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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秋香姐妹倆聽到這話,更是面色發白。
雖然說這兩年形勢並不如前幾年那麼緊張了,他們村子又偏,很多時候,對於很多事情,只要不是過分危及到人民利益的,大隊長也都是睜一眼閉一眼過去了。
像是村子裡有人上山打獵,只要不鬧大,大隊長都不會多去管。
如今大家生活都不容易,有這個本事,能上山的,大隊長自然不會攔著。
但是,有些底線沒辦法破,比如說是打倒地主這件事情。
這件事情的性質,算是惡劣一些的。
李美玲想站起來為自己辯解,結果她剛一張開嘴巴,只灌了一肚子的風,半點聲音也沒發出來?
李美玲:???
怎麼回事兒?
她去了一趟衛生所之後,不是能說話了嗎?
怎麼這會兒又出不了聲了?
秋杳表示,當然是我又給你丟了一記符紙。
禁聲符是有時效的,秋杳為了不嚇到人,特意用的短時效的,只有10分鐘時間。
這會兒見李美玲又要說話,趁著眾人不注意,又拋出去一枚。
李美玲被這突然的變故嚇得手忙腳亂的爬了起來,來到馬大伯面前,手腳並用的比劃著名。
她這個樣子太癲狂,把馬大伯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當然,馬大伯怕的並不僅僅只是此時李美玲的樣子,還有她可能存在的地主思想還有作派。
這個罪名可大可小,一個處理不好,他們可能都要被連累。
「大伯,你說我一個僕人,還能嫁人嗎?既然嫁不了人,那麼打打殺殺的也沒什麼吧?」秋杳這個時候,又歪著頭髮出了靈魂一擊。
馬大伯只覺得頭腦嗡嗡直響,眼前也有些發黑。
問題是,秋杳的話還沒說完呢。
她拿著扁擔,戳了一下被打的半死的馬運河,戳的馬運河一個哼嘰,然後接著說道:「而且,大伯,我沒殺人,我就是打了兩下,他還活著,你瞧,這不是有動靜嗎?」
馬運河:……!
意識已經不怎麼清醒的馬運河,心裡有一萬隻草泥馬在奔騰。
可惜,馬場被秋杳圈死了,跑不出來!
嘻嘻,就問你氣不氣?
「春香啊,你……李姨就是說說而已,不能當真的,自己家的事情,怎麼能隨便說呢?」馬大伯可不想因為李美玲亂說話而被牽連了,所以這個時候,只想著把秋杳安撫好,然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這個不能說嗎?」秋杳一臉無辜的問了一句,問完之後,又直愣愣的問道:「那哪個能說?」
秋杳之所以在這個時候挑開這件事情,自然沒指望著馬大伯能站出來主持公道。
秋杳當眾鬧開這件事情,為的是讓更多人的知道,李美玲在家裡是個什麼作派,然後村里看她不順眼的人,自然會出手。
到時候,李美玲想改嫁?
嘻嘻嘻嘻,你猜你嫁不嫁得出去?
「都是一家人,你看你打也打了,氣也出了,要不就算了?這大中午的也該吃飯了,要不春香你留大伯家吃飯?」馬大伯只想讓秋杳閉嘴,所以這會兒露了笑面,準備將秋杳哄好。
「這不好吧?我怎麼能吃大伯家的糧呢?」對此,秋杳並不同意,當然拒絕的理由是不想占了要馬大伯家的便宜。
這句話,並沒有讓馬大伯高興。
話說秋杳一個女孩子能吃多少飯,只是吃一頓而已,秋杳這樣說顯得他這個大伯十分小氣似的。
「怎麼會,你一個小姑娘能吃多少飯,快過來,你大伯娘已經做好了。」馬大伯一邊說,一邊過來拉秋杳。
這件事情,總得收場,能白混一頓飯,秋杳想了想,也不算是虧了。
所以,抿著唇,臉上的表情還是呆愣愣的:「那就打擾大伯了。」
倒是很有禮貌的樣子,相比李美玲這個一言不合就撒潑的,秋杳倒並不像是她教出來的孩子。
特別是跟此時狼狽的馬秋香相比,秋杳其實真的很乖巧,之所以發瘋,也不過就是因為從前被打的狠了,如今這是被迫無奈的反抗吧?
這件事情,以秋杳去馬大伯家吃飯為結束。
馬秋香好半天之後,這才一臉狼狽的起來,扯了扯衣角,心裡暗恨,面上卻還得裝著委屈。
她的形象就算是崩了,也得想辦法找補回來。
眼前就是一個極好的機會嘛。
馬運河昏迷不醒,李美玲還傷著……
想到這些,馬秋香正準備上前,結果馬冬香比她速度要快。
別以為親姐妹之間就是和睦的,真到了利益相關的時候,她們甚至可以互相捅刀。
馬冬香一直當透明人,所以形象並沒有受到什麼損失,但是這會兒是個拉好感的時機,她並不準備放棄,也並不想把機會讓給馬秋香。
她沒被秋杳戳過,所以速度比馬秋香快多了。
「娘,我先把大弟去衛生所,回來再扶你。」馬冬香的聲音乖巧柔順,說完之後,似是剛想到,馬秋香還在這裡,不由抿著唇,十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對了,姐還在這裡,讓姐扶你吧,娘。」
李美亞玲如今就是個不定時的炸彈,誰也不知道,剛才秋杳說的話,會不會被有心人聽去,然後再被舉報。
這件事情,真鬧起來,李美玲的日子估計不太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