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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玩什麼?」
正中央的人立刻散開了。
翟墨驚魂未定地看著她,一臉心虛:
「兩、兩隻?」
沈雙的目光落到翟墨的嘴角,艷麗的口紅印就這麼曖1昧地在他嘴角蔓延,不難想像剛才發生了什麼。
而他手還搭在一個女人的細腰上,那女人正是方鳴之的女伴。
方鳴之女伴忙不迭退開:
「沈小姐,別誤會,我們、我們是在玩遊戲呢。」
「哦,對,對,」翟墨覷了一眼沈雙的面色,「兩隻,你別誤會,我們是在玩遊戲,玩遊戲。」
沈雙好笑地看著:
「怎麼搞得跟我抓姦似的?」
「兩隻,你不生氣?」
翟墨像是鬆了一口氣。
這才對嘛,他理想中的女朋友就得是這樣的,大大方方,開得起玩笑,玩得起遊戲,不小氣吧啦。
「不生氣,遊戲而已。」沈雙攤手,「你們繼續。」
她知道這個遊戲。
聚會裡不少見,男男女女排成排,一張紙從頭傳到尾,在誰那掉了就算誰輸——
只能用嘴,手不可以碰,碰就算輸。
小小一個遊戲,卻將曖1昧和心跳發揮到極致,這麼多年來在各種聚會上都長盛不衰。
「那弟妹,來不來玩?很好玩的。」
方鳴之見她不介意,揚高聲問。
沈雙正要拒絕,包廂的門又打開了。
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走了進來。
是季遠。
灰襯衫,黑西褲,一派斯文,像亭亭的修竹。
沈雙到嘴邊的拒絕頓時又收了回去,她朝著來人笑,那笑裡帶著絲絲嫵媚和挑釁,嘴裡回方鳴之:
「玩啊,怎麼不玩?」
季遠站定,看著那抹輕盈的身影站到那一列隊伍後。
旁邊的胖子看到了他,忙招手:
「遠哥,我們玩傳紙呢,你來不來?」
方鳴之鼻子裡「嗤」了一聲:「胖子,你以為都跟你似的,他不玩這些玩意兒——」
「——來。」
季遠解下一邊袖扣,丟到侍者的托盤裡。
托盤發出「叮」的一聲,而季遠已經長腿一邁,站到了沈雙後面。
第42章 成交 拜拜就拜拜,下一個更乖。……
「嘿, 我沒搞錯吧,」方鳴之怪叫了一聲,「是不是哥哥留學太久, 都脫離大集體了?咱遠子什麼時候轉性了?
「哦?不行?不讓玩?」
季遠探手將另一隻袖扣解下,侍者恭恭敬敬地將袖扣接了,跟之前的放在一起。
「玩, 玩,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方鳴之想了想,又覺得自己大驚小怪了。
他們這個圈裡,如果說誰的性子最難琢磨, 那必定是季遠。你說他紳士吧,他會冷不丁給你個猛的,一點情面都不給。可你要說他不紳士吧,可他又挺紳士的, 基本不給女士當面難堪, 男的也少。
方鳴之:「胖子, 方臉,你倆下來, 都玩三輪了吧?既然遠子要玩,咱就讓他玩得盡興, 可別紙頭沒到他那兒呢,就掉了。」
「行行行, 下來就下來。」
胖子悻悻地下來。
果然, 前面隊伍窸窸窣窣下來幾個,不一會兒,隊伍前面就只剩四個了。
方鳴之第一,胖子女伴第二, 之後是翟墨和方鳴之女伴,再之後才是沈雙,季遠就站沈雙後面,而其他人——
都排他後面去了。
很顯然,季遠後面是風水寶地,沈雙聽著後面倆女人嬌嗲著誰也不讓誰,非要排季遠後面,嘴角忍不住彎了彎。
「兩隻,你樂什麼呢?」
翟墨不知什麼時候到她邊上了,屁顛屁顛地要來拉她去自己後邊,沈雙沒肯動,目光往他嘴角一落,從旁邊抽了張紙巾:
「擦擦。」
翟墨初始還沒明白,等對上沈雙的眼睛,頓時鬧了個大紅臉,明白過來:「啊,那……那遊戲鬧的。」
說著,接了紙巾死命地想將嘴角沾上的口紅印擦了。
沈雙就笑著看,大約是她眼神的緣故,翟墨這下也不再提之前的事,灰溜溜站回原位。
不一會,侍者端來一個托盤,托盤上放了一打漂漂亮亮的彩紙,這彩紙手掌大小,倒像是幼兒園用來哄孩子用的玻璃紙,半透明,被包廂的霓虹燈一照,五顏六色,十分漂亮。
「開始了開始了!」胖子在旁邊嚷,「都給老子站好了啊!」
方鳴之笑在前面罵了句「犢子」:「在老子面前叫老子?」
胖子又「呸」:「誰是老子?!」
遊戲在鬧哄哄中開始。
方鳴之排第一個。
他剪了個周潤發頭,一身白西裝白西褲,此時手一捋額頭,一臉的輕薄樣:「今兒慶祝遠子下凡,哥哥給你挑張紅的?」
季遠睨他:
「行,方哥哥既然這麼喜歡紅,趕明兒給你捎塊紅蓋頭去。」
「損!」
旁邊人一陣哄堂大笑。
沈雙在旁邊彎了彎眼睛,這一刻說話的季遠,倒和從前那個少年有些相似。嬉笑怒罵,漫不經心得好像誰也沒能進他心裡。
沈雙想著,回頭看了一眼。
季遠眼角微彎,桃花眼裡是一片融融春光,好像要將曖1昧的包廂也融了似的。
似是注意到她的目光,他的眸光微微往下一落,沈雙便給了個甜甜的笑,而後,回過頭去,重新將注意力放到遊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