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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遠掛斷電話,靠在欄杆上抽了根煙才回房,在經過吧檯時,似想起什麼,抬起腳看了下。酒店的一次性白拖鞋上,白色氈底暈染開一層血色的紅,他眉頭皺了皺,乾脆踢掉鞋子,赤著腳去了浴室。
他重新沖了個澡,當浴室「嘩啦啦」的水聲漸停,他濕著頭髮出了來。
坐到沙發上,從醫藥箱裡取出鑷子,將腳上踩到的碎玻璃挑了出來。
挑碎玻璃時眉頭皺也沒皺,全程沒什麼表情,等挑完,隨便貼了個創口貼就站起,在經過茶几時,似想起什麼,拿起上面的牛皮紙袋看了下,又「嗤的」笑了聲,丟了回去。
沙發上的女孩睡得正沉。
季遠彎腰,將人抱起放到床上,自己也隨之躺了下去。女孩拱了拱,極其熟稔地在他懷裡找了個常呆的位置,張著嘴睡著了。
黑暗裡,季遠半睜著眼睛,過了會,也漸漸睡著了。
沈雙半夜醒來過一次。
醒來時大腦沉得像灌了鉛,一切都暈暈乎乎的,肚子也沉,裡面仿佛有把小刀在攪,疼痛淅淅瀝瀝的。她呻l吟一聲,身後的人就伸手過來,大掌覆在她肚子上,聲音含混:「睡吧。」
熱意襲來,沈雙又模模糊糊地睡著了。
再醒來時,天已經大亮,窗簾被拉了起來,陽光大片大片地從落地窗灑進來,沈雙閉著眼睛,躺了會才起身。
這一起身,一股熟悉的熱流自上而下,沈雙才憶起昨晚發生了什麼。
她喝醉了,喝得爛醉。
還來姨媽了。
還特麼…碧血洗銀槍了。
想起季遠當時的那句經典國罵,沈雙就忍不住想笑:可真…讓人快樂啊。
屋內沒人,季遠也不知道去哪兒了,沈雙找出手機看了眼時間:七點,還來得及。
她晃了晃被隔夜酒精填塞的腦袋,趿拉著著鞋去浴室放水。
在蹲在多功能智能馬桶上時,沈雙認真地思考了個嚴肅的問題:姨媽巾…到底是誰給換的?
想起季遠那張一看就矜貴優雅的臉,她搖了搖頭:不可能是他。
外面傳來開門關門的動靜,沈雙在旁邊的置物台上找到個被用去一片的姨媽巾,重新換上,又在裡面磨磨蹭蹭地洗臉,洗完臉又照了照鏡子。
鏡子裡照出一張宿醉的臉。
臉慘白慘白的,嘴唇一點血色都沒有,像生了一場大病 。
沈雙搓搓臉,對著鏡子露出個笑,才推門出去,就見一個高大的男人站吧檯邊,大約是在屋內,外套脫了,穿一件V領黑毛衣,見她來就是一笑:
「我以為你掉裡面了。」
沈雙:……
奇妙的,她的不好意思都消失了。
她也露出個笑,走過去:「準備早餐啊?這麼賢惠,男朋友。」
「坐。」
季遠拉開吧檯一側的椅子,沈雙坐了過去,交疊雙腿。
她這才注意到,自己穿了男人的白襯衫,露出了一雙腿,隨著這麼一交疊……
季遠像是怕她冷,拿來塊毛毯,替她將腿蓋住了。
季遠:「屋裡冷。」
沈雙:「我不冷。」
季遠:「你冷。」
沈雙:「……哦。」
她撇了撇嘴,開始吃起早餐。
早餐很清淡,兩碗冒著熱氣的白米粥,幾碟子小菜,不過這正對沈雙胃口。
宿醉的腸胃被白米粥很好地撫慰了,沈雙吃完早餐,就開始蹦來跳去地收拾自己。
季遠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看她,過了會,突然道:「要不今天請個假?」
沈雙「啊」了聲,轉過頭來:「為什麼?」
「你昨晚發燒了。」季遠道,「錄製組那不方便的話,我讓孫助理去一趟。」
「我發燒了?」
沈雙這才迷迷糊糊地想起,昨晚似乎有季遠叫醒她,讓她吃藥的事。她搖搖頭:「不用了吧,我可以。」
她做了個要努力的動作,臉頰上的笑半點沒因蒼白而黯淡半分:「時間都定好了的,怎麼能因為我改呢?」
季遠看了她一會,突然過來,摸摸她臉:「那我送你。」
「恩!」
沈雙點頭。
但她沒想到,這個送竟然是…陪。
季遠送完她,竟然沒走,張導讓人搬了張椅子給他,他就這麼大剌剌坐在總導演旁邊,翹著二郎腿看她和其他人一起錄節目。
這樣一個俊美堪比娛樂圈巔峰值的男人,穿一身黑大衣,長腿曲著坐在五大三粗的張導旁邊,氣場簡直是秒殺全場。
那幫本來還覺得年輕俊俏的年輕學員,被這麼一襯,頓時成了村裡的土孩子。
連頂流宋景馳這類,站旁邊也顯得不夠氣派,憑空矮了一截。
肖楠扒拉著攝影棚往內看,時不時還和旁邊坐著補妝的沈雙道:
「絕了,你說小季總這臉這腿,不是天賜都不行。要他肯上節目,有宋景馳什麼事?到時候景雙cp算個鳥啊,也不知道那幫觀眾是不是眼瞎,還天天甜甜甜……」
《我舞我秀》上周播了一期,收視率就破1了。
在現如今綜藝普遍收視率低於1的情況下,第一期收視率就破1實在是非常不錯的成績,有望今年爆款。
而其中沈雙不過是和宋景馳跳了場舞,就誕生了一波CP粉,還取了個名:景雙C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