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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兒,他忽然想起了什麼:「對了,你晚點找個時間跟林姨說,就說一直待在西安,怪膩的,想跟呂現去外頭旅遊。」
跟呂現旅遊?
林伶下意識生出反感來,但立刻又明白這應該是個「任務」,炎拓交代她的事,從來都是意有所指的:「去哪……旅遊啊?」
「就近吧,寶雞啊、漢中啊什麼的,探探林姨的口風。」
說到這兒,他把杯盤一推:「我先回房,林姨估計快過來了,你慢慢吃。」
***
炎拓回到房間,重新洗漱過後,換了身相對正式的,開窗試了試溫度,又往脖子上套了條圍巾,這才抓起車鑰匙出來。
再次路過餐廳,裡頭已經差不多坐滿了,林喜柔、熊黑、馮蜜,還有林伶,都在。
炎拓大步過去。
馮蜜最先看見他,眼前一亮:「炎拓,你幹嘛去?」
炎拓從林喜柔的餐盤裡拈了塊紫薯吃了,答得含糊不清:「上班。」
馮蜜瞪大眼睛:「你還需要上班?」
炎拓還沒來得及回答,林喜柔先開口了:「不然呢?手心朝上混吃等死?人總得給自己找點事做。」
又問炎拓:「還沒吃嗎?坐下吃,讓阿姨再上一份。」
炎拓笑了笑:「早吃過了,就是剛剛經過,又饞了。」
邊說邊看了一眼林伶。
林伶知道他的意思,她咬了咬嘴唇,聲音裡帶著小心:「林姨,我剛剛說的事,行嗎?」
原來她已經說了。
炎拓裝著好奇:「什麼事啊?」
林喜柔淡淡說了句:「想跟呂現出去玩兒,西安這麼大,還不夠你們玩的嗎?」
熊黑和馮蜜都不說話,林喜柔為什麼不願意林伶亂跑,他們可太清楚了,將心比心,感同身受:誰願意自己的血囊到處跑啊,畢竟這世上風險多、意外多。
套句不合適的比喻:兒行千里母擔憂嘛。
但是一直硬拴在身邊,情理上確實也過不去。
炎拓驚訝:「可以啊,當初你還不願意跟呂現接觸來著,現在約會過一次之後,都不排斥一起出去玩了?神速啊,是當日來回還是在外過夜的那種長途啊?」
林伶的臉騰地一下紅了。
林喜柔又好氣又好笑:「小拓,說話正經點。」
不過經炎拓這麼一打岔,她也覺得,林伶跟呂現的發展,還是挺合她心意的,想一起出去玩,總比悶在家裡互不接觸好吧。
而且那種近的、當日來回,跟在西安玩一天,也大差不差。
炎拓繼續揶揄林伶:「你們出去玩,願意帶我嗎?我保證不打擾你們。」
林伶又羞又臊,一時摸不清炎拓的意圖:「關你什麼事兒啊?」
林喜柔沉吟了一下:「你們才剛剛開始,我覺得還沒到能一起長途旅遊的地步,就附近走動走動好了——有沒有想好去什麼地方?」
林伶心裡一跳,垂下眼帘,沒敢看炎拓:「還沒想好呢,遠的地方我也不敢去,也就附近合適,什麼寶雞啊,漢中啊,隨便哪個都行。」
炎拓的心也跳得厲害,喉頭止不住發乾。
林喜柔問熊黑:「這兩個地方,哪個近點?」
熊黑也沒什麼概念,拿起手機搜了一下:「坐高鐵的話,漢中……一個小時多點,寶雞……寶雞,臥槽寶雞更近,五十分鐘。」
這麼近啊,林喜柔放心了,即便是在西安市內,堵個車都不止這點時間呢。
她向著林伶笑了笑:「兩個地方都還行,你和呂現自己商量去哪兒吧,不過最好多點人去,你是個不愛講話的,萬一冷場,多點人也能幫著熱熱場子。」
林伶手心都在冒汗了,小聲說了句:「好啊。」
***
有炎拓從中暗示,最終的目的地當然定了漢中,而因為「最好多點人去」,炎拓第一個受邀,畢竟他是唯一一個呂現和林伶都熟的人了。
炎拓既然去了,馮蜜也少不了,林喜柔打過招呼,要他帶馮小姐「四處走走」。
出發的日子定在後天,四人同乘一車,不過,屆時應該不止四個人——依著林喜柔一貫的做法,應該會安排人暗中尾隨的。
漢中是解決了,接下來呢?
臨行前,炎拓給邢深打了個電話,問他能不能把最終的地址給他,自己好做個統籌計劃——純靠臨場發揮和編藉口,他覺得自己沒法支撐到最終目的地。
邢深一口回絕,但回絕得很委婉:「炎拓,我們沒有打過交道,彼此間談不上信任。萬一你是倀鬼,套出地址之後,帶人把我們一網打盡呢?又或者你半路露出破綻,被他們逼問、出賣我們呢?我不是在為難你,只是在保護我自己。」
頓了頓又加了句:「我希望你別再找阿羅、讓她幫你說話,她已經幫你擔保了。總讓她來找我,我也很難辦。」
掛了電話之後,炎拓一聲苦笑。
雖然還沒見到邢深,但他已經預感到,這不是個容易打交道的人。
或許是因為,彼此還是陌生的吧,見了面……可能會好一點?
第86章 ⑤
既然主題是呂現和林伶的出遊,那開的當然是呂現的車。
呂現是幾個人里,最後知道自己要帶林伶出遊的人,還是被炎拓電話通知的。
他氣得跳腳:「炎拓,我怎麼覺著我被你坑了呢,你非讓我同意和林伶處處看,這樣我就不得不跟她約會、帶她出來玩——你是不是想溫水煮青蛙,一步步把我給軟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