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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氣急敗壞的鄭軒,鍾斂渠慢條斯理的解釋反而顯得很冷漠,話里行間都帶著事不關己的理智。
「我靠......」鄭軒爆了句粗口,「你說你不是小三,你和黃思蕊是上個月十三號相親的吧,那時候我和她還住在一起的,根本沒分手,你這還不算插足感情嗎!」
「......」
小三這頂帽子扣在頭上,實在不光彩,況且鍾斂渠自問對黃思蕊的感情還沒到「橫刀奪愛」的程度,聽了半晌叫罵,他的好脾氣也所剩無幾。
對沒素質的人彬彬有禮純屬自虐。
「鄭軒,你說的插足這件事我會和黃思蕊核對清楚,如果事情不是你說的這樣......」鍾斂渠冷下聲音,「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我也不會輕易就算了。」
話音落,他直接掛斷電話,將滿腔怒火的鄭軒拉入了黑名單。
鍾斂渠靠著門廊站了半晌,平靜下來後,忖度著剛才聽到的話,鄭軒口口聲聲說自己是插足者,還提到了相親時間。
如果按照鄭軒所說,十三號的時候黃思蕊還與他是同居狀態,那就和她相親時說的單身不符合了。
在接觸黃思蕊之前,他向朋友再三確認過情況,沒想到臨近關鍵節點還是出現了問題。
鍾斂渠垂下眼,搜了下和朋友的聊天記錄,又看向黃思蕊的微信頭像。
照片上的女人眉開眼笑的模樣看起來格外爛漫。
因為性格原因,鍾斂渠不喜歡與人爭辯也不喜歡惹麻煩,而且他很討厭被人欺騙。
黃思蕊和鄭軒之間一定有人在說謊。
畢竟要結婚了,鍾斂渠不想在結婚後還遇到今天這樣的事情,還是打算找黃思蕊問個清楚避免後續再出現此類麻煩。
他滿腹心思的回到客廳時,卻沒看到人,甚至連黃母都不在,只有母親還坐在沙發上,卻不再是先前那副知性優雅的態度。
「剛才你去哪兒了?」
看到鍾斂渠以後,王伊芝不悅的神情和緩了幾分。
「接了個電話。」鍾斂渠望了一圈客廳,「阿姨和黃思蕊走了?」
王伊芝聞言,想起這對母女剛才談彩禮時諂媚的神情,忍不住皺眉,可是轉念一想,這人還是自己選的,有情緒暫時也只能悶在心裡。
「可能是去看花了吧。」
剛才黃母為了和她套近乎,一直夸院子裡的花好看,說她有興趣高雅。
保姆雲嫂走過來問她午餐的安排,王伊芝理了理衣服,恢復一貫的從容,「小渠你想吃什麼?」
「我都可以。」鍾斂渠朝她露出溫和的笑,「謝謝。」
說完,他便轉身出去找黃思蕊了。
王伊芝從兒子的那句謝謝里回神,面上難掩失落神色。
分明是一家人,他的禮貌卻近乎疏離客套,無形中淡化了本該親密無間的家庭關係。
可這些又全是自己一手造就的。
雲嫂看她神情落寞,想著緩解一下氣氛,望著鍾斂渠的背影笑著揶揄,「太太你看小渠一會兒沒看到黃小姐就去找了,看來是真的很上心。」又若有所指的提了句,「過幾天結婚以後也肯定是個顧家的人,這人啊都是自己有家庭了,才知道當家作主的不易之處。」
王伊芝漫不經心地應了聲,「但願吧。」
她也希望鍾斂渠結婚後,能多懂一些人情世故,體諒自己的辛苦。
只是黃家現今的表現實在過於精明,王伊芝蹙眉,望了一眼二樓的書房,決定和鍾承山再談一下彩禮的事情。
......
鍾斂渠看到黃思蕊的時候,她正在和黃母在後花園裡爭論彩禮和婚慶開銷的事情。
他雖然不怎麼參與婚禮籌備的事情,但錢是鍾家出,所以也有計算過大致的花費,剛才黃母在和母親討論婚禮時,又提出了增加預算的事情。
思及此處,鍾斂渠沒再上前,靜靜地站在不遠處,打算聽一下黃家人的說法。
「媽,你怎麼又說加彩禮的事情,你這樣讓我多難辦啊!」
黃思蕊想起剛才王伊芝冷漠的神情,深深吸了口氣,「你都沒看出來王阿姨剛才不高興了嗎。」
還沒結婚,就斤斤計較謀劃財產的兒媳婦,過門後還能得到什麼好臉色。
她越想越覺得委屈,「你真是一點也不懂得為我考慮。」
黃母剛才在王伊芝那裡本就低了一頭,話里行間還得費盡心思去討好鍾家人,現在還被女兒指責,也來了脾氣。
「我不就是為了你考慮才說要多加點彩禮嗎,鍾家反正不缺這點錢,況且這個彩禮錢到時候也是交到你手上的,我和你爸又不會要你這份錢,還不是考慮到女孩子手裡得有存款才能在婆家立住地位。」
「交給我?」
黃思蕊愣住,她不太相信這麼大筆錢,父母真的會一分不要。
黃母看著她,語重心長道:「爸媽從小沒虧待過你吧?」
「怎麼突然說這個?」
黃思蕊不解的望向她,忽如其來的煽情一點也不符合母親以前的形象。
從小到大父母的確沒有虧待過她,但也沒有厚待過,家裡的好東西基本都留給了她那個玩世不恭的弟弟。
甚至連房產都沒她的名額,每當想起這件事黃思蕊就既委屈又生氣。
黃母看出女兒的忿忿不平,有些尷尬的搓了搓手,別開視線,「你這說的什麼話,難道爸媽不夠關心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