億的那個周氏周時萱的弟弟是吧,是吧,來個人,掐我人中,我的老婆忽然成了我高攀不起的人,我不想活了。]
[我有個疑問,既然他本來就是周家的小太子,那為什麼他還要在傅氏娛樂出道?]
[大學在江城?]
[周時軻大學在申城F大。]
[申城就申城,非要強調F大,F大有什麼了不起嗎?]
[沒什麼了不起啊,我只是隨口一提(F大)]
[這種情況除了為了愛情我想不到其他的了。]
[求深扒,我覺得有大瓜。]
[求!]
[求尼瑪,扒我兒子你們試試!]
宋歸延看著網上的輿論,給周時軻發了一條消息過去。
[不要擔心,我有幾份應對預案。]
周時軻看了消息,宋歸延又說讓他準備一下,要找個時間錄歌,趁著熱度推出新歌,他回了個嗯,就繼續埋進被子裡睡覺了。
他不是傅斯冕,他踩著別人上位他會有愧疚感,當然,傅斯冕不在這被愧疚的人其中。
傅氏娛樂里很多清清白白的藝人這兩天被罵得很慘,宋歸延這招太狠了,也……太爽了。
冷空氣來了,房間裡的暖氣開得十足十,玻璃上氤氳了一層白色的霧氣,水珠在上方凝結,而後滾滾而落。
周時軻醒來的時候,眨了眨眼睛,呼出一口氣,然後猛地坐起來,衝到了外面。
客廳里的水晶吊燈太刺眼,再對上正對面那一幅顏色繁複的油畫,周時軻眼前一片天旋地轉。
他首先看見的人是周時旬,對方放大的臉出現在視野內,「你睡傻了?」
周時軻看了一眼,「你回來了?」
周時旬皺眉,「你感冒了?」
「哦,」周時軻揉了一把亂糟糟的頭髮,接過阿姨遞過來的衛衣隨意套上,「是有點。」
睡了一覺醒來,鼻子就堵了,頭也隱隱作痛。
周時旬嫌棄地往後退,「離我遠點,別傳染給我了。」
他話音一落,周時軻視線就落在了他臉上,在周時旬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周時軻撲過去抱住他,使勁在他身上蹭了幾下。
「艹!」周時旬反手將周時軻按在了樓梯的欄杆上。
周時萱下來正好看見,她看著衣衫不整糾纏在一起的兩人,蹙眉教訓道:「周時旬你就是這麼起帶頭作用的?」
被教訓的只有周時旬罷了。
兩個人暫時一起放手,周時軻理了理衛衣帽子,跑下樓,「我要去酒吧。」
周時萱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現在是公眾人物,注意影響。」
周時軻從茶几上選了一個長得比較漂亮的橙子,邊找水果刀切,慢吞吞說道:「我只負責唱歌,我可沒說我要當三好學生。」
「再說了,我也沒立什麼愛學習的人設,我就是一個喜歡唱歌的,」周時軻想了想,說道,「普通人。」
「辛苦宋老師了。」周時萱接過阿姨遞過來的咖啡,神情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