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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的勸誡,成功的讓溫昭停在了原地。
它說的都對,並且也都正確。恰恰是溫昭此刻最應該做的最優解。可……
溫昭握了握拳,像是在給自己打氣,而後她垂下了眼眸。
【我擔心扶玉啊,系統。如果真的有其他的意外,有其他的隱情,有其他的敵人呢?那個疑慮不消解,我就始終無法安心。到底是誰,又是為什麼要針對扶玉呢?不會是兇手的,因為那不符合他的前後邏輯。所以,是誰……你會告訴我嗎?】
這一次,系統沒有立刻回話了,它沉默在了那裡。
溫昭也沒有失落,畢竟她知道,系統也有自己的不方便,所以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沒有向系統去詢問這次的幕後主使者是誰,而是想要通過自己的努力來做。
還有一點就是,溫昭總是會想到,倘若不是為了救她,倘若這個時候扶玉還清醒著的話,那她也一定想要一探究竟的。
畢竟這可是扶玉心中最重要的事情了。
而此刻,溫昭也想要幫一幫扶玉。
「師妹?」遊子俠喊了溫昭一聲,「等到白天,我們就出發嗎?」
溫昭回過神,站了起來,她詢問道,「師兄,你能分辨出這縷魔氣與扶家當時找到的那個,是否一樣嗎?」
雖然不解溫昭為何這麼詢問,但遊子俠還是回想了一下,「應該是可以分辨的,這兩者相差無幾,應當是同一個人留下來的。」
溫昭垂著眸,心裡略過幾番思索。而後她試探的說道:「師兄,你還記得在扶家的時候,我因為無心造成的過失,從而導致其他符咒燃燒起來的事情嗎?」
遊子俠一怔,而後迅速明白過來,「蓮花台的標記?所以你是說……」
溫昭點了點頭,肯定了他的猜測。
詹芙有些不解的看了看他們兩人,「你們現在是在打什麼啞謎?以及,等到白天其他門派的人過來了,我們還能離開嗎?」
她微微抬眉,「要知道這件事牽扯到的範圍應當不小,那些人到來之後,必定會對我們進行仔細的盤問,尤其是對扶玉,哪怕她現在在昏迷,可那些人應該也不介意等到她醒來;到那個時候,恐怕我們又要陷入到這瑣碎麻煩當中了。」
詹芙略微有些煩躁,畢竟只要一想到會被一堆正派人士包圍,然後被他們像審犯人一樣從早到晚的詢問,詹芙就忍不住厭煩。
「扶玉在醒來之後,大概又要重溫一次當年的感受吧。」她輕聲說道。
詹芙說的這番話,忽然給溫昭心底敲響了警鐘。
她緩緩的握起了手,心裡又有了一番新的思量。
畢竟詹芙說的這種情況,溫昭也曾了解過。只不過區別在於扶玉是真的經歷,而她則是通過文字來了解。
可儘管如此,她也能感同身受到扶玉當時內心的那種情緒。
家人被殺害,可她卻還要堅強起來,努力回憶著從外面歸來到家裡時,發生的一切事情,必須忍受著心如刀割的感受,將其再重頭到尾的回憶一遍。
這就好比鈍刀子磨肉,一點一點的,磨著扶玉的心。
那樣的疼痛扶玉已經經受過一次了,溫昭怎麼忍心她再經歷一次。而且還有一點,就是這裡有著心魔花花粉,很有可能使扶玉引心魔入體。
倘若在那群正派面前,扶玉產生了心魔的話……
「師妹?」遊子俠看向她,等著她自己下決策。
溫昭想了想,而後問道:「是不是和其他門派的人撞上的話,我們就一定會被留下來談話?」
遊子俠摸了摸鼻子,「八成是。」
畢竟這也不是什么小事情,而是魔修重現世間,且這個魔修上一次現身時,就將扶家上下屠戮殆盡,所以他的危險性目前可是最高的,因此正派人士自然也是十分的在意。
溫昭垂下了眸,「師兄,扶玉的情況你也是了解的,而且這裡還有著不知存在於何處的心魔花花粉,所以我認為,扶玉不應在這裡久留。越是要清醒,越是不能停留。更別說她現在還身中寒冰之毒,需要儘快醫治。」
她抬起眼,看向遊子俠,眼底帶著堅韌的情緒。
「我想先將扶玉帶走,帶到謝婷那裡。至於正派這邊的事情,我覺得師兄你寫給他們的書信中已經敘述的足夠清楚了,其他多餘的事情,我們也不清楚,畢竟我們也是受害者,就算他們想要知道更多細節,我們也無法再提供了。」
「所以,與其再提供一次同樣且沒有新意的話語回憶,不如早些做正事。師兄,你覺得呢?」
遊子俠微微怔住,似乎被溫昭突如其來……或者說不知何時起來的這種堅定的情緒給愣住了,畢竟在他的印象里,自家的小師妹似乎一直都柔柔弱弱的,遇到大事的時候第一反應是後退,或者說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很少看到她像現在這樣,堅定、冷靜。
簡直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像是成長了一般。
不過對於溫昭所說的內容,遊子俠也是認同的,畢竟好像……他們除了再敘述一遍早已經說過的事情,也做不到其他的了。
畢竟他們自身,都處於不解迷惑的狀態,又怎麼可能給其他人解惑呢。
於是遊子俠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你說得對。」
聽到遊子俠也同意了之後,詹芙忍不住揚了揚眉,語氣也輕鬆了起來,「既然這樣那我們就一起走?正好天亮的時候可以感到蓮花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