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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在家裡的時候周時軻也喜歡和周時旬打著玩兒,但鮮少真的動手,周時旬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不過他收了力氣,所以周時軻只是被踹翻,不會覺得太疼。
換了鞋,周時旬走進屋子裡,在走道里,他身形頓住,轉過身看著周時軻。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們你談戀愛了?這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嗎?」
「他吃你軟飯了?」
「沒有。」
「他很醜?」
「不醜。」
「那你藏著做什麼?」
周時軻默不作聲。
周時旬無奈,又狠不下心真的責罵,伸手拍了拍周時軻的肩膀,動作猛然就頓住了,他捏了捏周時軻的手臂,呆了一下,「你怎麼……」瘦得沒什麼肉了。
饒是再遲鈍,他也猜到了,阿軻的戀愛不順利。
周時旬退後兩步,面若冰霜,「我等他回來。」
「二哥,我已經決定和他分手了,」周時軻苦笑,「我想和他好聚好散,讓我自己處理吧。」
走到現在,他和傅斯冕都有不對的地方,既然決定分手,不妨都體面一點。
周時軻給周時旬洗了水果,端著水果出來,就聽見樓下的引擎聲。
「他回來了。」周時軻把周時旬拖起來,往自己房間裡塞,「二哥,你別出來。」
「咋了咋了我咋了?」周時旬站在房裡,「我就這麼見不得人?今天我非弄死他,你攔著我你就別叫我二哥。」
周時軻身上的灰敗氣息他見第一面就感覺到了,他想知道,到底是怎樣一個人,能把自己養的小豹子弄成現在這幅模樣。
周時軻扭頭,看見電梯在往下走去接人,他看著周時旬,低聲哀求,「二哥,我求你了,讓我自己處理。」
周時旬愣住,他從來沒見過阿軻這幅樣子,傷心和絕望,渾身的刺都不見了,像只剩下了軀殼。
門被關上,周時軻剛把周時旬的外套和鞋子收好,傅斯冕就開門進來,他手裡提了一個蛋糕,還拿了一個黑色絨面的盒子。
周時軻轉身,收起在周時旬面前的脆弱,面無表情地看著傅斯冕忙活。
「生日快樂,阿軻。」傅斯冕將蛋糕放好,過來俯身輕輕吻了一下周時軻的額頭。
「你買了蛋糕嗎?」周時軻沒有回應傅斯冕,繞過他,走到餐桌前,是巧克力慕斯,上面灑了一層厚厚的黑巧克力碎。
傅斯冕看起來心情不錯,他拆了外面的包裝,找到切蛋糕的紙刀,遞給周時軻,「要先許願嗎?」
周時軻想了一下,低聲道:「好。」
傅斯冕坐在周時軻對面,在蛋糕上插上蠟燭,看著男生閉上眼睛。
周時軻眼皮擋住眼裡的情緒,他在心裡默念:以後不要再喜歡傅斯冕了。
他睜開眼睛,吹滅蠟燭。
眼前遞過來切蛋糕的刀。
周時軻有些扛不住了,他把刀放到一邊,看著傅斯冕,說道:「哥,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情。」
傅斯冕恍然不知周時軻已經做了某個決定,他挑眉,「我也有事情要告訴阿軻。」
「我們一起說吧。」周時軻揚起嘴角,眼裡有隱隱的淚光。
他知道傅斯冕要說什麼。
合同,對吧。
蛋糕上的黑巧克力將空氣都暈染得有了些苦味。
傅斯冕的聲音微冷偏低,但語速不快,顯得溫和,周時軻的聲音就要嘶啞許多。
「我們訂婚吧,阿軻。」
「哥,我們分手吧。」
話音落地,兩個人同時愣住。
全都在彼此的意料之外。
傅斯冕看著椅子上的戒指盒,慢慢扭過頭,看著周時軻,眼睫遮住眼底的疑惑與不解,「你說什麼?」
周時軻不去想為什麼傅斯冕突然要提出訂婚,但他已經不期待也不在乎了,他脫力一般靠在椅子上,「傅斯冕,你把我的合同轉給了林氏,是嗎?」
傅斯冕語氣微頓,「只是暫時的而已。」
「轉了嗎?」周時軻本來以為當面得到確認他會崩潰,但實際上,他現在平靜得要命。
「還有最後一道程序。」傅斯冕不覺得這有什麼好隱瞞的。
「傅斯冕,」周時軻臉色白得像一張紙,「在交易談成期間,你有沒有哪怕猶豫過一時片刻?」
傅斯冕眼裡漆黑,情緒不顯,周時軻的反應在他意料之外。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他語氣淡淡的,若不仔細聽,甚至有些像責備和質問。
周時軻笑了一聲,平時漂亮的眸子黯淡下來,「什麼時候知道的不重要,傅斯冕,我們在一起四年,認識六年,你做這個決定的時候,有想過我是你男朋友嗎?」
傅斯冕沒說話,他撿起桌子上的刀,側頭慢條斯理地切著蛋糕,「阿軻,父親答應我,只要做成這次交易,就同意我們訂婚。」他下意識地隱瞞了父親還承諾了繼承傅氏的事情,在合同印出來那一刻起,他就已經著手在安排將阿軻的合同搶回來。
錢,他要,阿軻,他也要。
所有人都被他繞進他的計劃里,誰都不能例外。
周時軻沒有接傅斯冕遞過來的蛋糕,他從沙發邊上拎過來一個袋子,將裡邊的東西全部都倒了出來。
項鍊戒指珠寶手錶堆了一桌子,稀里嘩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