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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月梨番外:(ps,陸月梨的戲份基本快結束,大家還想看可能會出一個小番外)
陸月梨覺得自己的一生就是一個警示,做聖母會死得很慘。
陸月梨第一次見到顧離是在天中的教室里,灣洱八月份的日子,少年坐在窗邊還穿著長袖校服。
光被玻璃窗切割落在他的清冽的眉眼,幾乎是讓人能一見鍾情的程度。
她拉開坐椅坐在他旁邊,說了屬於他們的第一句話:「你好,我是陸月梨。」
後來,她才知道,高傲的顧離其實有一個酒鬼父親,每晚喝得爛醉就開始打他,少年每天穿著長袖校服是為了遮掩身上的鞭痕。
她究竟是什麼時候沉淪的呢。
可能是那天實驗室里她把玻璃燒瓶弄炸了劃傷了手,少年默不作聲幫她處理了玻璃碎片,還遞給她一個創口貼。
也可能是在空教室里,少年掐著她的腰一遍一遍吻她。
反正,在那晚搖搖欲墜的樓里,當她看見少年被他的酒鬼父親打,心疼情緒洶湧著幾乎將她推翻,一向怕疼的她甚至跑過去幫他挨了幾下打時,
她知道,她可能真的陷進去了。
再後來,她一直扮演著救贖者的角色陪了顧離九年,看著他從昔日的落魄少年一躍成為高高在上的顧氏總裁。
她算好了一切,她算到顧離會娶她的,會舉辦最盛大的婚禮。
可她終究算漏了,顧離血根本就是冷的。
再後來,她想離開,可顧離卻用所有她在乎的東西困住了她。
他是喜歡她麼,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她。
後來,她知道,少年是有幾分喜歡她的。
只是他根本不知道喜歡是什麼。
最後的最後,像是上天恩賜一般,她恍然大悟。
原來,是她忘了,
顧離是高高在上的顧氏總裁了,早不是那個她記憶里的會需要她保護的少年了。
只有她一直被鎖在灣洱那個盛大燦爛的夏天,像是迷宮,路彎彎繞繞的,怎麼也走不出來。
那個高傲至極又自卑至極的少年,早就死了,
死在灣洱的夏天。
只剩下她。
幸好,故事的最後,她也終於走出來了。
第26章 第二十六顆星星摸手的錢我也付不起
車開到民政局。
許星看著車窗外鮮紅的婚姻登記四個大字,表面上淡定自然,心裡實際上甚至都不能確定這是不是一場夢。
內心就在這瞬間湧起了複雜的情緒,像凌亂的線纏繞在一起,扯也扯不清。
但仔細辨認過,自始至終沒有退縮的情緒。
原先正在簽署文件的顏詞抬眼,視線落在許星身上。
她規規矩矩穿著白襯衫,鴉羽似的黑髮微卷垂在腰際。原先溫和的眉眼經過化妝品的修飾變得明媚了許多,明艷又漂亮。
車已經停下,她卻遲遲沒有動作。
顏詞勾了勾唇角,按著她的肩強硬地讓她正對著他的眸子:「後悔了?」
許星沒有後悔,但緊張的心緒讓她指尖都微微顫抖。
可這在顏詞看來,卻是明明白白的後悔。
「不用後悔,就三個月,」顏詞眸中微黯,可唇角卻勾勒出笑意:
「我可以幫陸月梨找最好的醫生,期間你不需要履行任何作為妻子的義務,一切只是為了不讓我被我爸掃地出門而已。」
三個月麼。
許星強行按捺下心中的緊張,她將坐椅旁邊的羽絨服套在身上,輕聲說:「我不後悔的。」
許星背對著他打開車門時,顏詞唇角彎了彎。
雖然知道許星可能只是為了陸月梨的病,但並不妨礙這句話讓他很愉悅。
「叮鈴鈴。」
許星包里的手機響了,她看著外面冰冷的天氣心裡湧起點怯意,乾脆重新回到溫暖的車廂里,打算等接完電話再下車。
安靜的車廂里,電話鈴聲顯得異常刺耳。
她看了眼來電顯示,是陸月梨。
她按了接通鍵。
陸月梨的聲音一股腦兒從電話那頭冒出來:「星星,你人在哪兒?」
許星下意識看了眼顏詞。
他正倚在柔軟的坐椅上,闔著眼,睫毛在眼瞼出拓下一道弧形陰影。一副沒聽到或者是聽到了懶得插嘴的模樣。
陸月梨昨晚剛和顧離鬧成那樣,喝得酩酊大醉,今天她告訴陸月梨她現在在和顏詞領證是不是不太好。
感覺可能會刺激到她。
想了想,許星不想刺激陸月梨,便輕聲說:「梨子,我和朋友在外面玩,馬上就回來了。」
空氣冷了三秒。
顏詞嗤笑一聲,懶懶攥住她的手腕,俯身在她耳畔輕聲道:
「星星,下車吧,我們去領證。」
他離得實在是太近,許星甚至能感受到耳畔那抹溫熱的氣息,但她並沒有躲,只是臉紅了大半。
電話那頭靜默了半晌,突然炸了:「許星,你去領證.....」
陸月梨話還沒說完,許星就趕緊把電話掛了。
心跳還是沒有平復。
她有些迷惘又有些氣惱,乾脆推了顏詞一下,沒想到顏詞順勢攥緊了她的手腕。
狹窄的車廂內,他按著許星的手在柔軟的坐椅上,一點一點貼近,許星甚至能看見他濃又長的眼睫毛,清淡的桃花眼沾染了慾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