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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醉藥效過了後,許星已經抹掉了眼淚。

    少年勾唇,無所謂笑道:「星星,你怎麼眼睛腫得像是個,唔,紅色核桃。哎,要不是不方便,我真想幫你拍張照。」

    完全不像是剛剛從鬼門關回來的人。

    許星那個時候被氣到不想說話。

    她用力地將玻璃杯砸到台子上,又從旁邊的熱水壺裡倒了點水。

    少年見許星是真的生氣了,就開始無奈哄著:「放心放心,我不會讓你年紀輕輕當寡婦的。」

    聽聽,這是什麼鬼話!

    許星直接被氣到炸毛,語氣不善:「不必。等你死了我馬上就找新男朋友,我會記得給你燒紙的。」

    少年愣了一下,似乎完全沒想到這種可能。半晌,他回過神來,說:「確實,我們星星怎麼能年紀輕輕守寡。」

    窗外天已經亮起來了,花香陣陣,風也溫柔,光也柔和。

    頓了頓,他又語氣認真地補了句:「我死了自然管不著你,但我活著,你肯定不能把我甩了。」

    許星萬萬沒想到顏詞居然真的在這邊和她討論萬一他真的死了以後的內容,她簡直氣極了:

    「什麼叫我把你甩了,萬一有一天你把我甩了呢?」

    少年直接樂了,聲音溫柔又漫不經心:「許星,任何時候,你朝我走一步,我就會跟你走。你可以把這當承諾。」

    --

    許星睡覺的時候,顏詞還在和江嶺一起處理公務。

    顏詞看了眼密密麻麻的消息和文件,只覺得頭疼:「江嶺,何南曲平時要處理這麼多事麼?」

    其實何南曲涉嫌商業詐騙的證據顏詞早就有了,但之所以不讓他立馬蹲牢房,是因為顏詞希望自己可以少干點活。

    平心而論,何南曲幹活還是很不錯的。

    江嶺看著電腦上的文件,頭也不抬:「詞哥,我當時勸你讓他逍遙一會兒,讓他多干點活。你不樂意,看吧,現在多少活等著我兩干。」

    該死,哪裡來的這麼多活。

    「汪汪。」

    一隻胖乎乎的薩摩耶邁著小短腿跑過來,用狗頭蹭著顏詞的手,毛軟乎乎的,顏詞果斷放下滑鼠,挼了一把狗頭。

    「心心,」顏詞挼著狗頭,喃喃說:「哎,你最近越來越讓我生氣了。寧荷?回去?做夢吧你。」

    江嶺:「......」

    心心:「......」

    顏詞看著桌上層層疊疊的文件夾,果斷起身從冰箱裡拿了一把火腿腸,心心特別喜歡火腿腸,一看見顏詞手裡的火腿腸就開始汪汪直叫。

    顏詞滿意地勾了勾唇。他蹲下,漫不經心地點了點心心黑色的鼻子:「乖,坐好。」

    心心乖乖坐好。

    顏詞撕開火腿腸的皮,說:「你最近都不乖,我不想給你吃。」說完,他將剛拆開皮的火腿腸扔進自己嘴裡。

    心心急地大叫。

    江嶺從藍色文件夾里抬起頭來:「顏詞,你做個人吧。」

    顏詞充耳不聞,他自顧自道:「不許叫,再叫不給你吃。現在,和我握手。」

    心心立馬不叫了,還將爪子給了顏詞。

    「嘖,好乖。」

    心心乖巧的模樣明顯取/悅了顏詞,他又拆了兩根火腿腸餵心心吃掉,心心吃飽後還舔了一下顏詞的手掌心。

    狗狗的舌頭帶著微微的小刺,扎得人有些癢。顏詞笑了,漂亮的桃花眼彎成愉悅的弧度,他又摸了摸心心的頭:

    「好吧,看在你這麼喜歡我的份上,這次我就寬宏大量原諒你了。」

    江嶺簡直無語了,他將一個藍色文件夾扔向顏詞方向:「詞哥,快幹活!不知道現在再讓何南曲回來幹活可不可行。」

    顏詞邁著長腿走到江嶺身旁坐下:「可以嗎,讓他回來吧。如果他願意干雙倍活,我可以既往不咎的。」

    江嶺對沒骨氣的顏詞嗤之以鼻:「去死吧。對了,我馬上結婚了,你當伴郎?」

    顏詞手肘撐著桌子,肌肉線條緊實,他側過臉,頗感興趣:「徐甜?我怎麼記得你領證已經是八百年之前的事了?」

    「我他媽,」江嶺青筋暴起,他指著桌上層層疊疊的文件夾,語氣不善:「我每天陪你加班從零點加到零點,一周七天,我哪裡來的時間結婚?」

    顏詞點點頭,眼神有點憐憫,可話語卻很無情:

    「社畜的痛苦,哎,我幫你加年終獎。什麼時候,我年假不是只有兩天了?不可能浪費在你身上的,別做夢了。」

    江嶺剛準備罵人,但又突然間想起了什麼,他笑著道:「真不去?」

    顏詞打開文件夾,拿起鋼筆打算簽字:「不去。」

    「哦,」江嶺開口:「忘說了,許星也去。」

    顏詞動作一頓,昂貴的鋼筆尖開了岔,在文件上暈出一團黑色。他若無其事地將鋼筆扔到垃圾桶,又拆了一隻新的:

    「江嶺,我們兩多年至交,你結婚我可能不去麼?」

    江嶺:「你剛剛不還說不去?」

    顏詞面無表情地簽完名:「開個玩笑罷了,你還當真了。我先說明,不當伴郎,上次那個接親活動真是搞得我有陰影。」

    陸月梨覺得感動的那個婚禮,顏詞覺得對他來說是煉獄。他雖然沒有潔癖,但也沒辦法接受衣服被人潑上麵粉。

    江嶺點點頭,他想了想說:「詞哥,是不是那個你跟人家新郎不熟,但是上趕子當伴郎,結果連人新郎名字都忘了的那個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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