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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瞧我,行了,都發什麼呆,繼續,繼續!」槓精回過神來,催,「下一個輪到誰了,仙兒,仙兒你——」
「愛。」
林仙兒難得朝槓精露出個笑,槓精「嘿」了一聲。
兩人這樣,胖子作勢踢了桌子一腳:「別餵狗糧啊,照顧照顧我們這些單身人士……」
「行行行……」
繞一圈,到季遠這兒時,又停了下來。
沈雙的心,悄悄提起來了一點兒。
就像有風吹著,即使知道答案多半不順心,可也還是會被吹得痒痒的。
最近一次和你發生關係的人,你…愛她嗎?
第84章 慶功宴 哭了?
最近一次和你發生關係的人, 你……愛她嗎?
長桌前靜悄悄。
風悄悄將桌面上的一張牌九吹了下去,海浪一波波地拍打著遊艇底,steven自彈自唱著不倫不類的粵語歌……
季遠一抬頭, 英俊的眉眼完全暴露在燈影里:
「恩……」
他微微蹙起的眉都讓人心動,「其實我不太懂,」他頓了頓, 「大家對愛的定義是什麼。」
他攤手。
沒人搭話。
這幫人都愛玩,平時胡天黑地的,在床上更是將那愛字當廉價的大頭菜送,上一秒可以對這個妹妹說愛, 下一秒就可以對那個妹妹說情,但猛然間要當著大傢伙的面說清楚愛是個什麼,就有些扭捏起來。
愛,愛是什麼呢。
但肯定不是現在這樣。
長桌這邊靜悄悄的。
遠處不知道誰說了件可樂的事, 有人大聲笑了起來。
沈雙開口了。
「愛的話……」她聲音像浸在回憶里, 很輕, 「是看到好看的東西就會想請他一起看,吃到好吃的東西, 就會想也帶他來嘗一嘗,去不同的城市, 會想他是不是來過,聽到好玩的事也想講給他聽……逛街時會想到他, 吃飯時會想到他, 你以為你忘了,可一回頭,又想起了他……」
「他就紮根在你的生命里,你一回頭, 發現,啊,全是他。」
她語聲很淡,仿佛在說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可所有人都不禁陷入了寂靜。
眼前的紅裙女孩,她像從光彩炫目的電視上下來,背靠白漆長椅,姿態好看,臉上帶笑,可不知為什麼,竟讓人覺得憂傷,很想上去抱一抱她,告訴她,一切沒什麼大不了。
翟墨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他忍不住酸溜溜地想,兩隻一定曾經很愛她口中的那個男人。
倒是方鳴之,他眯起眼看了會沈雙,過了會,才似想起什麼,自己給自己倒了杯酒:
「老咯,不懂你們年輕人的情情愛愛咯。」
翟墨「呸」了他一聲:「你以前不也對那姓蘭的這樣?一天沒見,就黏糊得要命,都快成橡皮糖了。」
方鳴之也不跟這小傻·逼計較。
畢竟,他連身邊女人到底喜歡誰都看不出來,只將酒杯朝季遠舉了舉:
「遠子,你說,是不是,咱們都老了?」
季遠一笑:
「方哥,我可不老。」
「是是是,你年輕。」
方鳴之悻悻地喝了杯酒。
那邊胖子拍拍手:
「遠了,扯遠了啊。說一千道一萬,遠哥,你問題還沒回答呢。」
季遠笑,手指把玩著酒杯。
「如果按照沈小姐的定義來說的話,」他看了沈雙一眼,「那恐怕是不愛的。」
沈雙發現,自己並不怎麼難過。
胸腔里那顆心臟該怎麼跳還怎麼跳,既沒有增速一點,也沒有緩速一點。
她還借著酒杯照了下鏡子。
很好,嘴角翹起的弧度也很完美,沒有多一分,也沒有少一分。
不夠熱情,但也不生疏。
和之前一點區別都沒有。
沈雙垂下眼睛。
方鳴之在對面看著,女孩的睫毛低低垂了下來,在眼瞼下留下一片密密的影子,光落到她光潔的皮膚上,竟給旁觀者一種脆弱的錯覺。突然間,他想起自己所看過的為數不多的書裡面的一個詞:
一觸即失。
琉璃易碎。
彩雲難追。
方鳴之胸腔里那顆憐香惜玉的心突然起了來,「哈哈」打了個圓場,心裡罵「季遠這狗東西吃干抹淨不干人事」,嘴上道:「輪到我回答了,是吧?」
「是,到你了,遠哥!」
方鳴之一邊心裡罵一個「馬大哈」,一個「傻姑娘」,笑著道:
「不愛。」
「你爺爺我啊是夜夜做新郎,快活得不得了,愛這種東西……」
他用了個「嘁」字。
「滾你的蛋,你誰爺爺呢!」
翟墨罵道。
「誰應就是誰爺爺。」方鳴之頭都不帶抬的,還看向季遠,「遠子,你說,是不是?」
季遠也笑:
「是。」
把翟墨給氣的。
唯有小丁香不服氣地道:
「就算不像沈姐姐說的那種,喜歡總是有的吧?」
到底年輕,即使迷陷在季遠的魅力里,也還是忍不住反駁。
「喜歡?」方鳴之笑,「等你談過幾次戀愛,就會知道,這世道啊,連喜歡也是種奢侈。」
小丁香才不看這個一看就走腎不走心的渣男,甚至打定主意回去要說服閨蜜遠離此人,她轉向季遠:「季總談過那麼多次戀愛,難道連初戀也不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