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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家裡收拾了幾遍,直到纖塵不染。而那個已經制定好了的殺人計劃,早已被我拋諸腦後了。把你愛吃的菜都端上桌後,門鈴響了。
歡天喜地跑去開門。
可是門外站著的人不是你,而是你的未婚妻小娜。這讓我很意外,不知道她來這裡做什麼。
她一改之前的溫柔,眼神冰冷地告訴我她早就知道了我倆的關係,只不過為了顧全兩家人的臉面,不跟我計較了。但是她絕不允許自己未來老公的心裡還裝著別人。
她晃了晃手中的手機,說消息是她發的,特地來通知我一個星期後你們即將舉辦婚禮。
她說早在一年前她就看上你了,而且也知道你喜歡的是我,但她還是告訴她的父母,讓他們從中搭橋牽線介紹你們認識。
呵,你是個男人,你能跟他結婚嗎,你會生孩子嗎,能給他一個完整的家庭嗎?這些你都做不到,還說你愛他,真是天大的笑話。
呵,實話告訴你吧,要不是我爸媽很滿意他,我怎麼可能嫁給變態?也沒關係,相信等我們以後有了孩子,他這病應該也會好的。
呵,你還真是愛他啊,我這消息才發出去你立馬就貼上來了。看你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還真是可憐……
她冷嘲熱諷的話一遍一遍在腦海里沸騰,太過分了,她明明不愛你卻要霸占你,把你從我身邊帶走。
身體不受控制起來,我慢慢伸出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心臟拼命叫喊著,去死,去死,去死!
只要她死了,阻礙我們幸福的絆腳石就會消失,你就會回到我身邊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很憤怒。
然而憤怒沒有持續太久,她抬起手後,我感覺到有什麼濕潤的水霧噴到了臉上。我想伸手去抹臉,但是手不聽使喚,左耳上的黑色耳釘也突然斷掉了。那是我們在一起三周年的時候,你送的周年紀念禮物,我們一人一隻。
掉哪兒了,顧不上掙扎,我立刻就想要去找耳釘。但身體開始不聽使喚,整個人慢慢倒在了地上。
她想殺我?
我清醒過來,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是我的對手。
看著地上的屍體,我迅速冷靜了下來。必須要馬上處理掉屍體,把屍體藏到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
反鎖了門,我蹲在屍體的面前,從一旁的女性包里掏出一根長繩,把屍體完全捆住了。我不確定她是不是真的的死了,我甚至不敢去摸她的脈搏。
要怎麼處理這具屍體呢?
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把屍體搬出去,小區的監控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只能暫時藏在家裡。哦,對了,還要消除殺人的嫌疑。
想到這裡我立刻坐到鏡子前,開始仿照著她的模樣化妝,把她身上的衣裳扒拉下來套在自己身上,對著鏡子照了一圈。
除了身高有點不符合外,簡直跟她一模一樣。於是我扮成她的樣子離開了小區,在外面溜達了兩個小時後,才卸了妝回家。
她的屍體還在客廳里躺著,怎麼辦呢,這個屍體要怎麼處理才不會被發現?
還在苦思冥想的時候,門口傳來了男人的聲音,那不是你的。迅速把地上的屍體拖進了臥室。門鈴聲響得急促,只得先關上臥室門出去。
打開房門,原來是兩個送快遞的人。他們把兩個大大的紙箱放在門口,箱子裡裝的是一些木板和水泥。好奇怪,我不記得自己有買過什麼建築材料。
看著兩箱奇怪的建築材料,我突然想到應該怎樣把屍體藏起來了。用這個方法,屍體就算腐爛了,也絕對不會有人發現的。
走進臥室,打開了床對面的那個衣櫃,我把裡面的衣裳全都拿了出來,然後把屍體拖了進去。用木板把衣櫃下方嚴密地擋了起來,形成了一個木盒子,將屍體牢牢困在了裡面。
只要在裡面填滿水泥漿,用一塊木板蓋住上方的口,絕對不會有人發現這裡面藏著一具屍體,除非這棟小房子要拆遷。
水泥漿灌進木盒的時候,我才意識自己是真的殺了人了。可是怎麼辦呢,我沒有辦法。害怕,絕望,你不在,我好像渾渾噩噩地過了一生。
水泥漿灌到脖頸處的時候,她突然睜開了眼,眼神幽怨。我嚇得跌坐在地上,好半天緩不過神來,她嫣紅的嘴唇半開半合,喃喃低語著什麼。
一句也聽不下去,將桶中的水泥一刻不停全部倒在了她的頭上。覆滿水泥漿的腦袋動了幾下,漸漸沒了反應。感覺她是真的死了,把木板蓋了上去,現在的我很想你。
腦袋很疼,耳邊似乎還迴蕩著她尖利的聲音:我會告訴他你已經離開了春城市,也編好了一個理由,讓他絕對不會去找你……
她好像還說了什麼房子、什麼卡、行李箱的事情,說後事都會處理好的……已經聽不清了。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慢慢張開眼,四周黑洞洞的,什麼也看不見,腦袋依舊是昏昏沉沉的。
奇怪,這是怎麼回事?我這是在哪兒,我剛剛明明在用水泥埋屍體啊,屍體去哪兒了?思索半天,感覺不到自己在哪兒,也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好像是失去知覺了,整個身體都不受控制了。
突然幾道昏黃的燈光在眼前亮起,雖然光線很刺眼,但眼睛卻沒有什麼感覺。朦朦朧朧中有一對相擁的男女走進了光線,他們相互親吻著,然後躺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