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頁
詹芙靠著窗戶,打量著溫昭的神情,而後她無奈嘆了口氣,「看起來現在你已經徹底想好了啊……」
比起她第一次向詹芙痛哭訴說時的神情,現在的溫昭已經恢復了淡然冷靜,再度提起這件事的時候,她不再有猶豫彷徨,或許仍有痛苦,可那點悲傷的情緒已經被她掩藏的很好了。
也正是因為這樣……詹芙也知道,溫昭做好了決定,心如磐石,不會再反悔了。
……
傍晚的時候,溫昭去看了眼扶玉。
對方仍然昏睡著,但是氣色已經好了不少。謝婷說她體內的寒冰之毒已解,只剩下採花散了。在離開之前,謝婷似乎是有意提醒了一句。
「採花散是陸必採制作,哪怕是我也解不開藥性,但……陸必采自己可以解。寒冰之毒既然解開,那麼採花散要不要繼續保留,就看你自己了。」
說罷,她便離開了。
而聽到了她這句話的溫昭猛地怔楞在了原地,久久沒有回神。
是啊……是啊。
她怎麼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她只記得陸必采手裡有採花散,卻忘記了她曾經說過,採花散是她自己研製,就連謝婷也無法解藥,只除了……她自己。
大約是因為當時溫昭中藥時,陸必采早已跑的隱匿無形,因此沒有人能想到將陸必采捉過來給溫昭解藥,也導致當時的溫昭在藥發的七日內,只能以人為的方式進行紓解。
這也給她留下了一個錯誤的印象,導致她潛意識裡以為採花散只能那麼解了,卻忘記了……
不需要採花散發揮功效的時候,可以直接,用解藥解掉啊。
溫昭緩緩的垂下了雙睫,回過了神,她輕微勾了勾唇角,帶著一點無奈的笑了起來。
自己也太傻了吧……這樣的事情都能被她忘記。
但,到底是她真的忘記了,還是被她……有意忘記了呢。
溫昭呼吸了一口氣,而後坐在床邊伸手摸了摸扶玉的臉。她動作輕柔,指尖微觸,感受著手下屬於另一個人的溫度與觸感,溫昭閉了閉眸子,而後下定了決心。
既然早已經決定好了一切,那麼便不要再猶豫遲疑了。
她在心裡這麼對自己說道。
隨後,溫昭便準備去尋找陸必采,跟她要解藥。
然而在溫昭準備動作的前一刻,在她手下的扶玉眼睛微動,醒了過來。
在這樣突兀且猝不及防的情況下,溫昭和扶玉對視在了一起。
而此時此刻,她的手還放在扶玉的臉上。
扶玉似乎是才剛剛醒來,還帶著一點昏沉的感覺,她眨了幾下眼睛,眼底的情緒才逐漸清醒了過來。
而後她眼珠微動,那雙墨黑色的眸子就和溫昭對視在了一起。
溫昭心底一跳,像是被火燒了一樣的收回了手。
扶玉視線微垂,自然也看到了溫昭的動作,但她臉上神情淡淡,沒有表現出什麼。
扶玉打量了下周圍的環境,而後輕聲道:「是蓮花台嗎?」
溫昭抿了抿唇,點頭應「是」。
因為才剛剛醒來的緣故,所以扶玉正在對此前發生的事情進行一些整理和回憶,而後,不知道她回憶到了什麼,扶玉又再度睜開雙眸,看向了溫昭。她眼神細細的從溫昭臉上掃過,仿佛在確認著什麼一樣,隨後,她才重新閉上了眸子。
溫昭心底微微一動,手指緩緩蜷縮起來。
那一刻,她仿佛看懂了扶玉那些不曾明確表露的情緒。
她剛才……是在確認溫昭有沒有受傷。
溫昭心底微微顫動,帶著連她自己都不敢去確認的慌張。
扶玉這樣的表現,無疑的讓溫昭又想到了之前在客棧時,她為自己做過的那些。
為了幫助溫昭,她甚至可以不顧自己那邊的危險情況,只是一力壓制著溫昭這邊的險惡情況,最後導致寒冰之毒入體,昏迷不醒。
想到這裡,溫昭就心底一痛。
但是她緊緊的握著手指,克制著自己臉上的神情,不讓自己外露太多。因為溫昭知道,自己即將要和扶玉談論一些事情,她……不能表現出太多的情緒。
趁著扶玉閉眸回憶思索的時候,溫昭深呼吸了下,而後道:「有件事,我需要和你說一下。」
聽到她的聲音,扶玉睜開了眼睛,看了過來。
她的眸子一如既往的墨黑,像是能將人吸進去的旋渦一樣。扶玉看人的時候,其實眸子裡總是帶著淡漠的情緒的,因為她不在意外人,更不會將他們列入到自己關心的行列。
可唯獨在面對著溫昭的時候,她眼底那些淡淡的寒意會斂下來,變得無比溫和,且認真。
溫昭掐著自己的指尖。
「之前你中了寒冰之毒,為了幫助你暫時遏制毒發,所以在商議過後,我……向陸必采借來了她的採花散,用以克制你體內的寒冰之毒。」
「也就是說,雖然現在你體內寒冰之毒解了,但是還存在有採花散。」溫昭眼睫顫了顫,「但是不用擔心,陸必采那裡一定有解藥。我、我去找她……」
扶玉這個時候打斷了她的話語。
她輕聲問道:「採花散必定是昨日種下的,那麼昨天為我解藥的人,是誰?」
※※※※※※※※※※※※※※※※※※※※
這一周是輪空的一周,哭唧唧,希望我能狗住哇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