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頁
「我們現在是半合法夫妻,不要總搞得我像是你情/人,還是地下的那種,好麼?」
「我沒有。」許星輕聲反駁,因為非常沒有底氣。
「成,說不過你。」
顏詞手插著口袋,唇角輕彎,一副心情特別好所以懶得計較的模樣。
而且,他現在還得去加班。
之前事情漏得太多了,他可能還得熬幾個夜。
顏詞剛準備轉身走,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道輕柔女聲:「等一下。」
他回頭,看見許星眉頭微微皺著,似乎是很糾結的模樣。
她頭髮簡簡單單扎了個丸子頭,幾縷碎發落下,倒平添了幾分慵懶感。及膝羽絨服配上粉色雪地靴,一看就是著急跑出來。
心情莫名愉悅了幾分。
他沒說話,頗有耐心地等著許星糾結完開口。
許星糾結了很久,還是決定開口:
「我真的沒有白襯衫,我本來準備出門買一件的,但是梨子就狀態不太好,等她睡著已經十一點了,商場關門了。」
雖然不知道顏詞有沒有在意過這件事,但她還是想解釋清楚。
「哦,行,」顏詞唇角莫名彎起:「我知道了。」
「還有件事,」許星試探性地問道:「你有沒有認識癌症方面的專家?」
顏詞皺皺眉,問:「陸月梨得什麼病了?」
許星想到那天顏詞和顧離聊天的模樣,連忙慌張搖頭:「不是她。」
「哦。」
說實話,顏詞覺得許星真的很不會撒謊,她一撒謊就臉色通紅眼神閃躲,還會特別緊張地捏衣服。
「我認識。」
顏詞懶得戳破許星幼稚的謊言,乾脆就順著她說下去。
許星又開始糾結起來,可是要幫陸月梨看病,顏詞遲早都會知道得病的是梨子。
她想了想,問:「你和顧離熟嗎?」
顏詞搖頭:「陌生人,最近有個合作就聊兩句。」
他是真的不喜歡顧離,極端自卑又極端自傲,冷漠無情,反正是很奇怪的人。
顏詞沒必要在這上面騙她,許星乾脆將陸月梨得病的事情和他說了。
顏詞越聽眉頭皺得越緊,他說了句知道了他會安排的,就催促許星趕緊上樓睡覺了。
許星鬆了口氣,基本顏詞說會安排的事情最後都能成功,她大概率是不需要擔心的。
--
第二天早上。
許星特意起了個大早,她將顏詞送她的白色襯衫穿好,又套了件毛呢粉色短裙和厚絲襪。又選了件厚重的毛呢外套,許星開始坐在梳妝檯前化妝。
她眉眼偏淡,又聽說相機特別吃妝,她便拿起化妝用具給自己化了個濃妝,唇色也是選的明艷的番茄紅。
完全不是她平時的風格。
化完妝才八點半,她又打開首飾盒打算帶個項鍊或者耳墜。
卻在首飾盒角落翻到了一條碎裂的手鍊,手鍊是銀質的,上面掛著很多淡粉色的水晶星星,可惜星星只有一半,另外一半被她摔碎了。
這手鍊是顏詞送她的,她帶習慣了便也一直帶著。
直到那天她過人行道,正好是綠燈,她剛準備過馬路,手鍊就莫名其妙摔在地上碎了,她彎腰去撿,正好錯過了綠燈。
卻也撿了一條命。
那天剛好有一輛剎車失靈的貨車衝過去,剛才還和她在一起說說笑笑的行人死了大半。
後來,她聽到有人解釋,說是送手鍊的人愛意太沉重,便護了她一命。可她是堅定的唯物主義人,對這種說法不怎麼信。
卻還是將那條護住她的手鍊放在了首飾盒裡。
梳妝檯上的手機震動了下。
她按下接通鍵,那邊的男聲和昨天一樣懶洋洋的像是倦極了:「下來。」
許星懷疑顏詞是不是又沒睡覺。
他是只上班不睡覺的機器人麼?
掛了電話,許星留了張便簽給還在睡覺的陸月梨,就下樓上了車。
顏詞正倚在車的座位里,眼瞼耷拉著看著文件,桃花眼下一片烏青,一看就是困到不行的模樣。
見許星上了車,顏詞隨意將白花花的文件甩在一旁,仔細打量著她臉上的妝容。
半晌,他懶懶評價道:「你化妝了?」
許星摸著剛用捲髮棒卷好還有點燙手的頭髮,有點緊張:「你不喜歡麼?」
她袖子底下的手背上有一道紅色印子,她第一次用捲髮棒不熟練,手背就被燙傷了,就現在還隱隱作疼。
「哎,我就知道,」許星喃喃說:「早知道不燙頭髮了,果然還是化淡妝好......」
「許星。」
顏詞突然出聲打斷她。
「?」許星有點愣怔。
顏詞傾身將她額前的一縷捲髮撥到她的耳後,極親密的距離和白松木的香氣讓許星呼吸都急促起來。
「你覺得好看麼?」顏詞問道。
許星下意識抬頭,恰好撞進顏詞的視線。
深邃,認真,卻又帶著點點笑意。
「嗯。」許星點點頭。
這可是她坐在梳妝檯前折騰了一個小時的結果,肯定是很滿意的。
顏詞輕輕扯了扯唇角,道:「你覺得好看不就行了,管別人想法做什麼?」
頓了頓,他又補了句:「另外,我覺得很好看。」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