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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冕垂眼看著他,一言不發。
周時軻心跳得飛快,他小聲說:「哥,你看,你忘關門了。」
他鬆開門框,準備往客廳跑。
還沒來得及動作,傅斯冕猛然伸手攬住他的腰抱了起來,幾步路,接著將周時軻丟進了浴缸里。
浴缸里空無一物,周時軻後背撞上堅硬的瓷磚,本想掙紮起身,痛得直接摔了回去。
傅斯冕眉眼冰冷,他摘下花灑,不管裡邊淋下來的還是冷水,直接從周時軻的頭頂澆了下去。
周時軻單薄的睡衣立馬就被淋濕,渾身迅速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周時軻扒著浴缸壁艱難地想要爬起來,被傅斯冕伸手毫不留情地推了回去。
「哥……」周時軻有些絕望,從頭頂淋下來的水流進嘴裡,他頭髮被打濕,貼在額頭上,顯得格外脆弱可憐。
傅斯冕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對模樣悽慘的周時軻無動於衷。
「我不喜歡你身上的味道,洗掉它。」
第16章
江城現在本來就是在降溫,周時軻穿得也少,被傅斯冕用冷水這麼一澆,當晚就發起了高燒。
他躺在客房裡,本來還想傷春悲秋一番,再嘆息自己感情路之坎坷,但身體明顯不同意,起先他是覺得冷,頭重腳輕地從床上起來打開空調製熱,到了早上四五點的時候,他體溫升起來了。
體內像是燒了一堆火,燒乾了身體的水分,周時軻口乾舌燥,翻來覆去,還不知道自己發了燒,以為是自己空調溫度打得太高。
沒人管他死活。
周時軻就這麼迷迷糊糊地燒到了早上九點多,實在是扛不住了,發現了不對勁,艱難的下床想去客廳找溫度計。
結果一開門就撞上了正要出門去上班的傅斯冕。
今天氣溫一定是又降了,傅斯冕穿了比平時要厚實的呢子衣,還是白色的,死白死白的白顏色,顯得傅斯冕整個人的氣息越發的冷淡疏離。
周時軻本來想多欣賞一會兒,但實在是沒力氣,他暈暈乎乎地在電視機下邊的抽屜翻找體溫計,體溫計買了一直沒機會用過,是在這個位置的。
蹲了一會兒,體溫計沒找到,周時軻索性坐在地上找。
抽屜里的東西被他全部翻了出來。
一直站在門口看著的傅斯冕覺察出情況不對,他抬腳走過去,低頭看著周時軻,「你在找什麼?」
周時軻聽著傅斯冕說話都已經有了回應,他抬起頭,「什麼?」
傅斯冕看見周時軻燒得通紅的臉。
心頭一跳。
他蹲下來,用手背貼在周時軻的額頭上,燙得令人心驚。
周時軻也正好找到了體溫計,他看了一眼水銀在35度以下,直接塞到了胳肢窩,因為沒力氣,他就坐在地上等著結果出來。
「哥,你去上班吧。」周時軻睜開眼睛,無精打采地說道。
傅斯冕看著對方,沒說話,直接攔腰把人打橫抱了起來。
周時軻腦子頓時悶悶地開始疼,整個人都產生了一種下墜感。
「我今天不去公司了。」傅斯冕脫了外套,把被子給周時軻蓋上,又仔細捻緊。
周時軻頭疼,嗓子也疼,他渾身燙得厲害,「我等會自己吃藥,你去公司吧。」
他沒有力氣去生傅斯冕的氣了,不過估計人家也不在乎自己生不生氣,想到昨天晚上面無表情,眼神幽深陰暗的傅斯冕,周時軻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他當時甚至產生了一種自己可能會死在傅斯冕手裡的錯覺。
可現在傅斯冕神情溫和,動作輕柔,又將周時軻哄得暈頭轉向了。
周時軻跟傅斯冕說了沒幾句話,頭一歪就睡過去了。
傅斯冕在房間裡守著他,看了體溫計,體溫39.8,算高熱了,他出客廳去給老宅的家庭醫生打電話。
那邊醫生是為傅家服務了二十多年的,大喇喇的。
「不用,要是平時身體就好,偶爾發一次燒有利於提高免疫力。」
「一直燒肯定不行,你用溫水給他擦擦,隔半個小時擦一次,晚上如果還沒退燒就要用藥了,到時候你再給我打電話。」
「這種天氣還是要注意保暖啊,這兩天晝夜溫差大,很容易感冒的,阿軻嗓子那麼難得,別到時候把嗓子病壞了。」
掛了電話,傅斯冕去浴室打了一盆水到臥室給周時軻擦身體。
男生身體白皙年輕,小腿結實筆直,腰纖細單薄,但上面肌理流暢漂亮,月夸骨凸起,手臂、大腿、背部,沒有一絲贅肉。
毛巾掠過肩部的時候,傅斯冕動作一頓,周時軻左肩後有著一塊很淺的疤痕,很淺很淺,但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來,是洗過很多遍的紋身,至於具體紋的是什麼就很難看清了。
阿軻,以前有紋身麼?
中午的時候,周時軻的體溫退到了39,傅斯冕也接到了唐冬冬的電話。
「傅哥,你晚上有時間嗎?」唐冬冬在電話那頭很是興奮。
傅斯冕在臥室里看書,周時軻睡得很沉,他壓低聲音,「沒有。」
唐冬冬:「……」
「你把阿軻帶著,我們一起出來看流星雨唄,你別看天氣不怎麼樣,但是網上說最近一個月,南基山會有流星雨!」
「一個月?」傅斯冕翻了一頁書,面無表情說道,「你們要去山上住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