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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柳家全族,除了他和柳世安家算是官家,其他人還都在下河村種地呢。也沒有仗著族中出了官員,就在當地作威作福的事發生。而他有傀儡粒子的幫助,身邊有什麼不對的風吹草動,他都會很快發覺。柳世安比柳石更懂權術,對於錢財美色則是無欲則剛,也沒人能拿捏到他。
因此柳石做事,只要有理有據,真算是毫無畏懼了。
接下這個案子,柳石先派了心腹去保護原告的鹽戶。
在大理寺當差多年,大浪淘沙,柳石也算是在小吏和衙役中培養了幾個心腹,不是正義感特別強的,覺得和柳石做人做事的理念相同的人,就是覺得柳石有前途,跟著他也能有個前程的人。
柳石帶著下屬和原告親自去兩淮查案,果然有人試圖殺害原告,可柳石有那麼多外掛,不僅把原告保護的好好的,甚至案子也查的清清楚楚。連鹽商們和兩淮鹽政之間來往的帳冊,兩淮鹽政和京中權貴的來往帳冊都拿到了手上。
查案對柳石來說是很簡單的事,只要用傀儡粒子控制了鹽商或者官員的心腹,就能很容易拿到那些帳冊和證據,還順便能獲得這些心腹們的口供和畫押,人證物證就都有了。柳石查這個案子,甚至根本沒有直接對上涉案的鹽商或者鹽政官員。
這案子立即升級了,這是貪污受賄達到數千萬兩的大案,不僅如此,這案子中牽扯的權貴,除了官員,甚至還包括了皇次子敬王。
柳石可以直接抓捕鹽商,可是他沒有權利直接抓捕有品級的官員。還是要回京稟報皇上,得到了旨意才能有權處置官員。所以他沒有急著抓捕任何人,先要帶著人證物證回京。
回京途中,又暗中用傀儡殺死了幾批來殺人滅口的殺手,又用空間毀屍滅跡了。柳石的下屬們壓根沒感覺到有人試圖截殺他們,他們也就安安全全的回到了京城。
這個案子的始末,以及那些帳冊和證據也就呈到了皇帝的面前。
案子查到這裡,柳石也暗暗明白了背後把這案子捅給他的人是誰。
皇長子忠王倒下後,皇次子敬王就憑著一個“長”字,占據了奪嫡的有利地位。上次皇子們聯手推倒了忠王,讓他們嘗到了甜頭,這次拿住了敬王的把柄,有爭奪儲位企圖的皇子們照著前例就又來了一次合作。
有這些皇子勢力的暗中推動,加上柳石有外掛可以自保,皇次子敬王插手鹽政謀劃重利的事,也就很容易得被查了出來,又呈到了皇帝面前。
這下是就忠王私開鐵礦之後,又一次捅破天了。
皇帝很精明,他知道無論是忠王私開鐵礦之事,還是敬王私下截留國家鹽稅之事,背後的推手都少不了自己那幾個兒子。
可是忠王和敬王都做錯事,以至於被別人拿住了把柄,這也是真的。
這樣充滿了私心,一心想著從國家從朝廷身上吸血的兒子,也不配成為皇儲,成為這個國家將來的主人。
所以他也毫不留情的處置了敬王以及敬王的羽翼。京中無數人頭落地,許多權貴抄家流放,連皇宮中也來了一次權力調整。既然敬王已經絕不會是儲君的人選,那只有把他的羽翼清理乾淨,將來他才不會再生亂。
好在皇帝時常關注柳石,他清楚柳石不是任何皇子的人,他只是他的兒子們選擇的一把刀子。因為柳石公正絕不徇私,而且不畏權貴,他們拿到的敬王的把柄只有送到柳石這樣的人手上,才能順利的捅到皇帝面前。
就是皇帝偏愛兒子,也不能說柳石有錯,因為柳石查出來的事,都是真的,有明確的證據的。要是敬王沒有做錯事,沒有給別人留下這個把柄,那誰也不能把他怎麼著。他做錯了事,犯到了柳石這樣的人手上,也只能說是天理昭昭,報應不爽。
皇帝想著這樣也好,有了這次的例子,那下次他的兒子們拿到了對方的把柄,恐怕還會再來一次。兩淮鹽場那麼複雜的利益關係場,柳石都能查得明明白白,別的想必也不在話下。
有這個柳石在京中坐鎮,他那些兒子做事想必也會更考慮後果,這樣挖朝廷牆角的事,他們也就該想想值不值得再去做。讓他的兒子們更有顧忌,這對朝廷也是好事。
這麼想著,皇帝就下旨說柳石及其下屬都查案有功,分別晉升了一級。
柳晟成婚之前,柳世安和柳石家都搬了家,換了更大的宅子。當然和其他權貴那種動輒五進,四進的大宅子不同,柳世安和柳石只是買了普通的三進的宅子,足夠自己的兒孫住就行了。
柳晟考中舉人的時候,已經二十多歲了,那時候他還和曾祖父母還有祖父母住在下河村鄉下。因為科舉耽誤了成婚之事。也有清河縣的讀書人家想攀這門親事,可柳石的爺奶和爹娘無論如何也不能同意。
他們是被李氏嚇著了,因為有李氏這個舉人女兒的先例在前,他們都不相信清河縣裡的舉人能養出好閨女了。覺得哪怕是下河村村里知根知底的村姑都比她們強。
可另一方面,柳石已經做了官,雖不像柳世安那樣時常受到皇帝的召見和賞賜,可他升官升的也很順利,幾年就升一級,在京中已經算是中級官員了。柳晟拜柳世安為師,學問很紮實,考功名也很順利,就配一個普通的村姑,葉門不當戶不對的,太委屈柳晟了。
所以哪怕急著想要看到柳家的第五代,柳石的爺奶和爹娘也是拖著柳晟的婚事,直到他考中了舉人回京中,才考慮婚事。當然,長輩們還要陪著柳昂考功名,繼續在下河村住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