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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讓她比自己小三歲呢。
忍了。
一顆苗:「在呢,怎麼了?」
也沒到交房租的時候啊,難得見她主動聯繫自己,薛秒有點好奇。
結果等了十多分鐘都沒回音,在等外賣的間隙里,她順手點開了黃思蕊的朋友圈。
最新一條動態是一張鑽戒的照片,璀璨的珠光經過濾鏡的加持後更加閃耀,富貴氣息撲面而來。
但都抵不過文案那句「小蕊終於也要嫁人啦~」來得震撼。
薛秒漫不經心地撥弄著耳邊的碎發,難掩八卦之心,默默研究這條動態。
沒記錯的話,這姑娘半個月前還在發「網抑雲」失戀必聽歌單來著,怎麼這就直奔結婚了呢?
戒指旁邊還「貼心」的放了張發票,購買人「鍾先生」三個字無形顯示主權。
看清這個以後,她的困惑又增加了,之前那位不是姓鄭嗎?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作為房東她主要考慮的事情是,租客結婚的話,很大概率會退房。
她是個怕麻煩的人,一想到又要和中介扯上關係,情緒瞬間變頹。
但是下一秒,就被驚訝取代了。
three:「薛姐,我要結婚了,然後計劃著想買套房,你願意賣嗎?」
薛秒反覆看了三遍,確定沒眼花後,回復她:「你打算買我的房子?」
片刻後,黃思蕊直接打語音電話過來,一句脆生生的「薛姐」喊得薛秒如鯁在喉。
黃思蕊興高采烈的解釋了一番為什麼打算買這套房,拋開地段不錯,交通便利這兩個主要的點,她是覺得自己都住了三年多,已經有感情了,乾脆就買下來做婚房。
「我未婚夫也同意了,畢竟這房子的大部分軟裝都是我設計的,再租給別人,我會捨不得。」
薛秒琢磨著她話里的意思,感受出買房的強烈意願。
之前也不乏有中介公司聯繫她詢問賣房的事情,但她都沒往心上去,畢竟是父母分給她的財產。
要說薛秒的父母也算是有遠見的人,在她小學的時候,夫妻倆拿著拆遷款隨便買了兩套房,結果那片地區恰好被劃為高新區,在政府的重點關照下迅速發展了起來。
工業的革新開放繼而引發了房地產行業的一路飄紅,「炒房」熱度節節攀升。
不止薛家,許多有商業頭腦的人都趕上了這趟「熱潮」,大賺了一筆。
父母離婚時,薛秒還想過,是不是因為占盡了天時地利,才失了人和。
曾經蝸居在狹窄的小公寓裡,也能笑著等待低廉月薪的夫妻終於不用再為柴米油鹽斤斤計較後,卻忘了相愛的初心,漸行漸遠。
相愛時以為婚姻是無堅不摧的城池港灣,時過境遷再回看,不過是座薄如蟬翼的空中樓閣。
從回憶中抽離回思緒後,對著黃思蕊的提議,薛秒揉了揉眉心,斟酌道:「我考慮一下可以嗎?」
「好。」
黃思蕊也不急於這一時,她還在觀察其他房源,貨比三家。
經過幾番思量,薛秒還是母親通了次電話,詢問房子的事情。
薛母雖然不是專業人士,閱歷卻豐厚,經過慎重分析後,得出結論,可以賣掉那套房去看條件更好的新樓盤,或者投資其他產業,畢竟不動產的價值在逐漸變小。
秉承著坐吃山空的想法,薛秒也贊同流動資金更有價值的觀點,打定主意後她聯繫黃思蕊商討賣房的事情。
......
見面時間定在了周六,就在黃思蕊家,薛秒在去之前,倒是精心妝扮了一番。
選衣服時,從一眾單色系裡挑了件霧藍色上衣,下擺處的褶皺邊設計別致又俏皮。
將頭髮挽高后,又配了對珍珠耳墜,更襯出脖頸修長,薛秒又對著鏡子補了下口紅才心滿意足的出門。
如此費心,一是因為太久沒正經出門了,二是因為,她不想再被黃思蕊喊「薛姐」了,聽著真的很顯老。
雖然她自認是個又懶又喪的性格,本質卻帶著難馴的野性,否則從前也不會去強求感情,活得像只刺蝟。
那天,薛秒無比慶幸自己出門時認真化妝了,因為不久後,她遇見了鍾斂渠。
那個與她共度童年時光的,旁觀了她那多愁善感的少年時代,一同經歷過孤單與狼狽的,鍾斂渠。
第2章 油桃
在按下門鈴之後,薛秒垂手理衣擺的瞬間,忽然覺得自己的行為屬實有點幼稚。
二十七的人了,人生閱歷雖然不深厚也不至於淺薄,現在卻和一個小姑娘執著於年齡上的稱呼。
大概真的是太閒了。
聒噪的電子音結束,門後由遠及近的傳來腳步聲,黃思蕊那聲熱情的「薛姐~」成功讓薛秒打消了剛才的念頭。
拋開房東與租客的身份,薛秒並不擅長應付黃思蕊那些缺乏真誠的熱情與毫不掩飾的小心機。
誰還不是年輕人了!
寒暄幾句之後,黃思蕊笑吟吟地邀請薛秒進家裡,順手給她倒了杯冰水,並排坐在沙發上。
「薛姐,你可能得坐著等會兒了,我未婚夫說雙休日太容易堵車了,還得要二十多分鐘呢。」黃思蕊有些歉然。
聽她提到未婚夫這個稱號,薛秒狀若無意地瞄了眼黃思蕊指間的那枚鑽戒。
從色澤亮度和切割技藝來看,價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