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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遠一臉無辜:「是,怪我,太能了。」
沈雙:……
她捶了他一記:「不要臉。」
手卻被捉住,男人的胸膛震動,像在笑,沈雙抬頭瞪他,他反倒笑得更厲害了。
「喂,不許笑!」
沈雙紅了臉。
她簡直沒辦法直視,也許每個人的身體裡都裝著一個汪洋大海的開關,找對開關,就能開閘泄洪。沈雙甚至還能想起那一瞬間,這人臉上的表情,尤其是那眼睛……
「算了,今晚睡我那。」
於是,兩人又手拉手去了主臥,不知道為什麼,從季遠說那句「認真交往」開始,他們倆在一塊的感覺就大變樣了。沈雙自己也說不出來,就像……從華麗的偶像劇,落回了黏糊糊的、粉紅色的草莓奶油里。
到了主臥,這回倒是沒再做,一人一邊躺床上。
可沈雙睡不著。
也許是累過頭,大腦皮層異常活躍,她轉了轉腦袋,看看外面巨幅的落地窗,以及落地窗外的明亮星子:「哎,季遠,我睡不著,要不你換到我左面?」
旁邊沒聲音。
沈雙轉過頭,潔白的枕頭上季遠正閉著眼睛,睡得正香。
沈雙:……
就這麼…睡著了?
這麼快?
沈雙有點不相信,湊過去,才發現,季遠臉紅紅的,連眼皮也泛紅。
仿佛有熱氣從他身上傳過來,沈雙忙伸手,摸了摸他額頭,糟,比之前還要燙。
忙起身,卻被拉住,男人抱住她、胡亂拍了拍,聲音喑啞:「睡。」
睡什麼睡。
還要不要命了。
想起剛才在浴室、這人那股恨不得死在她身上的模樣,沈雙就忍不住想翻個白眼。
今天的季遠也不知怎麼了,比平時還狠,折著她跟要把全部勁兒都使在她身上似的,喊他、撓他、推他,全不管用,非順著他心意說、做,由著他把那股勁兒使完了,才放她下來。
下來時,她大月退都是青的。
現在倒好。
熱度又上去了。
沈雙重新拿溫度計測了測,39度2,還好,比前一晚輕。她就只好又起身,燒了壺水,拉他起來吃了退燒藥再讓睡,一通折騰下來才躺下。
這回,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睡下時還在想,幸虧這番折騰,晚上吃的通心麵和牛排可全都消耗了……
第二天鬧鐘準時準點地響起來,沈雙醒來,發現自己整個都窩季遠懷裡,一米68的個子,在季遠面前完全不夠看,他長手長腳、像只八爪魚似的困著她——
她被嚴絲合縫地嵌進去了,腿也被他夾著。
一動,就碰到個……恩,會在早晨敬禮的東西。
沈雙被唬了一跳,忙看季遠,他眼睛閉著,睡得很沉。
今天北市的陽光很好。
有一縷透過窗簾的縫隙遞進來,沈雙湊過去,試圖在季遠那白皙勻淨的臉皮上找一點正常人會有的油光,然後他發現,沒有。
真的沒有。
這廝,睡了一晚,鼻子居然不會出油!
臉特麼還自帶濾鏡!
皮膚這麼白,睫毛這麼長,鼻樑這麼挺……
「你在偷看我。」男人閉著眼睛。
沈雙「啊」了聲,下意識答:「沒有!」
男人張開眼睛,眼裡全是笑,沈雙這才發現,他、眼、里、一、點、睡、意、都、沒、有。
他剛才在裝睡。
「你——」沈雙想說人都醒了還裝什麼睡,卻聽季遠道:「你有眼屎。」
「啊——」
沈雙下意識捂住臉。
「哈哈哈哈哈,」季遠笑得更厲害了,「騙你的。」
沈雙斜睨他。
這男人會喘氣就不說人話,現在更像是得了笑癲瘋,也不知道什麼事那麼好笑,竟一個勁在那笑。心裡懊惱,拿起枕頭來打了他一下,起身要走,卻被他一把抓過去,輕而易舉地用手腳捆住了,他在她頭頂親了下,聲音低柔:「好啦,不生氣。」
「就算有眼屎,那也是最漂亮的眼屎。」
沈雙:……
誰要聽眼屎了?
她哼了一聲,一把推開他,起身,跨過他就往床邊去。
只是,在跨過他的時候,沈雙見季遠的眼神往下撇,十分微妙。
「看什麼看?」
沈雙扯了扯睡裙。
睡裙是昨晚超市買的,純棉,上面印著兩隻蠢兮兮的長耳朵兔。
季遠又抬眼,也不知道,這人是怎麼能把區區一個抬眼的動作做得那麼風情,他看著她笑:「我覺得,現代社會什麼都好,唯獨有一點不好。」
「哪裡不好?」
沈雙下意識問。
「恩,內庫。」季遠躺回去,理所當然,又厚顏無恥地道,「這東西發明出來,簡直是反人類。」
沈雙:……
原來,他還是在說她下面中空。
「呸,」她怒道,一張白皮臉像敷了薄薄一層粉,「反什麼人類?!我看啊,明明是反你們這些臭男人!」
季遠又笑了,沈雙才不管他,自顧自去浴室沖了個澡,然後給自己套上了十分「反人類」的胖次。
只是邊套時邊忍不住想,季遠這惡趣味哪來的?
連胖次…
她照了照鏡子,純白底,只是在後臋印了一顆小草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