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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地方選得不錯吧?我的主場,也是你們的主場,是不是很公平?你們盡可以不來,我跟你們說說,不來的話,我預備怎麼做。」
「首先,你們的人,留著也沒意思了。我會把他們都當飼料,餵出去。當然,骨頭留給你們,一堆是一堆,指骨上會掛上標牌、寫清姓名,方便你們哪天有空走青壤時,給收回去。」
「其次,我會徹底消失,讓你們再也找不著。放棄炎家這個產業讓我怪心疼的,但沒關係,產業從無到有、從弱到強,只是年頭長短。我活得久,比你們時間多,再說了,有了第一次的經驗,第二次就快了。到那時候,我的同伴又會源源不絕。你們綁走了五六個又能怎麼樣呢?我成倍地再補回來。」
「但你們就要小心了,你們每一個人,都在我的黑名單上。這世界就這麼大點,管你藏去哪,找人不難,滴水石穿,經年累月地找,總能找著的。短則幾年,長的話,無非二十年、三十年後,那時候,你們的家人、子孫,都是目標。你們防不了的,周圍那麼多人,你能分辨出哪個是奔你來的?」
說到這兒,她哈哈大笑起來:「防不勝防啊是不是,所以我勸你們,還是赴約比較好,長痛不如短痛,死也死個痛快。否則這一天天的,惶惶不可終日,日子過得也受罪啊。」
第二段結束。
炎拓沒再催著往下聽,他長吁了一口氣,苦笑著說了句:「這個女人,還真是陰魂不散。」
這一招威脅來得可真到位,蔣百川被抓之後,常用的聯絡名單暴露,繼而牽出一伙人,這夥人都上了榜,即便暫時能避險,來日也不得安寧。
不止這夥人,沒猜錯的話,他,以及林伶,都在黑名單上。
炎拓真為聶九羅慶幸:她一直牽涉其中,卻又神奇地一再隱形,不被林喜柔給惦記上,是一種福氣。
聶九羅沒說話,又點擊第三段。
這一段的第一句話就聽得她周身發冷:「這一條,麻煩你們轉給炎拓,我有話想跟這乾兒子說。」
炎拓喉頭輕輕吞咽了一下,靜靜聽下去。
「小拓啊,這麼多年,也是白養你了,林姨對你不好嗎?你跟你媽一樣,都是白眼狼。她殺了我一次,我給了她機會,她不珍惜,還來第二次。我養了你,你不想著感恩,居然反過頭來對付我,不愧是你媽生的。」
「你從礦坑裡出去了,是不是很暢快、覺得解脫了?不過林姨了解你,你跑了也白跑,招招手,你還得回來。」
「這次約見,林姨希望你也來,你不是一直想見炎心嗎?我給你這個兄妹相認的機會,你們也有……二十來年沒見了吧?再次見到,那場面一定很感人。」
第112章 ①③
農莊的一間大包房裡,滿噹噹坐了十八九號人,除了雀茶,可謂全員列席。
邢深外放了林喜柔的第二段語音,第一段沒那麼關鍵,第三段是只說給炎拓聽的,所以都略過了。
語音放完,鴉雀無聲,一半人面面相覷,另一半人還在消化。
過了會,山強跟個爆竹似的,先放炮了:「什麼意思?老子以後還不能娶老婆生孩子了?娶了生了也沒好下場,是嗎?」
有人應和了句:「就是這意思。總之就是叫你活不安穩、過不踏實。」
這倆一開頭,其它人紛紛炸開,七嘴八舌,拍桌子罵娘,有人提議要麼整個容,還有人提議乾脆移居國外算了,當然很快就被反方給懟了:怕它個毬!老子憑什麼整一張爹媽不認的臉?國內待得舒坦,為什麼要跑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受罪?再說了,你能出國,地梟完全是人的樣子了,人家不能出?
余蓉嫌太聒噪,彎腰低頭,一直拿手擼自己的腦袋,候著議論聲漸漸小下去了,才說了句:「屁話真多,干就完了。」
大頭冷笑一聲:「干?說得輕巧,對方什麼配置,咱們什麼配置?你確定去了不是送死?既然都是死,那我情願拖個一二十年再死,多活一陣子是一陣子。」
一個方臉男人忽然想起了什麼,滿懷希望地看邢深:「深哥,上次不是說,已經把林喜柔的血囊給救出來了嗎?沒有血囊,這女人也活不成,把她耗死算了唄。」
這話說得叫人振奮,有至少一半人眼睛為之一亮。
邢深淡淡笑了笑:「首先,血囊只是讓她能長久活下去,沒了血囊,她不會立刻就死。耗死她得多久?五十年?六十年?」
「其次,就算她死了,她的族群還在,還會出個王喜柔、張喜柔。只要我們在這個族群的黑名單上,依然會被清算。」
「蔣叔在的時候,很尊重大家的意見,事情不能我一個人說了算,聚到這裡,就是想問問大家,願意去赴這個約的有幾個?願意的舉手。」
屋子裡安靜下來,余蓉瞅了瞅左右,見一個個舉棋不定的,心裡頭很是不屑,懶洋洋第一個舉了手。
她無所謂,反正她是一個人過,馴獸,很大程度上是給自己找刺激:都是刺激,來得越猛越好,金人門,她都還沒去過呢。
被她帶動,有幾個脾氣暴躁的,也都舉了手。
邢深目測了一下,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人。
他語氣平靜:「大家能不能自動分兩邊,看著比較一目了然。」
分就分,有人拖凳子,有人挪椅子,不一會兒,屋裡就形成了一小撮對一大群的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