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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足以證明:
[我雙冤枉,她明明是去後花園找耳墜的!]
[同粉絲,汝何秀!]
有黑粉跳出來:[說不定是跳舞的時候掉Mike身上,兩人進去發現了?]
[掉兜里那麼牢靠,Mike前前後後走來走去,直到花園裡才找出來?黑子給我爬!]
底下又開始粉粉黑黑戰成一團,話題度幾乎是全網鋪開,在正主這麼剛的回應下,從爆變成了沸。
公司門口等著的粉絲們也紛紛擦著眼淚打道回府。他們又哭又笑,給自己、給別人打氣:
「奶糖都這麼說了,我們自己不能亂,要相信她,現在是她最難度過的時候,我們要一起陪著她,她可是我們一票一票投出來的愛豆,是我們寵著的女孩!」
「是啊,我入坑的時候,正是人生最迷茫的時候,不知道該幹什麼,高考失利了,去了一個三本,家裡人對我都冷冷的,他們只喜歡我弟弟。那時候我一轉頭,正好看到她在舞台上跳舞,她說,她也走到過人生的最低谷,一開始連高中畢業證書都沒拿到,但是她跑出來了,還考到了心怡的學校。告訴我們,任何時候都不要放棄,人生很長……」
「所以,不管外面怎麼說,我永遠不相信她會做這樣的事。」
我的愛豆眼睛裡有星星,從未被泯滅的星星。
數據組開始重新做數據,反黑組開始一一舉報黑料,甚至在短時間扒了那幾個反裝忠的黑粉皮。
沈雙看著被各種正能量清洗過的話題廣場,高興地彎了彎眼睛:
她真的有一群很棒的粉絲呢。
在退出微博前,她又切了下小號,翟伊這期間新發了一條微博。
[伊人之遠:廉恥是如今這浮華俗世里最稀缺最珍貴的品德。]
配圖是一隻烏鴉飛走了.jpg。
沈雙笑眯眯地用小號點了個贊。
車外車流飛馳而過,她轉過頭,漫不經心地想:
烏鴉可是食腐類動物。
不見骨,可不會走。
—
夜闌。
白天的pub明顯比夜晚顯得冷清很多,大門緊閉。
肖楠直接將車開進了後門的車庫:
「我就不上去了,車裡面等你。」
說罷,她又看了眼後視鏡,乖巧坐在后座的女孩捋了捋頭髮:
「那我走了,楠姐。」
肖楠看著對方一下車,臉上的笑就變得含蓄羞澀,忍不住啞然失笑:從車庫裡就開始營業了。
她看著沈雙窈窕的背影消失在電梯裡,重新升上車窗,靜靜地等待。
沈雙上了三樓。
最近時常來這兒,讓她一下就發現,電梯裡貼著的廣告牌換了,上面九月三十號讓她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後天是季遠生日?
電梯「叮」得一聲,門打開了。
一個染了一頭栗色短毛的年輕男孩站在電梯口,一見她,就露出個大大的笑:
「surprise!」
那笑陽光明媚的。
沈雙也回了個笑:
「翟先生,你在這兒等?」
「還叫我翟先生?叫我小墨,墨哥,墨水,都行。」
翟墨穿一身supreme黑色衛衣,他似乎偏愛這個牌子,短短几天,沈雙幾乎已經見識過他穿各種supreme的衛衣了,藏藍,白色,灰色……除了顏色,樣式都一樣。
濃眉大眼,整個人站那就是個陽光大男孩。
倒是跟他嫻熟的泡妞技藝不太符合,笑起來有種純淨。
沈雙抿嘴笑:
「那就叫墨水?」
「那我就叫你雙兒?不行,不夠特別,要叫兩隻。」
沈雙只是用那雙琉璃似的大眼睛看他,翟墨心裡像被羽毛撓過,一陣酥癢,引著她進了健身房旁的吧檯:「喝點什麼?」
沈雙坐到吧檯前:
「白開水。」
「好叻。」翟墨倒了杯白水推過來,「你們女明星都只喝這些。」
沈雙只笑,不回答。
端了杯的水放到把台上,翟墨望了眼,素指纖纖,指甲油粉糯糯的,還印了草莓。
遠哥一定喜歡。
他心裡想著,只問:「剛才你在微信上說,有事要請我幫忙,是網上那事嗎?」
沈雙點點頭:
「是。」
她咬唇,像是猶豫了下,最後還是拿出手機,點開了個視頻遞到翟墨面前:「你看看這個。」
翟墨低頭,看著屏幕上倍速放過去的視頻。
遠哥的身影就是化成灰,他都認識。
翟墨是紈絝、不是傻子,略一思索,再把這露天花園的視頻和之前pub里發生的事聯想了下:「你去花園,是為了見遠哥?」
他口氣聽不出喜怒,不過沈雙從周遭緊繃了點的空氣知道,這人不太高興:大概率是因為覺得自己做了她的踏板。
她搖頭,眼角無辜地垂下來,不一會,又點頭:
「是,我是喜歡季先生。不過,他對我沒什麼意思。」
她聲音很低,垂落的睫毛像可憐的蝶翼:「我也沒那麼下……」
那句「賤」被她吞回去:
「反正我是沒想去找季先生,而且不是說,季先生要和墨水你的姐姐訂婚?我就放棄了,沒想蹚這趟渾水。這次我是去花園找耳墜的。」
沈雙將前後視頻調出來給翟墨看,在他放鬆的臉色里繼續:「誰知道就碰上了這事,視頻你也看到了,是Mike和Rebecca在一起……但現在有人想阻止我去爭LV,一定會繼續往我身上潑髒水,說什麼幾個人一起玩……我是女愛豆,不能有這樣的醜聞。」