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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抱著你,肌膚滾燙。
那天我們誰也沒去上班,一起抱頭痛哭了一場,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輕鬆。
一年後,你的工作逐漸有了起色,我們攢的錢也慢慢多了起來。但是你也越來越忙了,經常是晚上等不到你睡覺,早上也見不到你的身影。
我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做,各種策劃活動讓我抽不開身。不過就算是兩人都忙成了狗,你也沒忘記給我過生日。
那是兩年來我們第一次有時間一起慢慢做飯,慢慢喝酒,慢慢說情話,慢慢親吻,慢慢相擁。
為了攢錢,你猶豫了很久,還是決定買一輛二手的小電驢。於是你總騎著它來接我下班,同事們都很羨慕我,問我你是誰,我笑著告訴他們你是我哥。
其實我多想告訴他們你是我愛人,是我最愛的枕邊人。但是現實不允許,你就只能變成我哥了。所幸是長了夫妻相,沒有人懷疑我們的不正當關係。
總有女同事向我打聽你的事情,問我你有沒有女朋友。我暗地裡吃醋,但還是開玩笑說,你沒有女朋友,不過有老婆了。
我們騎著這小毛驢跑遍了春城市的每一個角落,在狹窄的小巷子裡吃麻辣燙,吃到口舌上火長了潰瘍,然後再吃涼拌苦瓜降火。你一點都不喜歡吃苦瓜,總覺得日子已經過得夠苦了,怎麼還要讓味覺受委屈。
休息日去朝陽海兜風,你總能吸引一群漂亮的姑娘。姑娘們性感又美麗,大方且溫柔,你朝她們露出一個痞痞的笑容,然後伸手牽住了我的手。
姑娘們驚訝之餘也很理解,還幫我們拍了照。她們的心靈跟她們漂亮的眼睛一樣迷人。
那天你很高興,衝著大海一遍一遍喊我的名字,赤誠又執著。我們跟其他的情侶一樣,旁若無人地親吻,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仿佛我們已經贏了全世界。
你成為銷售經理的第二年,我們的生活有了不一樣的漣漪。
你的工資已經比我高出了好幾倍,你開始出入健身房和酒吧,你開始刻意裝扮自己。如果要用一個詞語來形容的話,那就是花枝招展,雖然這並不是形容男人的詞語。
你的合作夥伴中有很多漂亮的女人,她們經常打電話找你。看著你同那些女人逢場作戲,我沒有太擔心,你要是能喜歡上女人那才是怪了。
我擔憂的是其他男人。
我不是女人,也沒有那種要查手機、跟蹤的興趣,但還是很擔憂。作為同一類人,我知道這個圈子的誘惑有多大。
我們都不屑於圈子裡的那種混亂的關係,只覺得噁心,大概因為我們是在最純粹的年歲相遇且相愛的。只要是彼此,我們就不需要看外面的花花世界。
有一天你喝得爛醉,酒吧的人給我打電話,匆匆忙忙套上外套,然後騎著小電驢去接你。已經是銷售經理的你,買了一輛不新不舊的二手轎車,然後小電驢就變成了我的專屬坐騎。
這個時候你已經不來公司接我下班了,我們見面的時間幾乎就只是周末和晚上,且這樣的時間我們都沒有太浪費,完全用在了夜間運動上。似乎連坐下來好好聊天的時間都沒有了。
我沒想到酒吧會是彩虹酒吧,在門外愣了好半天才推門進去。一進門就看到一個漂亮得不像話的小男生圍著你,他不停地勸你喝酒,眼睛裡的色彩不言而喻。
按捺住內心的憤怒,把你從沙發上拽了起來。
那個漂亮的小男生很不滿意我的做法,冷著臉質問我是誰。我正猶豫是要直接告訴他咱倆的關係,還是另外說一個身份時,原本醉死了的你突然說話了。
他是我老婆。
你嘟囔著說,看著我笑得像個傻子。
我有點發懵,不知道你是不是醉得太厲害了,不然怎麼會當著外人的面這麼叫我。
你醉醺醺地半睜著眼,只盯著我看。那個漂亮的小男生看到你吞咽唾液的喉結後,很生氣地走了。
在眾多雙看熱鬧的眼睛中把你拖回了家,你一路上都在吐。先把你弄進衛生間洗了個澡,再把臭熏熏的自己洗乾淨,出來時你已經在床上睡著了。
很生氣,也不挨著你,縮到床腳的另一邊睡了。半夜被熱醒,才發現你已經擠了過來,手和腳都搭在我的身上。
你的身體,你性感的喉結和臉龐近在咫尺,我想你要是敢棄了我跟別人的話,我一定會殺了你和那姦夫的。
你說那個漂亮的小男生是個富二代,因為他爹要買一個樓盤,因此結識了你。當然不是簡單的結識,他看上你了,非得要你跟他玩兒。
你呢,既不想失去那麼大筆單子,也不想跟他玩兒,只得日日陪他周旋。只可惜那個單子最終還是黃掉了。
你後來還開玩笑,說要是讓他養了你,那咱們可以少奮鬥二十年。我想了想,覺得這個玩笑還是不好笑,便給了你一拳。看著你一臉憋屈的樣子,我心情頓時好極了。
這樣的事情沒少發生,也真是奇怪了,不管男的還是女的,都想養你。而且出手極其闊綽,不是幾百萬的房子,就是幾百萬的豪車,我都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這麼值錢了。
我說要是哪天我們的日子實在窮困潦倒得過不下去了,就把你賣了,換個幾百萬來生活。你瞪了我一眼,問我捨得嗎。
自然是捨不得的。
有時都想把你這張顛倒眾生的臉給劃了,看看誰還看得上你。你大言不慚,說長得帥不是你的錯,錯的是那些非要貼上來的人,真是氣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