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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人能成為朋友,也是難得。
薛秒收回目光時,恰好與陸逢的妻子對上視線,她微微側頭,眼中笑意盎然。
「你好。」她走到薛秒旁邊坐下,「我是陳樂於。」
「樂於?」薛秒覺得有意思,「樂於助人的樂於?」
「嗯嗯。」
陳樂於一笑,眉眼便彎成了月牙,格外討人喜歡。
和她差不多的年齡,卻還能擁有這麼純稚的笑容,想來從小就被保護得很好。
薛秒收起羨慕的心思,和陳樂於聊天。
「你是律師?」
「嗯,你呢?」
「我.....」提起工作,薛秒實在慚愧,但是望著陳樂於清澈的眼眸,她也說不出謊話,「目前是個無業游民。」
「哦哦。」陳樂於毫不介意,「那你是全職太太嗎?」
說到全職太太這個詞,薛秒就更心虛了,因為迄今為止,她還沒為鍾斂渠下過一次廚房,這麼一看,嫁給鍾斂渠,簡直賺到家了。
「我之前在日本讀研,但是專業比較冷門,回國以後一直沒看到合適的工作。」
「這樣啊,挺好的,我也好想休息啊。」
陳樂於的聲音和人一樣,可可愛愛的,薛秒沒忍住伸手碰了一下她的臉頰。
果然和想像中的一樣軟。
陳樂於對薛秒也很有好感,聊著聊著倒比鍾斂渠和陸逢的關係還好了。
「啊,你們從見面到結婚居然才一個多月啊!」陳樂於很驚訝,「老鍾求婚的?」
薛秒失笑,「你也喊他老鍾?」
「嗯哈哈,因為陸逢之前說你老公這人特老實,說他待在宿舍里就跟座鐘一樣,巍然不動的。」
「巍然不動.......」薛秒想了想,「那是秤砣吧。」
「哈哈哈......」陳樂於被她逗笑,微側過臉,看了一眼正朝這兒遞送好奇目光的鐘斂渠,挑起唇角,「那你平時喊他什麼?」
「平時?」
薛秒若有所思的虛起眼。
鍾斂渠有些緊張的支棱起耳朵。
陳樂於和陸逢交換了個玩味的眼神,默默看戲。
最近鍾斂渠和薛秒的父母往來比較多,於是偶爾也順著喊秒秒。
但是薛秒大部分時候都是直呼其名,沒辦法,主要是他的名字太難念了,怎麼喊怎麼不順,唯一一個親密點的稱呼大概是......
「胖虎。」
鍾斂渠:「......」
期待了個寂寞。
「為啥......」陳樂於看著斯文白淨的鐘斂渠,完全沒辦法把他和動漫里那個又黑又胖還凶的胖男孩聯繫起來,「他......整容了?」
陸逢托著下巴,似笑非笑的看著一臉鬱悶的鐘斂渠,嘖嘖道,「我和你待了三年多,居然不知道你有兩幅面孔呢?」
鍾斂渠伸手往他肩上捶了一記,用眼神警示陸逢收起幸災樂禍的笑。
薛秒看著鍾斂渠漸漸泛紅的耳廓,悠然道,「他小學五年級的時候可胖了,白白圓圓的,又屬老虎,就叫胖虎了。」
「哦~」陳樂於這人說話向來直白,「看來胖子果然都是潛力股。」
說實話,除了薛秒以外,很少有人還記得那時候的鐘斂渠是什麼樣的。
自我安慰一番後,鍾斂渠反而引以為傲了。
過了會兒,薛秒補充,「還有就是鍾斂渠唱歌很難聽。」
陸逢聞言,立刻舉手,一臉贊同:「我作證,真的很難聽。」
鍾斂渠:所謂損友就是在關鍵時刻給人遞刀的壞東西。
陸逢這人看起來是個正人君子,其實睚眥必報,還記得上大學時某次籃球賽,陸逢輸了上半場,被對方笑了兩句,結果下半場直接把對方剃光頭。
球勢之猛,差點把對方的主將掀翻在地,完全顛覆平時品學兼優,不問世事的形象。
陳樂於和鍾斂渠見面次數不算很多,看他被逗得下不來台,捅了捅自家老公的腰窩,要他別「興風作浪」。
結果反而引火上身,陸逢順勢扣住她的手不放,湊到她耳邊輕聲說,「你不知道我這兒很敏感?」
陳樂於:「......」
真不是她要想歪,是陸逢這人在她面前就沒正經過。
於是她掐他虎口,對投來注目的薛秒微笑,語氣平靜的回應陸逢,「陸哄哄,你別得寸進尺啊。」
然後用兩個人才聽得到的音量說,「再鬧今晚你睡沙發。」
「好,我不逗你,但我也沒騙你。」陸逢妥協似的鬆開手,從衣兜里掏出手機,「老鍾一開嗓,我們宿舍都是豎著進去,橫著出來的。」
陳樂於忽然想起她爸林遇,也是出了名的音痴,小時候只要電視劇開始播放主題曲,她媽陳晚就會立刻換台,就怕林遇興致盎然的跟著唱。
視頻是好幾年前的了,音質有些嘈雜,於是鍾斂渠的歌聲就更加不堪入耳了。
要說難聽吧,他的嗓音其實沒什麼缺陷,可是就是每個詞都不在調上,一首歌被唱得七零八落,是原唱聽了想退隱的程度。
鍾斂渠試圖伸手蓋住屏幕,但是薛秒已經拉開他的手,一臉溫柔的望入他眼底,「胖虎,我不會笑你的。」
「真的。」
她一臉誠懇,但唇角止不住的上揚,眼尾彎彎,柔和似柳葉芽。
鍾斂渠:我信了你的邪。
果不其然,看著視頻,笑得最大聲的就是薛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